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纵然她放弃,拓跋权也不会让拓跋明珠嫁给容琛的,毕竟,拓跋明珠对他而言,有着更重要的用途。
……
因为下雨,东越的使者团一直没到,那个带蛇进容王府的南疆少女始终未从容王府出来,也始终未传出什么消息来。
起初两三天,街上还有人讨论这少女,但渐渐地,这件事便伴随着大雨,被众人忘了个干干净净。
……
天空放晴之后,第二天便是诺大的太阳,潮湿的大地很快就被晒干,苏云月没有出门,安安静静地坐在屋子里画样式,绣花。
这一天,容琛仍旧没来。
似乎是长时间的不见面,苏云月已经习惯夜晚早睡,也习惯了不再等待。
日子平平淡淡,也没什么不好。
如此,一直到了十月初十的那天。
苏云泽从外面进来,略显激动道:“你说的那件事成了,岳丈大人接到密旨,让他收拾行囊今晚连夜出京,而四皇子昨日因醉酒闯入皇上宫中,言语不敬,犯下大错,被罚至去边城镇守!”
苏云月心下瞬间松了口气,只要程啸离开上京城回到边城,他们就相对安全一些,如此,还要多谢东越使者团,若非他们要来,拓跋权想必也不会这么着急让程啸离开。
毕竟,程啸现如今是天业最得力的将军,领兵打仗,没有比他做的更好的,纵然拓跋权要防备程啸,那也是在国朝稳固的前提下。
而拓跋晖,想必已经同皇上达成共识了。
如今,拓跋权三位皇子里,只有拓跋晖对他而言最好拿捏,毕竟拓跋晖没有外戚,也没有坚定的支持者,他所能依靠的只有皇上,况且,拓跋晖极为孝顺,只要他的母妃还在宫中,拓跋晖便翻不出天去。
所以,扶持拓跋晖去分程啸的兵权,对于拓跋权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拓跋铭难以抓牢,拓跋烨又是废太子,相比较之下,拓跋晖就简单多了。
前世,拓跋权也是找了人去分程啸的兵力的,只是他找的人被拓跋烨收买,最终为拓跋烨效力,而如今,只要拓跋晖能在边城熬过去,能培植出自己的兵力,那程啸就能从那个位置退下来,日后拓跋晖继位,兵权握在自己手中,便也犯不着去算计别人。
苏云月盘算的长远,可想到程啸的身体,到底有些不放心。
苏云泽宽慰道:“我已经去看过,程叔叔的身体不打紧,而且,此番皇上派了不少高手护送,想来不会出问题,只是我和你嫂嫂今晚要去送岳丈大人出城,你可要一同去?”
“我便不去了,不过我有几句话想劳烦哥哥转告程叔叔。”
话罢,苏云月示意苏云泽凑过耳朵,然后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云泽闻言,神色复杂地看向苏云月,见她美颜舒展,带着笑意,终是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罢了,事已至此,我会同岳丈大人说的,想必,岳丈大人也不会拒绝。”
“那就好。”
……
程啸当初是秘密回京城的,直到一行人到了城门,才将消息放出,而走的时候,也是秘密走的,以至于走了两日的时候,还没有被人发现。
想来也是,程啸自回了上京城,除了进宫面圣,就是待在西武侯府,他并不大出门,偶尔苏成安会上门找他喝茶下棋,除此之外,便是他手下的几个将领,有皇上的人守在西武侯府,其余的王侯世家,新贵望族,全都望而生畏。
是以,没什么人关注西武侯府,也没什么人发现西武侯离京。
十月十三日的那天,距离苏云月见容琛最后一面,已经过去半个月。
她给容琛做的大婚喜服已经绣的差不多,只要在有几天便成了,可她忽然就不想绣了,转而开始看书写字画样子。
水胤然的书信,就是在这一天送入府中的。
苏云月看了书信后,当即便叫墨竹命人套了马,然后往水胤然的住处去了。
书童竹枝打开门露出脑袋看见苏云月时,止不住“咦”了一声,道:“苏大小姐来的可真快啊!”
苏云月急于见到便水胤然,她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想要水胤然给她解惑。“你家公子呢?回来了吧?能不能先让我进去?”
见她语速有些急,竹枝打开门侧过身让苏云月进了门。
“你家公子可是在墨菊阁?”
“是……”听见苏云月问话,竹枝心下惊讶今日里苏大小姐怎的这般着急?但还是应了一声是。
“那我自己去找他!”
闻言,竹枝猛地一惊,刚要制止,苏云月已经提着衣裙快步往墨菊阁跑了。
“哎呀,苏大小姐,你别……”
眼看着竹枝要上来拦住自己,苏云月吩咐道:“墨竹,拦住他!”
“是,小姐!”墨竹动作迅猛如风,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将竹枝控制住了。
“水胤然,水胤然!”
苏云月提着衣裙,一边往墨菊阁跑,一边大声喊,然而,当她冲进屋子,看到屋子里的光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竹枝被墨竹点了穴道后,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只能瞪着眼珠子干着急。
墨竹无奈道:“我家小姐有急事找你家公子,你只要别去捣乱,我等下就……”
然而,还不等墨竹把话说完,苏云月就已经拎着裙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墨竹猛地一愣:这、到底什么情况?
而跑出来的苏云月神色一片慌乱,不等墨竹上前询问,竟是又转身绕过屏风跑了进去。
墨竹:????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墨竹始终没想明白,便只能看向被点了穴道的竹枝,可怜的竹枝对她是怒目而视,恨不能用眼睛将墨竹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而墨竹却觉得他的目光中不光有怒火,还带着一抹鄙视,她扯了扯嘴角,伸手动作极快地解了竹枝的哑穴。
“你想说什么?”
她语气不高,然而竹枝却激动了起来,横眉冷目道:“你是不是傻?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正在洗澡!你跟你家小姐都不知道听人说话的吗?!
墨竹:啊???啊!!!!!
“看我干啥?还不赶紧给我解开,我要是进去晚了,我们家公子的清白,可就没有了!”
墨竹有点慌,有点乱,但还是快速解开了竹枝的穴道,然后速度极快的往里冲。
她可不是担心水公子没了清白,她是担心她家小姐没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