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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我忙接过他,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我如此怕失去他。怀中的他见我一直亲他,高兴的呵呵直笑,含糊不清的对我说,“球……”终是自己养的孩子,他虽然只说了一个字,我知道他又想让我陪他扔球了。

于是将他抱到屋中的大床上,拿起绣球陪着他玩,他每次接到都会开心的大笑,然后再抛给我,我要是接住了,他也会很得意的笑,眼前的帆儿那样可爱与天真无邪,我知道此刻的祥妃定是整颗心都掉进了最寒冷的谷底。

想到她对小格格说的那番话,“女儿啊,你别离开额娘好吗?额娘这些年在这皇宫里都盼着你来跟额娘作伴,你不知道有你的这些日子,额娘有多么的开心。”

我的鼻子里就顿时满是酸涩,这深宫的寂寥,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吧,无数的青春被禁锢。

三日后清晨,小格格的葬礼,诵经超度之声,低沉的回旋。旻宁正式下旨将小格格册封为公主,以公主规格下葬,小小的棺材旁,祥妃本是灵动的大眼睛,已变得空洞无神,满是血丝,她仿佛一下老了那么多,满是憔悴。

祥妃木讷的站在那里参加了小公主的葬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无声的滑落,最后,“砰”的一声直直的倒在地上,旻宁忙将她抱起,焦急的唤着太医……

祥妃宫里的气氛哀沉低调,一切都似染上了沉重的色彩,那样重压着心脏,我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她,她醒来时已是下午,冬日里天黑的早,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斜溢进糊了白纸的窗棂,打在地上一片金色昏黄的剪影。

边疆的战争已经爆发,太监来报有加急军报,旻宁急急的要赶去御书房召集大臣商议军情,临走的时候他望着我道,“岚妃,你替朕照看一下祥妃”。他以前从不叫我的封号,这岚妃二字此刻显得那样疏远,我甚至记不得自己在他口中,还有这么个代号。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身影匆匆的消失在了院外苍茫的冬季里,他有他帝王的高傲,而我也有那点仅存的对爱情的执着,外人看不到我们的争执,我们之间的隔阂,在他们看来他是帝,我是妃。仅此而已。

祥妃睁着眼直直望着帐顶的璎珞,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我紧握她的手,泪也忍不住流下来,轻声道,“姐姐,节哀顺变,小格格在天堂也希望您能好好的。”

祥妃一直那样盯着帐顶的璎珞,良久,“雅茹最喜欢看这帐顶的璎珞,为什么我还活着呢?不让我去陪她呢?这黄泉路漫漫,她这么小会怕的……”她喃喃似在自语。

我听着心里焦灼的好痛,忍着在眼眶打圈的泪道,“姐姐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格格阿哥承欢膝下的。”我望着她眼中的绝望,只有以此安慰她,希望她对人生还有希望。

她嘴角划过一丝悲戚的冷笑,“我进宫六年了,虽然我也曾想生个阿哥母以子贵,至少下半辈子有个依靠,但是老天肯给我雅茹,我已感激不尽,这深宫寂寥她带给我的是希望,而如今上天要如此狠心夺回这恩赐……”她的话字字句句带着伤心绝望,黯然的,生命的色彩似乎被抽空,只剩灰白。

那个夜晚,风凛冽的刮着,刺骨的寒冷,我陪着祥妃来到宫苑一处寂静的空地,点了白蜡,祥妃将小格格平日喜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烧了,那华美精致的小衣服,被火舌迅速蹿上,然后化为灰烬,祥妃将篮中最后一件小挂裙拿出来的时候,放在嘴边亲吻了又亲,仿佛那上面还带着小格格的味道。

她望着冬日里,寂寥漆黑的夜空,似在心中对小格格说着什么,火光映照下,我看到她的眼中浸满了泪。

那小褂裙放进火里烧的时候,祥妃的脸上展现出一个极是慈爱的微笑,道,“这是我那些日子连夜赶制的,想在新年那天让雅茹穿上,我曾给她比划过,她穿上真的很好看……”

我不忍再听下去,泪忍不住落下来,扶起她,柔声道,“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

将祥妃送回去之后,无意间听祥妃宫里掌事宫女道,“张麽麽不见了”。那是小格格的奶娘,我隐感有些蹊跷,

此刻祥妃悲痛欲绝,也无心过问,安顿好她之后,我回到宫中,李麽麽,戚麽麽知云她们都在大厅里等着我,我见殿中安静,问道,“二阿哥呢?”

戚麽麽忙回禀道,“阿哥已经睡了,小盘子在守着呢,奴婢等见娘娘深夜未归,担心娘娘就在这里等着。”

我疲倦的坐到雕花凳上,“这些日子照顾二阿哥是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心里隐隐的愧疚,这几天一直陪着祥妃,我不敢带着帆儿过去,怕引起她伤心,忽略了我的小王子。

我蹑手蹑脚的进了帆儿的房间,微弱温暖的光芒里,摇篮中,他恬静的睡着,呼吸匀称,长长的睫毛打在他如瓷细致粉嫩的皮肤上一片褐色的阴影,我轻轻低下头在他的小脸蛋上亲吻了一口。

其实,我真的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那夜,风很是大,像哀戚的哭声,肆意摧残着植物,我虽然疲累,却无法沉沉入睡。

第二日,晨光初现,便听到帆儿咿呀声,戚麽麽将他抱进来,回禀道,“娘娘,阿哥一直喊着找您。”

我掀开幔帐,帆儿望见我,嘴角挂起大大甜甜的微笑,我接过他,他便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给了湿乎乎带着哈喇子的一吻。

我转头也在他的小脸上深深的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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