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我们替你把这蟊贼抓住了,你是准备怎么处置他呀,哥几个一起看个热闹。”抓住那偷饼贼的其中一人看准了时机,开口吸引了众多围观群众的注意。
毕竟关注的人越多,他们这些抓贼好汉的曝光率就越高,随之而来的名气也就越大,自然而然就能赚个锅瓢满盆。
“这还能怎么处置,先搜搜他身,能不能把我的损失给补回来,然后就送官府发落。”那卖饼的妇人也不是什么老江湖,被这么多人围着也有些发怵,就准备简简单单的交给官府了。
“那怎么成,这蟊贼可是惹的我们大伙都兴师动众的,哪能这么便宜了他。我看不如卸了他一只胳膊吧。”见妇人准备草草了事,抓贼人不甘心了。
这没有什么精彩的噱头,曝光率就太低了,他还怎么出名去?
必须搞事情!
“这……也犯不上因为一个饼就卸条胳膊吧,他能把钱还上就成了。”眼见这事情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卖饼妇人还是打了退堂鼓,可不希望自己惹上麻烦被抓进官府了。
那抓贼的人眼咕噜一转,呵呵一笑:“好,那也成。但这小子要是不交出老板娘你的饼钱来,那我们是决计看不过去的,必定要按我们的说法来惩戒他了。老板娘你觉得怎么样?”
“那……那好吧……”
这抓贼者真是坏的很,早在抓捕偷饼贼的时候就摸遍了他全身,早就知道他身上是一个子儿都没有,而且看他样子也是绝对拿不出钱来的。
至于为何要向那妇人再确定一番,那是为了以后被官府盯上了,他好全权将这责任都推给妇人,是她让他做的这恶事。
“慢着!”
就在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随之一个幼小的身影走到人前,正是原本在看热闹的邵也。
卖饼妇人没看出那抓贼者的小心思,内在里是老油条的邵也能看不出来吗?
要是没人阻止,这异服男子决计是没办法完好的离开这地的。
“大娘,这位大哥偷了你多少大饼,总计要付您多少钱?”邵也不紧不慢的向着卖饼妇人询问着。
“不多不多,也就十文钱,就够喝个两碗茶水。本想着有好汉能替我抓了他,我再请好汉喝完茶,那还能收回五文的本钱,没想到有这么多好汉帮忙,我这茶水都要分不过来了。”
那抓贼者眼见只是走出来一个小娃娃,心里并没有多在意,没想到就这么一耽搁,卖饼妇人已经将贼人所偷所抢都交代了出来,而且看这形势这幼童似乎是想将这贼人救下来的。
虽然这冒头的幼童也是穿的不伦不类看起来没钱的样子,但他那裹了一身羊毛抵押抵押给当铺,就已经不止十个铜板了。
真要让这幼童将贼人救下了,那他可不就白忙活了吗,连忙出声补救局面:“这是谁家小娃儿,怎么独自在这闹市,就没有家人或仆人同行看护着些吗,要是被贼人拐走了可咋办。还是说小娃儿你是走丢了,在这找妈妈呢?小娃儿你也莫说话,也无需担心,我们会帮你的。肚子要是饿了想买个饼吃,叔叔我替你买,可别再人前说你身上有钱,被这小偷贼人盯上了可就不好了。当然现在有叔叔在,你就不用怕了。”
邵也见此都楞了楞,这是偷换概念?都紧张逻辑有些不通了吧!
不过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无视他,若他还是想继续胡搅蛮缠,那只会是造成他的逻辑漏洞百出直至再无任何说服力。
“大娘,我替这位大哥付了,您将就他放了吧,犯不上为了这十文钱就将人送官府。不过我身上没这钱,您能稍等片刻吗?”邵也越过抓贼者,直接向卖饼妇人说道。
“现在这是十文钱的事吗!在场这么多人折腾,还想就花十文了事?”抓贼者听的邵也身上没钱,稍稍恢复了些,不过还是很糊涂再和幼儿对峙。
卖饼妇人左右为难,她也的确不想把事闹大,还想尽快回去继续卖饼呢。
但抓贼者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这么多人她可付不出那个茶钱,怕是贴上几天的收益都远远不够。
“那阁下觉得应该多少钱财才能了事呢!”邵也连续被怼,心中也冒出了一丝怒气,语气都重了不少。
眼见区区幼童话语间居然如此霸气逼人,那抓贼者有些怂了,但面上可不能服软:“怎么也得……也得……十……十……十两吧!”
卖饼妇人一惊,一百文铜钱能换得一两银子,那十两可就是一千温了啊,她两个饼才卖五文,这得卖多少饼啊。
“好好好!想不到你竟然还真说的出口,我这有一百两银票,足够了吧!”邵也真是被抓贼者的贪婪激怒了,从怀中取出了王嫣送他的那一百两银票,甩在了他的脸上,顺带着还带出了龚马夫的身份腰牌。
“嘶——”众多看热闹的群众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都已经有些明白抓贼人心里的小九九了,但当他们看到掉落在地上腰牌时,均忍不住长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王家龚大师的腰牌吧,传闻王家的身份腰牌可都是人在牌在、人死牌碎的,一般是绝不会发生将腰牌外借的情况。”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幼童居然会有龚大师的腰牌,而且这腰牌还是完好无损的,显示是龚大师亲手交给他的。”
“不得了不得了……”
“大事了大事了……”
没想到随便搭个便车能遇上这么有身份的人,邵也也是惊了,不过瞬间就用老不死的心态调整了过来,将身份尊贵显赫的表情表演的淋漓尽致。
“如此可否息事宁人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淡淡的,似乎已经装起来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不求大人宽恕,小人这就离开青城,再也不回来了。”那抓贼者见到腰牌的瞬间顿时就慌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但随着口中不停的告罪,又立马站了起来,向着城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王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把人吓成这样!
邵也不禁好奇的挠了挠头,不过转瞬间就抛之脑后了。
虽然这次用了王家的名头吓唬了人,但以后他和王家应该是没什么交集了,这王家是何来历那也无所谓了。
“大娘,这阻碍我们的人已经走了,你看能不能把人放了?”
“哦,哦,奥奥,我马上放人。”卖饼妇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捡起地上的银票,“小少爷,我要不了这么多银两,能有个十文就可以了。就是十文我都白赚五文呢。”
“大娘您是不敢拿还是不想拿?”
“老妇自知有多大本事干多大事,我就值个铜子儿,要是多拿了那是要遭业火报应的。”说话间卖饼妇人将银票递还给了邵也。
“哈哈哈,没想到大娘还是个信佛之人,那我可不能坏了您的业果。不过您一会还是随我走一趟,等我将这银票破了小钱碎银,再将您应有的补偿给您。”邵也听了妇人一番话甚是开心,便接过了银票,转而走向了那偷饼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