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怎么说话的?”凤启月狠狠瞪了一眼魏初原,再怎么说,姜伟辰也是对他们夫妻有恩的。
魏初原倒抽一口气,求饶道:“夫人你下手轻点……”
两个人这才慢悠悠走回了魏府。
等到这些人散了以后,一个身着不凡的公子才笑着道:“真是有意思,看来我们此行是少不了乐趣了,不过这文知府怎么看都像是要置凤启月于死地啊……”
“少爷,属下也这么觉得,刚才这章无认罪的时候,这个文知府竟然毫不意外。”一旁的侍卫怎么说都是看惯了尔虞我诈的人。
看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宁王府里的二公子宁书玄。
他这次专门从京城来到上郡,是因为听了魏涵清的话,才对这位凤启月感兴趣的。
恰好他父亲在沙场征战多年,身体落下了隐疾。
此番来找凤启月,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治好父亲的病。
结果一到上郡,就看到了这么一出戏,实在是有趣得很。
而凤启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还和魏初原一起回了府。
“启月,我抱你下来。”魏初原率先下了马车,回过头来对凤启月说道。
凤启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制止,魏初原就已经将自己抱下了车,一旁的家丁自然低下头了。
让凤启月有些脸红,这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呢,这魏初原也不知道避讳。
魏初原倒没多想,只是觉得凤启月受伤了,自然比任何人都紧张,更何况刚才就有人觊觎他夫人了,他可不能不防。
当然,魏初原想的这个人就是姜伟辰了,姜伟辰一直喜欢启月,他是知道的。哪怕姜伟辰娶了李云澈,可是从姜伟辰的行为上来说,姜伟辰根本就没有死心。
“启月,我让人去请大夫……”魏初原将凤启月抱到房间里,转身就要出去。
凤启月连忙拦住他,道:“你不要去找什么大夫了,去将那群孩子带过来吧。让他们给我看看处理。”
凤启月的想法就是,自己教了这么久,现在正好受伤了,也想看看他们最近学的怎么样了。
魏初原听到这里。自然明白启月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犹豫:“这,启月,毕竟那群孩子不是学了很久,我还是给你找个大夫吧。”
“魏初原,你信我,正好我也看看自己的教学成果。”凤启月不肯让步。
魏初原算是明白了,今天凤启月铁了心也要让这群孩子给她处理伤口,纵然魏初原心里十分不愿意,可是拗不过凤启月,只能答应。
却让人还是请了大夫在一旁观看,如果有什么不测,也可以补救。
那群孩子很快就被带过来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站在房间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却看到躺在床上的凤启月手上全是血,一个孩子焦急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其他的孩子这才发现这个伤,脸上全是担心。
“我刚被夹棍上刑了,现在手不能动,我教给你们的东西都还记得吧?”凤启月耐着性子问道。
一群孩子这才明白,原来老爷叫他们过来,是想让自己处理夫人的伤口,可是,他们真的能行吗?
毕竟夫人讲的课,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夫人是想让我们给您处理伤口吗?”一个孩子站出来问道。
凤启月看了一眼这个孩子,从平时的成绩来看,这个孩子算是拔尖的。
凤启月点点头:“对,拿出你们学到的,证明给我看,你们没有白学。”
凤启月让人将东西放在屋子里,让他们来处理伤口。
刚才说话的孩子叫小红,他记得凤启月教过的知识。
让人端来一盆水,准备了一些纱布。
手上戴了医用手套,一面用酒精给凤启月清洗伤口,一面害怕自己会弄疼了夫人,过程很小心。
这让凤启月欣慰了不少,看来自己的教学还是很有用的。
等到将一双血手清洗完了以后,小红准备给凤启月上药。
凤启月却制止了小红,极为严肃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去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断裂?如果骨头断裂了,又要怎么处理?”
小红拿着药的手一顿,真是该死,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呢?夹棍肯定会把骨头都夹碎的。
连忙跟凤启月认错:“夫人,对不起。”
“没事,你现在检查。”凤启月摇摇头,让小红继续。
小红这才点头疏远道:“是,夫人,我这就检查。”
小红检查了一遍,发现凤启月右手的食指已经被夹断了。
凤启月一路上都是忍着剧痛才勉强撑着回来的,就是为了不让文知府看出什么来。
“小红,发生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凤启月忍着痛问道。
小红的手有些颤抖:“夫人,这种情况,应该开刀取出碎骨。”
魏初原让人请的大夫早就来了,只是一直站在旁边观察。
听到开刀的时候,仍然倒吸了一口气,对凤启月更是另眼相看了。
“启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骨头断裂了?”魏初原在一旁焦急道。
该死,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还和启月斗嘴了那么久。
“魏初原,你不用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是一个大夫,我自己的手怎么样我还是知道的,别担心。”凤启月勉强笑了一笑。
话虽如此,可是魏初原仍然不放心。
很快,小红就拿好了手术刀,将凤启月的食指层层剥开,将里面的一些碎骨取出来,再缝合。
整个过程让人担心不已,好在小红没有紧张。
将一切都弄好了以后,凤启月才开口道:“小红,你忘记一件事了,麻沸散。”
凤启月说完再也撑不住,额头上全是虚汗。
小红这才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自己少做了点什么,原来是麻沸散。
连忙想要拿麻沸散给凤启月用,可是凤启月制止了他:“这个时候用麻沸散已经没有用了,不需要了。”
小红仿佛犯错的人一般,低着头,眼里再也装不下眼泪:“对不起,夫人,我不应该忘记的。”
凤启月笑了笑,他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