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光明磊落的交战,法术上对峙,这都是名正言顺的,可若是动了擒贼先擒王的卑鄙无耻念想,只会往自己脸上抹黑,本公子断不会做这种事。”
“哦?原来如此……”
阿然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突然!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手起刀落,用刀背把二公子拍晕在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事情发生的太过于迅猛,一点预兆都没有。
啪啪!
站在昏迷不醒的二公子身边,拍了拍手,嘴角微微上扬,“公子,本公主忘了告诉你,这天下最难对付的除了小人以外……就是小女子了,你对女人实在是太不了解,活该吃了这么一回哑巴亏,可不能怪我哦。”
一边说着,一边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在帐中四处找着密道,吐蕃人最擅长的就是挖地道,一定有直接通往城墙根底下的暗路。
咔嚓!
发现沙盘一角有奇怪的凸起兽头,试着转动,没想到还真的打开了密道,密道入口就在软榻下,“好嘛!居然藏的这么深,怪不得本公主找了这么久才找到。”
一处视线不能及的角落,只打开足够一人通行的入口,先把二公子塞了进去,自己才紧跟其后,把这家伙当做肉盾一样推在前面,生怕这密道里会有机关。
滴答……
滴答滴答……
半片乌云都没有的夜空肃然下起毛毛细雨,阿然带着二公子从地道中爬了出来,果然就设在城根下的东南方。
“公主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真是把微臣给急死了。”
副将带着一小队人马匆匆的赶了过来,城墙根下一片空旷,站在哪个角落都能看得真真切切,阿然和二公子刚离开密道,立刻就被紧张兮兮的某人察觉,整整等了两个多时辰,真以为自家的公主被人掳了去,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自己也不想活。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胆小,本公主是那种冒冒失失的人吗?没有完全的把握,才不会去送死。”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副将,又把重得要死的二公子甩给他,“这就是土蕃军营里的指挥官,你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嘛!本公主把人给带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本公主实在累得要命,赶紧命人到衙门府里伺候本公主沐浴更衣。”
一只手搭在僵硬酸涩的肩膀上,左右晃了晃脖子,旋即,余光瞄向二公子的那张俊脸,眉头一挑。
“不如就让他来伺候本公主吧。”
“哈?”
“别一脸大惊小怪的,本公主又没说要委身于他,不过就是让他做个下人,留在身边好好的戏弄戏弄。”
大公主向来是说一不二,副将知道公主殿下的倔脾气,也不敢多言,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微臣这就想办法把他给弄醒,再送到公主您哪儿去。”
泽西城已经彻底空了,城中的百姓被转移到不远处的横头山,山中有一片荒废多时的小村庄,刚好可以用来暂时栖身。
而临阵脱逃的县太爷被御驾亲征的皇上一剑刺死,尸首用草席一裹,丢到林子里喂狼,现在估计已经被啃得连骨头架子都不剩了,也活该会有这样的结局。
至于那剩下来的县太爷府,这里里外外的院子还真是不小,怕是贪了不少老百姓的银子,才能把自个儿家置办的如此奢华,不亚于京都里的王爷府了。
皇帝这么一瞧,立刻就恼了,可好端端的府邸总不能就这么给拆了吧,所以长公主出了一主意,就是把这院子直接改成行宫,往后若是再有御驾亲征,干脆就直接住在里面,也不用再营建费时了。
“公主殿下,你让奴婢准备的瓜果梨桃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样都不差,可都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新鲜货。”
站在屏风外的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说着,又瞄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一轮残月已经挂到正当空,估计被大公主打晕的那位少爷应该已经醒了,“殿下,副将大人那边传来消息,说让您再稍稍等待片刻,他马上就把人给送过来,您看这边还有需要奴婢准备的吗?奴婢也好早些给您布置迎客的糕点。”
“有这些瓜果梨桃也就成了,不过就是任本公主玩耍的下人,并非贵客,完全没必要如此上心。”
“是,奴婢知道了。”
小宫女侧身行了一礼,猫着腰,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从外面把大门关上,这才重重的吐出口气来,甩了一把冷汗,“今日的公主殿下倒是好说话,往常要是哪里做的不妥当,肯定又要劈头盖脸的骂一通。”
刚离开,便忍不住嘀嘀咕咕的抱怨起来。
“我的小祖宗,你是真不知道咱家公主殿下的暴脾气呀,居然敢在这儿说这些话,不想活命了吗?”
跟着大军一路南下的总管太监一共有三位,一位是跟随在皇上身边的,另外一位伺候皇后,剩下的一位便是长公主亲自挑选出来的,直接从一打杂的小太监,一路高升成了总管,那就一扎扎实实的幸运。
真可惜……要是不能活着回宫,白得了这么一天大的便宜,只能到阴曹地府耍自己掌事公公的威风了。
“六子,别仗着自己现在是掌事太监,就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别忘了在进宫之前,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小姨呢。”
这小子今年不过也就才十七岁,在宫中呆了不到五年,十二岁那年净身的时候差点没要了命,要不是这位远方小姨一直照顾着,估计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小姨,你的大恩大德我怎么敢忘啊,我刚才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长公主殿下最近的脾气时好时坏,今儿个对你笑逐颜开,明儿个没准就要推出去砍头了。”
“以往在宫里也不觉得大公主怎样,与那些张扬跋扈的公主们比起来,反倒是咱家公主更加和蔼可亲,可一到了这泽西城,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