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禾迷迷糊糊醒来，头疼欲裂，伸手使劲揉了一会脑门，缓和了一些。起身的时候摇摇晃晃难以找到平衡，走到冰箱旁，差点摔倒，拿出一罐汽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不愧是肥宅快乐水，那熟悉的味道冲刷味蕾，头痛似乎都好了。
鼻子上的纸巾成了暗红色，已经硬了，沾了点水弄湿后，直接丢入垃圾桶，伤口似乎好了，已经不再疼痛。
窗外，天有些昏沉，不知是早上还是傍晚，摸了摸口袋，手机并不在兜里，在房间找了一圈，发现摔倒的时候掉到床底了，拿了扫把捞出来一看，还有电，看了下时间，上午5点20分。
昨天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有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小火？”他试探着问道。
“舰长早上好。”小火的声音有些心虚：“您的气色不错咧。”
王禾翻了翻白眼，没力气跟他置气：“那个知识洗礼真的是龙河人成年必经阶段吗？”
“呃，有一点点差别。”小火更心虚了“这是我执行任务后意识到的，首先是舰长的体质的确承受不了全洗礼，但是我已经调整到了百分之一的安全范围内……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没有统计进去，那就是因为降临到地球，所以在原有的体系中，加入了地球的几千年知识，这导致数据量超过了我预设的安全值……不过虽然过程有一点点疼痛，但请放心，完全没有后遗症。”
王禾感受了一下，脑袋的疼痛确实已经变得若有若无了。
“如果要将知识洗礼执行完，我是不是还得承受99次这样的过程？”
“如果……舰长愿意，火种号还可以用剩余能量执行10次左右。”感受到王禾的心情不是很好，又继续道：“当然也可以延后到充能完成，在医疗设备辅助下进行。”
“那就充能后再进行吧，多来几次，我干脆跳河里淹死算了。”想想知识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不过跟小命比起来，还是先放一边吧。最主要的，他似乎没感觉到自己和以前什么不同。
“咕咕咕……”腹中响起鼓声，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没吃一点东西，肚子早已经没有存货，看了看冰箱，里面还有些前几天买的食材，熟练掏米洗菜，顾不上再和小火闲聊，先填饱肚子再说。
“叮叮叮……”手机传来铃声，掏出一看，郭帆打来的，直接接通。
“老郭，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手机对面传来一声咆哮：“你丫终于接电话了，我昨天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怎么不接！去你住的地方，敲门也没人应。”郭帆缓了口气：“后来打电话给郑媛，才知道你们分手了，我说你小子三天两头分手，不是没当一回事吗？怎么，这次走心了？”
“滚，我没这么想不开，我还没玩够，昨天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不说了，我在做早餐，要不要给你来一份？”
“等我！”郭帆说完直接挂断。
王禾收起手机，继续忙碌。
十分钟不到，门铃声响起。
王禾放下手中的事情，擦了擦手，走到门口，打开一看，正是郭帆。
“这么快，车技见涨呀。”
“车技那是一向的优秀……”郭帆一点没谦虚，不过看他头发凌乱，眼角有块眼屎，胡子也没刮，脚上还穿着拖鞋，估计打电话那会还没起床，电话一挂就直接过来了。
“卫生间有新牙刷毛巾，自己洗洗吧，别恶心我了！”王禾一点没留情面，不过马上又尴尬道：“呃……洗完出来替我，我也没洗漱。”
“切……”鄙视了王禾一眼，郭帆自顾去了卫生间……
等王禾也洗漱完毕后，饭菜也做好了。
“要不要喝点？”王禾打开冰箱，拿了瓶啤酒朝郭帆晃了晃。
“早餐就算了，而且等会还开车呢。”郭帆摇摇头继续道：“对了，等会一起去公司，出了点状况。”
“怪不得找我找这么急，出什么事了？”他和郭帆5年前合伙开了一家金属工艺品公司，规模不大，加上他们两才36名员工，主营冷兵器、金属奖牌之类。赚的不多，主要是对冷兵器的兴趣，只要不亏钱，就会一直开下去。
“路上说，我饿了……”郭帆已经开吃了。
“你丫吊我胃口。”不过郭帆没满足他的好奇心，也只能盛饭开吃。
……
帆王工艺品有限公司位于枫市城南经开区和市区交界，工厂面积有三千多平，当时为避免以后的琐事，王禾直接用父母留下的遗产买了下来。工厂内，一幢三层办公楼，还有一个全钢构的车间，门口设了岗亭，两人到的时候，岗亭内保安刘大爷刚刚起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认出他们，心下还奇怪，咋这么早来呀，不过手上没停，将电动伸缩门开启。
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开车进去了。
王禾平时很少在公司，他的办公室比脸还干净。
他喜欢的事情，是设计冷兵器、工艺品，看着自己精心勾勒的图纸变成现实中精美的实物，销到一个个喜欢的人手中，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所以公司的事除了财务，一般很少过问。
两人谈事一般都在郭帆办公室，这回也不例外。
进了办公室，郭帆直接从抽屉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他。
王禾伸手接过，坐到沙发上看了起来，这是一份和锋行公司的合同，不过还没签，这家公司他还蛮熟的，不过没多想，直接看完了里面的内容。
“我们给的条件也太好了吧？”王禾将合同放到桌上，有些奇怪，这种合同如果签了，帆王就如同免费给锋行打工，利润少的可怜。
“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大价码，但你绝对想不到，锋行公司没有签约的意思。”郭帆叹了口气又说道：“锋行公司目前是我们最大的客户，也是当初我们俩一起跑出来的第一个大单，我们同锋行合作了快5年，按正常讲，每年的这个时候，也就是合同到期前一个月内，便会和他们重新商谈续约，但现在离合同到期只有一个星期，我跑了很多趟，条件给到如今的样子，可惜，谈不下来。”
王禾当然知道锋行公司对帆王意味着什么，假如无法续约，那要么帆王关门，要么裁掉一半以上的员工。
“有一件事先跟你说一下，吴冠荣老先生已经不再管理锋行了，现在完全交由他女儿处理。”郭帆补充道。
“这就奇怪了，无论从品质和价格，估计行内再没有谁能给出我们这种条件。”
郭帆点着头：“如果不是不忍心裁员，我都想放弃锋行公司了。”
王禾默然，如果没了锋行的订单，帆王公司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不续约，无非三种可能，一种是锋行公司自身出现问题，但如今锋行公司国内蒸蒸日上，国外市场也急速扩张，所以这种情况可以排除。”王禾倒了杯水，喝干后继续道：“第二种价格和品质，价格我们已经给到位，品质的话，我们一向只做精品，在行内也算小有名气，虽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概率不大。第三种和第二种有相关联的地方，也许锋行找到了其它的供货渠道，但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不考虑价格和品质直接放弃优质的货源。”
“这些可能性，我也考虑过。”郭帆同意王禾的想法。
“如果从这三点去分析的话，我倾向于第二种。”王禾叹了口气：“这也是最麻烦的一种情况，不然锋行不可能会对我们的条件无动于衷。”
……
聊了一会，虽然心中已经已经明白些答案，但无论哪种可能，都难有解决方案。
最后只能决定一起去趟锋行公司，不管怎么样，有个最后的答复也好。
就算无法续约，也可以全身心安排帆王公司的何去何从。
而郭帆得等到上班时间，打电话向锋行公司预约，看安排在什么时候。
现在时间尚早，王禾准备先去车间转一转。
他在想一个事情：小火能帮助帆王解决眼前的危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