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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牢狱

这是刘航第一次进警局,心里竟然有点小激动,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别处!而马逸低垂着头,表情凝重。

一走进韩锋的办公室,刘航便问:“韩警官,为什么你有独立的办公室,他们怎么没有啊?”他指了指外面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又问。“而且你怎么不穿警服啊?”

“带你来这里是交代事情的,不是让你来问问题的……说,为什么跟踪我!”

“警官,冤枉啊!我们只是想跟您打个招呼,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刘航偷偷踢了马逸一脚,示意他喊冤。

“他说的没错。”马逸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周杰你带他们出去吧!”韩锋用眼神传递给周杰一些信息,他点头回应。

刘航以为韩锋相信了他说的话,但没想到,周杰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审讯桌,桌子的对面是禁闭室,在距离屋顶大概50厘米处,设有一排通风口。

刘航用尽全身力气拉住门把手,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警官,我错了!放了我吧!”他重复说了好几遍。

无奈之下,周杰只好请来了几个穿警服的帮手,在四个身体强壮的人面前,刘航如同刚出生的小鸡一样,失去了战斗力。四人将刘航抬进禁闭室里,马逸紧随其后一步接着一步走了进去。之后,周杰关上房门,离开了。

“马逸,你怎么都不反抗的!”刘航抱怨道。

“反正跑也跑不掉,反抗有什么用。”马逸盘腿坐在又冷又硬的地上。

刘航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停止了之前的话题。

“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航竖起耳朵,瞪大双眼观察着整个房间,几分钟后,他叹了口气,垂着头说:“完了!我们跑不掉了!”

马逸好像根本不在意是否能从这里离开,眼神呆滞,直直的看着地面,视线与地面成45度角。

与他相比,刘航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在禁闭室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突然,他双手一拍,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你说,要不咱们贿赂贿赂韩锋吧!背不住就放咱们走了!”

“怎么贿赂?”

“你买点好烟给他!”

“为什么是我买?”

“因为你有钱啊!我又没钱……大不了这次功劳全归你,回头我给你搬个奖章。”

“我谢谢您嘞!”

“咱们这么熟了,客气什么!”

马逸将右手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额头上。有时他觉得刘航精明成熟,有时候又觉得刘航幼稚粗心,但刘航始终活得很潇洒、很自在……

虽然马逸在父母意外身亡后被姑姑、姑父收养,他们也视他为己出,但他们依旧坚持拜神求医,终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们对马逸的关心逐渐减少了。虽然他们满足了他所有的物质需求,但在精神层面他感觉越来越空虚。每当夜深人静,他格外思念已故的父母……他曾经有过自杀的想法,却没有勇气。当他遭遇到校园霸凌时,他希望自己成为校园霸凌的牺牲品,所以他从不反抗。直到刘航的出现,给他黑白的世界添上了几笔亮色。在刘航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热情,人生的乐趣……

在昏暗的禁闭室待久了,他们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当周杰送来两份盒饭时,他们才感觉到饿意。

刘航一把拉住周杰的手臂,“帅哥,你知道韩警官喜欢抽哪个牌子的香烟吗?”

“他不抽烟!”

刘航继续追问:“那酒呢?”

“他也不喝酒!”

“听说,哈密路新开了一家川味烧烤,哪天咱们去试试?他请客!”刘航口中的他,指的是马逸。

周杰故意装作没听出来他言语里的小心思,一本正经的说:“好啊!”他转动了一下双眼,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坏想法。“不过,等你们能出来再说吧!”

刘航看了看马逸,马逸又看了看刘航,他们琢磨着周杰后半句话的深意。周杰离开后,他们露出了慌张的深情。

“他刚才是什么意思……我们出不去了?”马逸问。

“别瞎说,咱们又没犯法!”刘航一边安抚着马逸,一边拿起盒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马逸脸上的忧愁并没有因刘航的话而消散,口腔被苦味包围,他完全没有了食欲。

刘航放下双筷,舔了舔嘴,夸赞道:“这盒饭的味道真不错!可以,可以。”说完,他摸了摸鼓起的胃部,看到马逸闷闷不乐的样子,劝解道。“不用想太多,顶多十天半个月咱们就能出去了,姓周那小子肯定是吓唬咱们呢……你想啊,他们要是真想关押咱们,怎么会把咱们安排在这个单独的房间!所以啊,放宽心,该吃吃,该睡睡,然后见机行事!”

