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广有些痛心疾首,但想起还有个外人在场,且邵也诉说“蜂魔山”时表情的无奈,那应当也是曾经被俘虏的一员吧:“邵也小友,你既是从那蜂魔山上来,不知这些传言是否准确。我不过来此数年,有些信息也知道道听途说。”
“花前辈所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小子也不过就被抓进蜂魔山了数月,只能大概说下我的所见所闻。”邵也重点突出了那么个“抓”字,明确表明自己也是迫不得已,“首先那蜂魔山上并非一宗,而是分为六宗……”
邵也这一番情报信息说出来,花广觉着自己了解的果然差不了太多,那蜂魔山上的宗门果然邪恶。
邵也见花广四人的确心怀正义,暗中自骂当初不该有所怀疑,于是顺藤摸瓜起来:“花前辈,你当真不能出手制裁蜂魔山吗?”
“不能!”花广毫不思索。
“你也别看他们,他们都属我多宝阁的人,都不能出手。”眼见邵也把目光转向了胡罗花蓉胡瑶儿,花广立马出声打消了他的想法。
“实不相瞒,小子此次外出,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找人能覆灭了那蜂魔山,但我只能下山三个月,打听一番后只有此地有些希望了。”邵也说的半真半假,“前辈所属的多宝阁应该是个商会吧,那有没有那种雇人行凶的业务?”
“多宝阁有是有这种业务,但此地偏僻,并没有配备能暗杀元婴后期修士的刺客……”这么聊着聊着,花广似乎将邵也当成了同辈中人,与之侃侃相谈起来,“不过即使有能完成这种任务的刺客,那悬赏的金额必然不小,小友你可有积蓄?”
花广能在无意间将修为差距带来的隔阂感不留痕迹的抹平,看来在行商一道里,他也是个人才。
邵也摇了摇头:“对了,那蜂魔山上有一名叫做鬼谷的修士,修为已达化神期,仅仅刺杀元婴期的刺客是不够的……这么一来更贵了……”
邵也瞬间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不知小友距离回山还有多长时间?或许会有个解决办法。”花广突然想到什么。
“莫非前辈能替我出资,替我出面雇上一个化神刺客?”邵也一愣,这花广这么好心,这么嫉恶如仇?
毕竟在他最初的计划里,他不过就想找几个人露脸演一下他那莫须有宗门的师兄弟,好混过这次鬼谷的询问,虽然这敢在化神期修士面前演戏的人很难找到,但却是之前邵也唯一的办法,这也是邵也听得多宝花广城有修士出没,便决定来此的理由,毕竟作为宗门的师兄弟怎么也得有修为在身。
然而如今听花广这话语,似乎这个炼虚修士有意帮他?
“出资援助,此法虽然看似我未有参与,但实际上却是间接动手了,怕也是不行。”花广同样拒绝,不过转而又说,“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此地多宝分阁得了一件让各大宗门修士都心动的大宝贝,再加上十余日后就是此地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我便做主将那宝物加入了此次拍卖行列。”
花广说到此处顿了一顿:“而且为使得此宝能卖出个好价钱,我于数月前就开始命人向周围各个有名有姓的修士宗门透露了消息。再者我可不管这些修士宗门距离此地有多少路程,我只管他们能在十余日后赶来,便送去了信息。所以这十日间来此的修士可不仅仅是这一地区的,有不少化神、炼虚,甚至合体期的修士,都有可能来此竞拍。”
“这果然是个好消息,这来人如此众多,应当有人会看不惯那蜂魔山的做法,出手剿灭吧?”花蓉对蜂魔山似乎也有些上心。
“只是这些前辈即使来此,除去参加拍卖会那也只会深入浅出吧,那我可怎么拜见他们。”反而邵也觉得这消息并没有什么用,虽然修为高强的修士突然会来这么多。
“哈哈,小友不嫌弃的话就与我等一同进城吧,这几日就在我府上小住几日,说不得有一些道友会到我府上唠叨几日,而我自然也得一尽地主之宜。”花广说罢便领着众人走向了那多宝花广城。
邵也这时才想起来,他们聊了这么多竟一直是站在城外了,还没的机会入那城池呢。
只是城外排了这么长一大队,他们虽然都有修为在身,就这么插队可别被士兵给轰出来……
“城主大人!”城门两侧的士兵一见着邵也等人走来,立马伫立行礼,而花广随意招呼便走进了城池。
这花广果然与多宝花广城有关系!
连名字都加进城名了,是他当上了城主后故意加进去的吧!
真是看不出来花广居然这么骚包。
而邵也就这般好运,暂且住进了多宝花广城的城主府……
……
……
当天色渐暗,花广好生招待了邵也,并将他安顿好以后,径直来到了一处偏屋,只见那屋内正有三人正等着他,而这三人邵也也不陌生,就是那花蓉胡罗胡瑶儿。
“舅舅,都过去十年了,你还不愿回去吗?”花蓉双眼有些泛红,“每年到我生辰你都只命人送来贺礼,再命人带走我的影像,只愿把我宠成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但你怎么就不愿亲自前来呢。”
花广听此也是神色一黯:“早年我与姐姐,也就是你母亲共同游历,因一时不察被邪魔外道施了手段。后来虽侥幸逃脱,但我却伤了寿元,你娘则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产。”
此时的花广再也不似一城之主,或行商之时那么精明能干,反而有些力竭似的扶坐下来:“再后来我与你娘在游历中遇上了你爹,你爹与你娘一见倾心,而后我与你娘便在你爹的引荐下加入了多宝阁。而后他们俩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自然也在暗中找过你爹说了你娘身子这事,但……”
话到此处,堂堂一城之主炼虚修士花广竟然呜咽起来:“但后来你爹那家伙,居然不管不顾,让你娘怀上了你!而那时我又接了商会的事物,正外出办事,直到你出生了我才回来。要是……要是当初我在,我必拧下你爹那负心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