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回答的爽快，并没有半点犹豫，早晚都是要说的，何必还要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了，现下就是最好的时候，“皇上，臣妾明白，你是希望臣妾能够一直陪在您身边，但这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就算臣妾真的有这份心思，又如何与家族中的人去说呢？妖精和人类不可以在一起的。”
说话到最后，声音已经完全定了下来。
哈！
皇帝冷哼，是啊，妖精和人类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但他们还是改变了这该死的规矩，还是有了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可最终真的是完全留不下来吗？
“你还记得朕与你说的妖丹一事吗？”
突然提到妖丹，皇后的心中咯噔一声，眉头也皱得更紧，“皇上，臣妾已经与你说了，妖丹是不能一分为二的，一旦把一颗完整的妖丹分开，最终只会把储存在里面的灵力完全涣散，毫无任何用处。”
“若朕能够夺来一颗妖丹，是否能够与你同根同源？”
“什么？”万分惊讶，眸子更圆。
“皇后，朕是真的很想很想与你永远在一起，不管到底用什么样的法子，朕都必须要好好试一试。”
无法忍心夺走皇后的妖丹，因为那是自己爱到骨子里面的女人，可又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妖精，完全是可以从别人身上下手，“朕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更长久的寿命，至于这灵力到底够不够强大，能不能够得到更多的力量，这本来就不重要。”
天啊！
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怎么会把心思用到如此之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自己……
——“要是哪一天你遇到了麻烦，要是哪一天你真的生出要长生不老的心思，你务必要来魔鬼窟找我。”
大公子的话突然涌入到脑海，当初信誓旦旦的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而此时此刻，她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皇上，这种事情臣妾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臣妾从来就没想过，这妖精能够变成人，人能够变成妖精。”
妖族和人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愿意插入到对方的生活中，可完全生活在相同的空间内，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碰撞，她与他便是最好的例子。
而若想要解决一些必会到来的问题，就要多做思量，“皇上，你已经在这儿呆了几个时辰了，估计也觉得浑身疲倦，还是早些回寝宫歇一歇，张才人这有臣妾守着呢，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转移话题。
“……好吧，”皇上知道皇后是不愿意继续说下去，若是强行说个没完没了，只会让她更加不悦，“朕先回寝宫歇着，这边安顿好了，便去找朕，朕还有一些事情要与你说，咱们迟早都是要说的。”
“臣妾遵旨。”
目送皇上离开，那伟岸的背影也有了一些萧条，过去了这么多年，一个少年才俊，早早的步入到了中年，又必须要为这天下而忧，他该是苍老了些。
“主子，司南皇贵妃到，人就在偏门候着呢，是否……”
“让她进来。”
“是。”
司南皇贵妃早早的就睡下了，皇后娘娘一个口谕就把人从床上叫了起来，实在是不怎么舒坦，情绪也上下起伏，“姐姐，我说这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啊？干嘛偏得要在这个时候把我给叫过来？”
“张才人生产，你倒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那个女人生孩子，与我有什么瓜葛？”
司南皇贵妃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皮沉的，睁都睁不开，“姐姐，要是没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姐姐就赶紧让我回去睡一觉了，这会儿子，就好像是被人打了好几十拳一样，实在是没办法打起精神。”
“月窈以后就放在你身边照顾着了，张才人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是非常好，怕没办法好好的照料小公主。”
“月窈？”
这名字，还真是取得不错，看来皇上是喜欢的，司南皇贵妃心中小小有一点吃醋，前一刻还说打不起精神来，现在瞳孔发亮，满满的抱怨，“姐姐，当初舞儿生下来的时候，也没见到皇上当即就把这名字给取出来的，怎么偏偏到了这张才人生孩子，就能够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实在让人可气。”
司南皇贵妃口口声声说并不喜欢皇上，实际早就已经融入到了感情的漩涡之中，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
“司南，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皇上也是应了本宫的话，才给小公主取好名字的。”
就知道司南皇贵妃飞肯定是会胡思乱想，这准备好的话，直接说出口，“行了，你也别在这戳着，还是赶紧把小月窈接到你那边去，舞儿肯定很开心自己能够有一个妹妹，还能陪着自己一起玩。”
“是啊，那个小丫头肯定是开心了，我这个做娘亲的却开心不起来。”
司南皇贵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又让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把小公主给抱了去，刚刚生下来的娃娃，那可是最为娇贵的，要是有一点不舒坦，就会立刻闹起来。
“姐姐，张才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咱们可都是心里面清楚的，现在把月窈养在我身边，真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这女人还不得把我给吞了？”
哈哈——
话刚一说完，皇后实在是忍不住，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我说司南，你是做事情都是不用脑子的吗？张才人不过就是一个才人，你可是皇贵妃娘娘，难不成你还要怕一个位分比你低的后宫嫔妃？”
在这宫里，有多大的位份，就能有多大的宠爱。
宠爱越多，就必须要用更高的位分来护着，不然很快就会被别人夺走，张才人知道这么个道理，司南皇贵妃和皇后更是明白的，看来这晋封之事也得抓紧了。
“张才人说到底也给皇上生下来一个女儿，该给些赏赐。”
“赏赐什么样的位置？直接做妃子吗？”
“昭仪如何？”
“九嫔之首的昭仪？升得未免有些太高了吧，如今只是一个才人，就已经是眼高于顶了，真要是做了昭仪，还不得把这宫里面弄得沸沸扬扬，我觉得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