月色很透亮,将她的姣容照得一片惨白,卷长的睫毛下一片阴霾,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变得面目全非。有些事我们无法去掌握,就像那些渐渐离我们远去的回忆,那些失去时才想要珍惜的人,那些黑白相间的记忆,突然有天被意外的拿出来,和风一样轻,和海一样深,和闪电一样快,和晚霞一样凄美。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要改变,是残酷的现实逼迫着人的成长,变化。所以,她在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得学会怎么去伤害一个人。
“累了吧!把扇给我吧!”一手慵懒的抵着下额依旧着自己的思绪,一手伸向后面的人索要东西。半响后仍见身后的人不死心的为自己扇着,洛妤庭不得不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人,触及眼光闪过一丝惊慌,“怎么……是你?”有些别扭的转过身去,她知道,她不能心软。
“怎么了,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借着月光,他将她的柔美一览无遗。
“在想应妮!”袖中的柔胰不自觉的握紧,透着惨白的脸,她勇敢的对上李元吉探试的目光。
“你想起来了?”李元吉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拂上了她的肩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不会在下一秒消失,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跳是多了几下还是少了几下,这一天,他知道会到来,可是,此刻显然让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应妮呢?”洛妤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势挡开了放在她肩头的手,审视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寸步不离。
“他……。”
“我要见她。”似乎没什么奈心的打断了李元吉为难的神色,她知道,是他的犹豫让她一刻不等闲。
视线似乎不能转移,也许李元吉也想逃避她刺骨的目光,可四目相对时,就算她的眼里有着恨意,他却不忍离开。
“启禀王爷,吴管家有要事找您!”
门口处突来的插话很快解脱了李元吉为难的处境,回避她的目光,他的神色却有着叹谓,“天色不早了,现在我有事要忙,你先去休息吧!”
没给洛妤庭反驳的余地,他留给了火树银花的屋里一抹绝绝的背影,拾起他跄慌遗落的甫扇,洛妤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这辈子注定要欠上另一人的一份儿债了。
“什么事?”静默的书房里,火光容容的照亮了整个轮线,紧闭的窗户上投下两抹欣长的影子,李元吉单手背于身后,背对着门口的管家,愁云满面的瞅着墙上的挂画。
“刚刚那丫头在牢里咬舌自杀……。”身后的半旬老者弯着身子,小心的说着。
“什么?死了吗?”李元吉豁然间回首,脸上风声鹤唳的盯着前面的老者,那目光几乎能刺穿他脆弱的胸膛。
“没有,被救下来了,王爷,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犹豫了片刻,像是做了些什么决定,李元吉松下了肩头,“叫个大夫看一下,明天一早立即将她送出城,不能让王妃知道了,通知所有的家丁,如果王妃问起,就说一个月前她被赶出了王府,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老者轻点螓首,从王爷把那个叫洛妤庭的姑娘接回来后就在府上宣称是他未过门的王妃,可他没想到王爷对她竟是如此百般宠爱,而她就是那个害得狱中的女孩生不如死奄奄一息的罪魁祸首,到底是怎样的红颜带来了这等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