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在这里待着避避风头，如今荣城媒体像疯了一样，在你可能出现的各个地点蹲守你，想拿到第一手消息。你忍这两天，有什么事呼叫公寓管家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摇头，坚毅的看着刘晨昊，表示自己得出去处理手头的事情，也希望刘晨昊不要为我担心，去做他该做的事。
“你刚接手刘氏的集团业务没几个月，这种节骨眼上顾好自己就可以。我又不是没被媒体围追堵截过，现在这点阵仗不算什么。”
不仅不算什么，我甚至还想借此机会公布我宋如芸的身份，跟陆墨城和魏东河彻底划清界限，从今往后以自己的名义坦荡荡地活在世界上。
我把这话跟刘晨昊一说，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赞同地看着我，反而有些担忧：“这事闹到现在已经不光是真假魏以沫这么简单，很多企业和风投都在暗中推波助澜，想要借机从星海集团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怕你舍不得。”
这我不跟他犟，想了想觉得他还真的说对了。
我手里有魏东河给我的恢复身份的证明，按理说，只要我想，随时就可以恢复身份，可是我投鼠忌器，害怕一旦真的做了，会对陆墨城的生意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舍不得。
刘晨昊没有强迫我待在他的公寓里休息，只是说如果我要出去最好跟他说一声，他也好让人保护我的安全。
“谢了。”
刘晨昊摇头，想说些什么，门铃突然响了，陆墨城的脸出现在门口的显示屏上。
他看上去还挺憔悴的，完全没有我想象中意气风发的样子。
“开吗？”刘晨昊袖手站在门口，看着我的脸问道。
我点头，刘晨昊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将人放进来。
随着陆墨城的进入，一阵来自西伯利亚的小型寒流也跟着进来，在房间内旋转跳跃不停歇，不停盘旋。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双眸沉沉地望着我：“为什么不回家？”
“有记者在堵。”
“我让人把他们都清理掉了，如果你真的回去过就知道根本没人堵在那里。”
我有些想笑：“你回去过吗？”
陆墨城抿了抿唇，双眼危险地眯起来，这是他在愤怒中被戳中死穴时最常出现的样子。
比哑口无言多了几分危险性，也更多了几分迷人。
我以前常被他这副模样迷惑，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我只觉得疲惫。
“真正的魏以沫回来了，我看你们之间破镜重圆挺好，所以不想做电灯泡和夹心饼干，不想卑微地看着你们旧情复燃，不可以吗？”
陆墨城很失望的看着我：“你只盯着以沫看，从来都不肯看到我对你的真心是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厌烦他这种时候还亲切的称呼魏以沫为“以沫”，又觉得这样想愧对魏以沫。
同时，在心灵深处，我隐约觉得陆墨城说的是对的。
我总是在逃避他对我的感情。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我真的无法重拾对你的信任，只能让时间给我答案。如果说半年、一年、数年之后，你们没有在一起，或者在一起后又分开了，我想那时候我都可以再接受你。”
陆墨城不能理解我的逻辑，修长的剑眉拧起来，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情绪，他看了我半晌，最后道：“随你。”
刘晨昊看不下去了，拽住陆墨城的衣领：“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随你’，你觉得如芸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吗？”
陆墨城用力掰开刘晨昊的手，将他掼在墙上：“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也轮不到你。”
两个人很快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起来。
他们撕打的途中，英姐被惊醒，探着身子出来看一眼，被陆墨城看到。
他扭曲着身子看向我：“你把小舟舟抱到他家里来了？！”
今天是个雾霾天，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我听到他声音的不可置信和愤怒，莫名想笑。
“你还真是关心我们娘俩，关心到了这种地步吗？”
陆墨城愣了一下，想说什么，被刘晨昊拽着脖子重新回到战场。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都打累了，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喘气。我起身去给他们收拾残局，问刘晨昊：“你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儿？”
刘晨昊给我指了个位置，我把医药箱拿给他们：“互相收拾一下吧。”
陆墨城推开我的手，爬起来离开了。
刘晨昊也向我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公寓里很快就剩下我和英姐、小舟舟。
我把电话开机，苏安灿的电话打进来：“芸啊，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你没给刘晨昊打电话吗？”
“哦，我忘了。你的身份被曝光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回答的很淡定，苏安灿立刻急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准备怎么办，要我替你把舆论控制住吗？”
苏安灿这回的口吻很像个冷酷的上位者了，凡事不论感情，先说处理方法，用冷冰冰的方式去温暖人。
“你可以控制的住吗？”我有些好奇。
毕竟这次的事不仅仅是简单的民众狂欢，更是资本下场收割资本的前奏。
苏安灿沉吟了两秒：“不能完全控制住，但是控制个百分之七十，搅搅浑水还是可以的。”
我不由挑眉：“可以啊！公司做的不错。”
“所以你要我帮忙吗？”
“不了。”我拒绝道，“我先摸摸风向。”
挂掉和苏安灿的通话，我来到客厅的工作区，打开电脑准备看看目前资本将节奏带向何方。
没想到刘晨昊的电脑是有密码的，我可以直接用些技术破解掉，但是我不想。
黑客技术要用在它该用的地方。
打开通讯录，我拨给刘晨昊：“你的电脑秘密是多少？”
刘晨昊想都没想：“你的生日。”
他说完我们俩都有些尴尬，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之前设置的，一直没改。”
“嗯。”我匆匆挂掉电话，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电脑，开始搜寻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