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也听说过毒医圣手,但可惜的是……他早就已经在几年前死了,想必他的死也与那萧贵妃脱不开干系吧?”
这故事听了一半,真是越听越有趣,二公子的眉头微微向上挑了挑,又从怀中拿出了一颗血红色的玉扳指,“长公主殿下,您可还记得这枚血玉扳指?”
“毒医圣手的?”
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眼睁睁看着那家伙把自己按倒在床上,强行把下了毒的汤灌入嘴中,模糊的视线依稀瞧见戴在大拇手指头上的血玉扳指。
“一万两黄金买来的血玉扳指,这扳指原本也没有那么值钱,只是江湖中传言,毒医圣手把自己毕生的心血写入一本典籍中,典籍所在之处的线索就在这枚扳指中。”
一万两黄金……
阿然接过二公子递过来的血玉扳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摆弄,“公子应该还没有看破这其中的窍门吧?若是已经看透,想必你已经练就一身的用毒绝技。”
毒医圣手最终是败在了感情上,喜欢上了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喜欢的女人,萧贵妃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生都在痛苦之中煎熬着,却也忘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宁可把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当作好利用的棋子,断不会真的拾回昔日的那份爱意。
“用毒这门学问,我还真是不怎么感兴趣。”
“所以……”
“要是长公主喜欢的话,不如就送给你吧。”
对阿然,二公子总会多一份关心,“一个弱女子,就算懂得如何在战场上拼杀,也未必能够妥善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若是能够参透毒医圣手的法门,兴许对你以后的未来会有一些帮助也说不准。”
噗!
哈哈……
一席话毕,长公主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大大咧咧的趴在二公子的怀中,感受着独属于他的温度,“二公子,你口是心非的本领倒是比你的功夫更加深厚,要是不仔细看的话,哪里知道你根本就是在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想要与本公主生生世世守在一起,却说什么都不肯承认。”
“大公主!”
“我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萧贵妃的那条老路我不肯走,也不想让你走上一条不归路。”
二公子已经认了自己柳家未来家主的身份,明知道那是错的,却还是要一意孤行,无非是因为不想与父亲撕破脸,可要是违背了心意,一天两天能够忍得了,三年四年能够继续忍,可这一辈子难道都得这么压抑着吗?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崩溃的。
就好比如说……
“母后,为何一定要让女儿去看望萧贵妃,那个女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死我们母女二人,难不成你一点都不恨?”
大病初愈,阿然的身子仍旧很弱,站多一会儿就会被冷汗浸湿衣衫,“太医说,要不是因为灌入的毒汤分量少,女儿的这条命怕是早就已经交代了,您大仁大义呀,但女儿真的没办法与您一样。”
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长公主并不像其他的公主们骄横跋扈,又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子,但凡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会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正是因为如此,不少宫女太监都想要到阿然的身边伺候着呢。
然!
“萧贵妃的阴毒已经超越了我能够忍耐的底线,母后,继续把这个女人留着,一定是后患无穷的。”
“我的乖女儿,你对自己得好好想一想,一个被皇上冷落的萧贵妃到底是从哪里弄来如此诡异的毒?又是如何让那个刺客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入宫中?”
阿然的这条命并非是太医捡回来的,而是那位神出鬼没的仙医,至于皇后究竟是如何请到此人,那还得要从几个月前的一次偶遇说起,也算是阴差阳错。
……
“一个叫花子竟然还想要到我们这里来讨吃的,你也不看看爷爷我的酒楼到底招待的都是什么贵客!要是被你给脏了,往后还如何向这些主儿们交代?”
位于京都最繁华的街市上,进进出出的全都是名门绅士,最差的也是十里八乡的土地主,出手阔绰不说,一个个矫情得很,自是要小心翼翼的伺候。
“老板您怕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乞丐,也没想上您这头讨些什么吃的,就是想要问问您,您这里有没有一穿着明黄色衣衫的妇人,我想与她见上一面。”
“明黄色衣衫的妇人,我说你是疯了吧?”
明黄色可是贵族专有的颜色,普通老百姓是穿不得的,就算是有钱人家的老爷夫人也得避讳,除非想要把这颗脑袋丢在地上,不然!连提都不敢提。
“赶紧给我滚蛋,赶紧滚蛋,一会儿柳家的人可就要到了,真要是惹出个什么不开心来,我非扒了你的皮!”
掌柜子一边说着,一边把那穿得破旧的女人往外轰,可还没来得及推出门槛,一锭黄金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立刻由怒转喜,“哎呦!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啊?这乞丐都如此有钱,赶紧让我瞧瞧这黄金到底是不是足两的,简直是开了眼。”
“想要这一锭黄金也不是不可以,按我说的做,我再给你一袋!”
像是变戏法一般,又凭空抓出一钱袋子,里面鼓鼓囊囊装了不少的金块,看着就让人眼馋,酒馆老板就差没把自己那双贪得无厌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我的姑奶奶,我的贵客,你怎么一开始不把这些玩意儿都拿出来呀!要是知道你如此富贵,我肯定是要给您弄一最大的包间,恭恭敬敬的照顾着您。”
狗眼看人低的乌龟王八蛋!
蓬头垢面的乞丐嗤之以鼻的在心中咒骂着,这身打扮,无非是想要掩人耳目,却没想到竟然会被如此对待,要说一点不气那是假的,但要以大局为重,绝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出哪怕一点点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