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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知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谁抓住了时间,谁就掌握了命运。

很多时候,人们都有这样一种感觉:当我们闲着无聊的时候,时间仿佛一个难缠的恶魔,既令人厌烦得挥之不去,又让人痛苦地割舍不掉。而当我们紧张忙碌的时候,它又像一个顽皮的精灵,想抓又抓不住,想管又管不着,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流逝,快速地令人惊叹,神奇地不可捉摸。

这个时候,华文强就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让晚上这一令人期盼的时刻来得更早一点儿,好让自己早一分早一秒看到心爱的那一个人。

这一美好的时刻,终于不期而至。

这天晚上,许小芳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束身连衣裙,脖子上挂了一串简约而明快的红宝石项链,手提一款轻便的乳白色时尚小包,俏若娇燕,轻盈如风,款款而来。

在东江公园边上,一家名为香思园的北方菜馆里,三人相继来到,依次落座。对于许小芳的准时到来,兄弟俩感到格外高兴。

“我靠——小芳,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啊!”华文军眼疾嘴快,张口就夸上了。

“是吗?谢谢夸奖哦。”许小芳笑魇如花,婉若流莺。

“你好!许小芳小姐,见到你非常高兴!”华文强兴奋地起身相迎,热情地打着招呼,同时机械地伸出右手,作好了与对方握手的准备。

“你好!华文强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许小芳礼节性地打着招呼,略带羞涩而稍显迟钝地伸出了右手。

“哎哎哎——”华文军一边顺手拉住了许小芳伸出的右手,一边笑着唠叨开了,“我说你们两个,现在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了,还搞那么客气干嘛?口口声声先生小姐地叫着,听起来文绉绉地,这也显得太生分太别扭了吧?”

“嗯——那你说怎么称呼好呢?”许小芳面向华文军,小声而腼腆地发出询问。

“我靠,这还不简单嘛!”华文军一边示意大家落座,一边习惯性地捋了一下那头精干的板寸,非常直爽地说道,“上一次呢,我已经公开过我们兄弟俩的情况。现在,大家都在一个公司了,以后就是好同事好朋友的关系了。你们一个叫小芳,一个叫文强,或者就跟我一样,干脆就叫他强子,这样既省事又亲切,多好啊!”

这个直性子的华文军,一向这样坦诚相见,直言快语,仿佛一台爆豆子的机器。

“哦——那好吧。”许小芳轻轻地点点头,优雅地放包落座。

在两位年轻帅气的青年男子面前,特别是在自己这位高大英俊的恋人华文军面前,已经深陷情网的年轻姑娘许小芳,显得多少有点羞怯和慌乱,一张清秀的小脸上,不时飘过朵朵红云。

这个时候,华文军不愧是一位地道的美食专家,也称得上一位善解人意的知心朋友,既果断而麻利地点了许小芳爱吃的翡翠大宝萝卜、香辣九尾虾,又点了弟弟华文强爱吃的川菜经典之作麻婆豆腐,以及东北特色的北方酱大骨等美味佳肴,还额外叫了一瓶自己非常喜欢的,也是当年非常时兴的53度红花郞酒,准备大吃海喝一番。

趁着哥哥华文军点菜要酒的功夫,华文强主动和许小芳聊起天来:

“小芳,你还别说,咱们上次在厂区休闲广场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是挺特别的哦?”聪明而热情的华文强,绅士地为许小芳打开了一罐可乐,同时抛出了一个自认为有趣的共同话题。

“哎呀呀!——快别提那次见面了,真是丢死人啦!”许小芳羞怯而歉意地说道。“差一点还摔倒受伤,幸亏有你哥在呢。”

“这……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华文强一边挨个儿沏着热茶,一边随口反驳道。“其实,那天我也是好奇。眼看一个人穿着裙子,踩着一双高跟鞋,还能把毽子踢得那么好,我就想到跟前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呵呵,结果不小心就中标啦……”

仿佛在回忆一部精彩的电影,又像在讲述一个难忘的故事,心情格外愉悦的华文强,把曾经那个记忆深刻的生活镜头,述说得生动形象,描绘得有声有色。

“嘻嘻嘻……真的不好意思,这事儿纯属意外啊!”许小芳一边静静地啜着杯子里的可乐,一边面带歉意地说道。“那天,可能真是用力过猛了,加上高跟鞋又松,所以不小心飞了。那次的事,真得对不起你喔……”

华文强的一番绘声绘色地描述,倒让许小芳变得更加脸红,不得不柔声细气地再次向他表示了歉意。

“呵呵……”华文强看出了对方脸上的尴尬,赶紧微笑着打岔道,“没关系,没关系,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哪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这种相识的方式很滑稽,也很特别啊!”