马逸觉得刘航的分析有些道理,稍稍宽心了些。他弯下腰,拿起属于他那份的盒饭。他感觉盒饭的质量很轻,可以用空无一物来形容那种感觉,事实上,除了包装盒之外,盒内空空如也。“饭呢!你都吃了!”

“额……我以为你不吃呢,所以我都吃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说完,刘航打个一个饱嗝。

马逸眉头下垂,缓慢的眨了眨眼,嘴唇向内收缩。

“哈哈,逗你呢!那份才是你的。”刘航指了指另一盒盒饭。

马逸细嚼慢咽的吃完了整份盒饭。

之后,两人躺在硬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补着蔚蓝天空、漫天星河的画面。渐渐的,两人便睡着了……

早上七点三十,韩锋带着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走了进来,他重重的敲了敲桌子,但刘航他们正睡的香甜。当包子的香气传到刘航的口鼻处时,他面带笑容,并且砸了咂嘴。

韩锋又敲了敲桌子,他们依旧昏睡着。他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大声喊道:“起床了!”

他们被一阵洪亮的声音吵醒,同时揉了揉眼。

“韩警官,早安。”刘航献殷勤的打招呼。

韩锋没有回应,将早餐递给了刘航。之后,他就离开了。

他们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吃完了早饭。接着,他们又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韩锋再一次出现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刘航搂着马逸的肩膀,马逸的手则搭在刘航的腰间,两人的额头紧贴着,面部略带笑意。周杰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韩锋将椅子从桌子底下拉出来,坐了上去。周杰先将笔记本放到桌上,然后,打开禁闭室的门锁,走了进去,将他们叫醒,接着,让他们在韩锋的对面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在了韩锋的左手边。

待他们稍清醒一些后,韩锋才开口说:“说说吧!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

刘航正了正衣服。“警官,我们真什么都没做。其实,我们就是想知道凶手是谁。”

韩锋仔细打量着两人,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移动。“你们跟死者认识吗?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凶手是谁……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凶手!”他指的是马逸。

“……好吧,我全招了,事情是这样的……还是你说吧!”

马逸先是看了看韩锋,又看了看刘航。他小声的问:“你让我说什么?”

刘航小声回答说:“你的梦。”

韩锋身体向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商量好了吗?”

马逸点了点头,当视线和韩锋的视线交汇时,又摇了摇头。“几天前,死者托梦给我,让我帮她找到杀害她的凶手。所以……”

“托梦!哦,这么回事啊!”

刘航认真的补充说道:“警官,你真的误会我们了。他绝对不是凶手,我也绝对不是帮凶,就算他是凶手,我也绝对不是帮凶!所以,你可以无条件的相信我说的话。”

“你们玄幻小说看多了吧!还托梦,是不是还想说杀她的是个妖怪啊!”

刘航和马逸垂下了头。换做其他人,也会认为这个解释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韩锋轻咳了两声,问道:“案发当天,你几点回到的公寓?”他犀利的目光落在了马逸的身上。

马逸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晚上七点多。”

“七点多多少?七点半也是七点多!”

“七点五分左右吧,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韩锋继续追问道:“七点多之前你在做什么?”

“一直在公司……六点四十多离开公司,然后我就回家了。”马逸认为韩锋是在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查一下路边的监控录像。”

“我会调查清楚的。案发前两天,你几点回的公寓?”

“晚上八点半以后。”

“为什么案发当天你比平时更早的回到了公寓?”

“当天原本要工作到十点准备相关文稿的,但领导突然用其他的文章占用了我们部门的专栏页面,然后,主编就让我下班了。”

“回到家后,你都做了什么?”

“嗯……我在家手撕稿子,然后垃圾桶就满了,我就下楼倒垃圾了。”

听完马逸的话,韩锋陷入了沉思,他心想:“如果马逸是凶手,他和刘航的举动无疑会增加他的被怀疑程度,如果他说的是谎话,那就太过拙劣了,对他也没有任何益处。”

经过一番理性分析,韩锋选择相信他们。由于警厅最近缺人手,且他们也想抓到凶手,所以有免费的劳动力还是可以用一用的!但只能让与案件无关的刘航参与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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