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溢出来，声音冷冷淡淡中带着威慑。
宋施被我拿出的气场震住，督促的说了一声“你”后愣在原地。
我淡淡的看着她，说：“如果你现在走，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无礼。”
“有钱了不起啊！”宋大明星说完，一跺脚，提起挂在椅子旁的包包转身走出去。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头：“好像真的挺了不起。”
宋然也的眼睛里闪耀着嫌弃的光芒，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宋施。
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群耀跟采影的办公处离得挺远的，我平时差不多一个月抽空过来一趟看看财报什么的，这次赶上了，我看向张铭安：“我去办公室，你让秘书把这个月的财报、季度计划跟未来方向书都送一份过来。”
张铭安点头：“嗯。”
张铭安的速度很快，半小时后所有资料已经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一字排开。
群耀的内部装修不知道是谁经手的，办公室的整体风格跟我一向习惯的风格截然相反，只有角落的一张茶桌还算可以。
我喝了一会儿茶，才走过去看报告。
群耀从注册到现在的业绩很不错，“宋然也”三个字已经快成活字招牌，从第一档综艺开始广告收入就相当不错，去掉各种开支，净利润足有一个亿。
虽然跟星瀚没法比，但也是一笔大收入。
这钱他们不上交采影，是自行支配的，下一季度要同时开2个综艺，一个由宋然也操刀，大制作大成本，另一个综艺由宋然也团队的新人去做。
因为风险大，所以新人导演的综艺也大部分启用新人，走低成本搞笑风，我莫名觉得可行。
把张铭安叫进来。
张铭安挺茫然的：“您找我？”
“嗯。”我把手里的报告交给他。
他看了一会儿，将报告递回来：“宋董，我们公司一直在开发宋导以外的项目，前一段时间在公司内部举行了综艺创业大赛，这个本子是宋然也团队的人递过来的。我们上层一致觉得综艺潜力很大，可以投资。”
我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浓眉大眼，脸型周正，站姿挺拔，很精神一个CEO，就是脸上莫名带一点儿急于自证的迫切和宁死不屈的坚毅。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报告，戏谑道：“急什么，我说这不行了吗？”
“嗯？”张铭安没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就是这么个意思——非常疑惑以及不解。
我将报告甩回他怀里：“拿着吧。我觉得这综艺挺好的，能爆，你们都不要动它，也别追加投资，让它按现有方式生长，实在拍不下去了再提供支持。”
“拍综艺你们才是专业的，我不会外行指导内行。但是这个综艺既然你们初步筛选觉得可以，那我想再给它加一层保障，无论如何，让它拍完。”
张铭安脸上的表情从尴尬到努力镇定再到感动，我话音落地，他也正好找回言语，点头道：“好，我答应您！”
“嗯，那我走了。”
“您不多留下来吃个便饭吗？”
“不了，我还是回去吃顿好的吧。”
张铭安被我噎了一下，想了想道：“那行，下次您来请您吃好的。”
我风风火火地往采影去，回去的路上正巧遇上堵车，长长的车龙一点点蠕动，司机跟我道歉：“对不起，宋董。要不您步行回去？”
“不用，我不急。”
司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您听歌儿吗？”
“不用。”
我看向窗外，想着等群耀局势稳定了，要不要对采影的商业版图做进一步扩张。我还是挺幸运的，基本上做什么都能行。
正想着，我乘坐的车辆旁边，两条黑色大众的缝隙中，一道格外像魏以沫的女人的身影闪过。
我正要下去看个究竟，那个女人又走回来，蹲下去捡起什么东西。这一下我把人看了个结结实实，就是魏以沫。
“以沫。”
我喊住她：“你要去干什么？”
魏以沫提着一个巨大的帆布包，看到我很开心：“如芸！我去跟客户谈生意。”她举了举手里的帆布包，“我要把这些珠宝的搭配方案给她看，她不愿意看图片，觉得那些图片太有欺骗性，都是千万张照片里选一张而已。”
二月天，她跑出一头汗，我指了指身后：“你怎么不坐车过去？”
魏以沫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傻子：“堵车。”
“我知道，你绕道啊。”
“从这儿到采影堵了两个小时了，我也是刚刚从车里下来没多久，一点儿都走不动。”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们两个相对着沉默下来。最后是魏以沫悄声说：“那我先走了？”
我点头：“再见。”
魏以沫闻言，元气满满的离开了，一点都没有刚从医院回来时的病弱模样。她依旧很瘦，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看起来充满对生活的喜悦，再次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了。
我想到自己的少女时代，它似乎从宋海升突然开始家暴那一日就终止了，之后我一直活在恐惧、动荡、孤独和仇恨中。
如果不是因为陆墨城，我可能一直都在守护着她吧，正如当初的魏以沫守护我的那样。
我站在路边想了一会儿，司机在七八米远的地方，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呼喊我：“老板，您的电话响了！”
“喂？”
“宋如芸，你是我的妻子吗？”
我不知道陆墨城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出，反问：“你觉得呢？”
“你当然是。”
“所以……”你还问什么呢？
然而这句话我没说全就被陆墨城的声音打断，他的声音冷静自持而有磁性：“你听见了吗，我有老婆，用不着你自荐枕席。”
我是真的惊住了，声音因为迫切地想要讲话而有些沙哑：“谁？”
陆墨城挂掉电话。我正要发怒，他的视频电话邀请跳出来，我点了绿色的“同意”，陆墨城的下颌骨和鼻孔一同出现在屏幕中。
他调整了下角度，把手机举起来，说：“你看。”
下一秒，宋施小姐和她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起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