华文强生怕引起误解,赶紧又添了一次热水,随即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适时调节着谈话的气氛。

“是吗?也许一切都在无意之中吧……”许小芳轻柔地往后拢了一下秀发,神色淡然地回应。

“好吧,前面的事都不说了。小芳师姐,新生华文强,请你以后多多关照哟!”华文强一边高兴地说着,一边潇洒地抬手作揖,瞬间流露出一股侠义之风。

“嘻嘻嘻……还这么客气?大家以后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咱们互相关照吧!”华文强一个轻松搞笑的动作,引得对座的许小芳灿然而笑。

这时候,华文军已经点好了酒菜,并向点菜员交代完什么,顺便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惬意地抽着,一边插话进来道:

“我靠——真是见面就熟啊,这么快就聊上啦!”

“哥,你说什么呢?”华文强当即反驳道,“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哪有什么熟不熟的……再说,现在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了,还有什么不能聊的呢?”

“咳咳……”由于三人坐得距离较近,加之雅间里空间狭小,华文军抽烟喷出的浓浓烟雾,很快弥漫开来,呛得许小芳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不住地用手扇着眼前的烟雾。

“哥——你就少抽点儿吧,看把小芳呛得!”看着许小芳受罪的样子,华文强马上嗔怪起哥哥来。

“我靠,说我呢?”华文军斜了一眼弟弟,悠然地吐着烟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这样,可比以前抽得少多了。这要放在以前,一天那还不得抽个两三包的。”

“哥——你看你,在外面抽烟也就罢了,这里可是公共场所,又有小芳在这里,你就不能忍着点吗?真是的!”华文强一半埋怨,一半劝解地说着,话语里更多的是怜香惜玉的成分。

“公共场所怎么啦?公共场所不是人待的地方吗?”一听弟弟当着恋人的面口出怨言,华文军有点儿不高兴了。

“军哥,还是少说两句吧。”旁边的许小芳趁机拽了拽华文军的衣角,试图扑灭兄弟两人内心即将燃起的火苗。

“以前,你爱抽多少就抽多少,我不在身边,我也管不着。可从现在起,只要我在跟前,那就得管你。既为你身体好,又当为环保做贡献啦!”华文强据理力争,毫不客气,进而坐直了身子,双眼瞪着哥哥,一副严肃而认真的样子。

“男人抽烟喝酒,那是天经地义,你管得着吗?”一看弟弟犯脾气,华文军也火了。不仅瞪大了眼睛,连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再说了,抽不抽烟,那是我自个儿的事,关你屁事?又关环保屁事呀?!”

“哥,你好赖也是个有身份的人,难道就这点儿思想觉悟吗?”华文强无意争执下去,渐渐放缓了语气,“我劝你呀,以后还是少抽为好,最好把烟戒了。不然,抽坏了身体,谁还稀罕你?”

眼见哥哥不听劝告,华文强恨恨地转移了视线,温情地望着眼前的许小芳,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靠,臭小子!”华文军猛拍了一下桌子,径直起身骂道,“我说你怎么跟个婆娘似的,到底有完没完啊?在单位,办公室里不允许抽烟。回到公寓,怕抽烟熏着你,我尽量少抽烟。今天,咱们到外面来吃顿饭放松放松,又说这里是公共场所,还是不能抽烟……那你给我说,我一个抽了十几年烟的老烟民,应该到哪里去抽?”

当着恋人许小芳的面,受到弟弟的几番数落,这让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的华文军,感到心情很不爽。

“好啦好啦,你哥俩别再闹了。菜来了,咱们开始吃饭吧?!”眼见情势不妙,许小芳赶紧出面圆场,随手拉了拉华文军的胳膊,及时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哼!真是婆婆妈妈,多管闲事……”华文军一边嘴里低声地嘟囔着,一边恼火地瞪着对面的弟弟华文强,继而悻悻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湿巾快速地抹了一把脸,顺手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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