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夜显得尤为安宁,有风吹着花瓣轻柔的歌调,有花轻扶大地温柔的安慰,夜色显得特别的洁净,却又说不出的朦胧,像一层纱帐从天而下的盖住了整个世界,却又在这世界里点燃了一支熠熠生辉灯盏。
烛火在夜风中轻摇身姿,像一位风华万千的舞女,俄罗多姿的身影总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吱声门响后是一阵凉爽的风,桌上的烛火有些不经风折的偏了一下身姿。
“二少爷,这是老夫人为你准备的宵夜,让你用了早些休息。”
是一位水灵的丫头,淡青色的服装简单的发髻不急不绪的口语在开启的门口中站着,夜风是不是太凉了,总觉得古代的女子特别的弱不经风。
没有回答,李世民只是放下本打算递给洛妤庭一根芯草的手,若无其事般的说了一声放下吧!照理说那丫头该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退去,可却见她一副为难的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是不是应该要我接过,洛妤庭向她投去讨教的眼光,可显然对方完全没把她放眼里。
“老夫人说一定要奴婢服侍二少爷用下。”
洛妤庭挑起眉头看着门前不卑不伉站定着少女,那试死如归的模样让她实在有些莫桑比克。
李世民倒是气定神闲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长长的影尾扫在洛妤庭脸上,有些朦胧。
白衣袖中的修长手指轻轻划过桌面,像是舞女轻雅抬手拂面般的舞蹈,只是台上那立砚台被他视若无睹的横扫千军之势略过后时间冻结了。没人说得出这叫什么,像是不经意伸展一下酸软的手臂,不经意间碰倒了砚台,却让人明明有种笑着给人一巴掌的错觉。
“哐!”这一声响,像是从万丈悬崖坠落了千年的陨石,击起何止是千层浪,只是这云淡风轻的情绪实在让人想不透归田卸甲后是否还会迎来二月的花。
停滞几秒后,门口的人儿倒是有了反应,急步上前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狼藉,一切动作轻车熟路,然后利索的退出了门去。
诡异,实在诡异。“那个……?”看了李世民一眼,洛妤庭想问些什么,可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
真是没礼貌,恶!朝着门口外黑幕渐去的背影洛妤庭不满的做个鬼脸,她的话还没问呢?人就这样大步流星走了。
整个屋子里就这样剩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立于烛前,火焰中灯芯有些枯竭,火苗显得犹为微弱,整个屋子显得有些昏暗,东西的轮廓变得模棱两可,一阵微风扫过,力竭的烛火更是力不从心的燃烧着。
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洛妤庭摸了摸手臂,三月的天气仍有些凉意,关上房门,好像发现没什么可做的。桌上那盘糕点,倒成了她打发时间一个好项目。
相思冻了一夜,伤感爬上肩头,消瘦的脸庞,缱绻落叶嶙峋的梦,斑驳的墙头,听倦了竹林的风声踏着露珠。夜里的竹林显得有些幽深!深处利剑划响更是让人心惊胆寒。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落叶满天舞,尘埃在黑夜中张扬沸腾着。
片刻,一切又归于安宁,夜,又回归了静美,月色有些透亮,使得剑锋上反出刺目的光华。
忠孝不能两全,他所能做的也就只能这么多了,收起剑,一个优雅的转身,从容不破的迈出了脚步。
单手推开门帘,屋内一片黑暗,看样子无名是去睡了,根据记忆摸索到烛台前,点燃灯芯,意不由人,最后只得挑了下灯芯才点燃灯盏,显然这烛台不是吹灭的,是自个儿灭的,这个无名。莫名的叹口气,他真想知道像他那种一无所知的生活常识的人会是哪家的公子。
烛火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只是目光触及到地上的那惊人的一幕时,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把烛火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