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文化？谁给你的胆子说这是企业文化。知道‘实音’多少有员工是女性吗，你竟敢吧性骚扰当企业文化。怎么你小名叫企业文化，还是说你就是胡董私生子，企业文化随便你定。”
孙组长倒有这心，但胡董太太威名远播，他可不敢触霉头。正想辩解，陈佳音第二杯咖啡又照脸上来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美女愿意对你笑，是你上辈子积德，自己偷着乐得了，少不识好歹再那痴心妄想。”
“你有女朋友吗，我猜没有，因为你这种卑劣的基因压根没有延续的必要。你有姐姐吗，有妹妹吗，如果都没有，那你总有妈妈吧。幼儿园老师没告诉你，尊敬女性，就是尊敬你妈！”
她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拿去，买你一件假阿玛尼绰绰有余。”
几张钱撞到他身上，又落到地上。就跟孙组长的脸似的，全没了。
陈佳音拉起陈佳言的手，“你跟我走。”
董事长专用电梯。陈佳音问：“为什么不说。”
“没必要嘛，谁上班不受委屈呢。”陈佳言晃陈佳音胳膊，“姐，你别生气啦。”
说着，用手语比划了一通拜年话。
陈佳音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就舍不得。陈佳音说：“公司只赋予你上司领导你工作的权利，要是他敢在别的方面越界，你直接大耳刮子抽他。”
这时电梯门开了，陈佳言敷衍的点点头，“咱们去哪，找老陈告状么。”
“倒不至于。”陈佳音示意她更自己走，“去人事部，从今天起，你去我那上班。”
陈佳言迟疑：“大耳机部吗？”
陈佳音问：“怎么，不愿意。”
陈佳言说：“我是要学习怎么管理一个大公司嘛。大耳机部，是不是小了点。而且又穷又要破产了，能学什么呀。”
这一看就是亲生的妹妹，不然说不出这种话。“好大的人呢，还容不下你了。”陈佳音翻个白眼：
“管理公司这种事，一通百通。你就算留在这里，现在也没法接触管理层，只能做个打杂小妹。反正都是端茶送水，还不如去我那。这里缺你一个端茶送水的不少，我那可正好缺。”
“再说了，你想想，大耳机部都这么惨了，以后只会触底反弹，越来越好。你想，做为老板，企业运营良好的时候用你干嘛呀，还是在逆境中才能显示你的才华。你去我那，把绝地求生这套一学，以后再碰到这事，处理起来还不容易么。”
陈佳音是谁，忽悠职场老油子都不带眨眼的，何况是陈佳言这个小白菜。两人一同进了人事部，陈佳音对人人士部长说：“这人，借调到大耳机部。”
陈佳言不懂就问，“什么是借调？”
陈佳音说：“就是你在我那上班，工资还是‘实音’给你发。”
陈佳言又开始担心，“大耳机部已经惨到这种程度了吗，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那倒不是。”陈佳音示意她在合同上签字。等陈佳言放下笔，她才说：“有钱是钱，就是不乐意给你花。”
陈佳言气成河豚，无奈卖身契已经签了，她用手比着手枪，冲陈佳音“biubiubiu”。
陈佳音严肃着脸：“反弹。”
因为是人事部长亲自带进来的，所以尽管不认识两人，负责办理借调手续的员工还是毕恭毕敬的，他问：“请问，借调理由是什么。”
陈佳音看了几个选项，心想，因为长得好看借走，因该属于‘特殊人才’吧。于是说：“就特殊人才吧。”
手续即刻生效，陈佳音带着新员工回公司。陈佳言人缘还挺好，一路不少人都跟她打招呼。上车时，有个姑娘追过来：“小陈，你要走了吗。”
这姑娘面容平平，属于扔人堆里找不到那种。陈佳言笑容淡了不少，表情有点复杂，“嗯，我要去别的部门了。”
陈佳音正看两人道别，突然这姑娘直直朝她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目光中带着些哀求。
陈佳音给看的莫名，陈佳言已经上车：“小陈总，我们走吧。”
听她这称呼，陈佳音就明白了。她收回视线，也上了车。
陈佳言不说，陈佳音也不问。两人沉默许久，陈佳言突然说：“姐，你说的不对。”
“公司给上司的不只有领导我工作的权利。我的领导还有给我发工资的权利，我靠工资才能生活，所以，我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领导的权利。”
“上司不是领导我的工作，是领导我的命。”
陈佳音了然，刚才那姑娘估计跟陈佳言遭遇了同样的事。
果然，陈佳音跟她讲了个意料之中的故事。
在陈佳言入职前，那姑娘也被他们当丫鬟使唤。比陈佳言跟惨的是，面对同事的言语骚扰，她没表现出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默默忍受，最后，甚至有人对她动手动脚。
然后比她更漂亮，身材更好的陈佳言来了。她用了点手段，把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陈佳言虽涉世未深，却不是傻子。她拿那人当过朋友，但很快发现她的小动作，此后虽关系疏远，但陈佳言并不十分怪她。
如果她不是陈闻道的女儿，家里无权无势，念了四年大学，找到一份前景光明的工作，她想自己也会忍耐下去，说不定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不能大耳刮子抽他。”陈佳言有些失落，“他就算越界了，我也只能忍着。”想起同事们的嘴脸，她说：“这种事闹大了，别人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蛋，只会指责我不检点。”
前面正好亮起红灯，陈佳音抽空给陈佳言顺毛。她大学还没毕业，还是个小女孩，社会教会她的第一课实在惨烈。
“不是的。”陈佳音说：“你该抽他的。”
“这种事别人不能做，但你能。因为你是陈佳言，你是陈家二公主，所以你更该抽他，你得让他知道，欺负女孩子是不对的。”
“但是，万一以后遇到比我更有后台的人怎么办。”陈佳言说，“万一，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错了，怎么办。”
“那就更要去做呀。”陈佳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