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迢与陆秉回到化州时,已经接近响午了。
到陆秉房间时,却发现袁西安在门外站着,脸色有些着急,
“西安,你在这干什么?”
袁西安转过头,看到陆秉像发现救星般,
“大人,有人来自首,说是他杀了县令。”
叶迢一惊,
“带我们过去看看。”陆秉开口。
袁西安点点头。
“阿偌,你们去哪了?”
“陪大人办些事。”
“怎么大人不找我?”袁西安不开心,小声道。
“你去问问大人不就知道了?”叶迢挑眉。
袁西安顿时不说话了。
叶迢笑,“那个自首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今天早上鸣鼓,我还以为有人要申冤,可他却说是他杀了县令,是来自首的。代理县令也发现县令失踪那日,有人在县令府见过他,于是想直接将他入牢,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便来寻大人,伍侍卫便说大人出去了。”
“怎么奇怪了?”
“那人瘦瘦小小的,县令失踪这事这么离奇,肯定不是他一人所为。”
叶迢赞同地点点头。
衙门。
陆秉一众人进去时,代理县令坐在高堂,而下面有一人跪着,那人确实如袁西安所说,瘦瘦小小的。
等他们走近时,明显发现这人在发抖。
“大人,您们来了。”代理县令恭敬地开口,“这位就是供认杀了县令的人。”他指着那人。
那人抬起头,声音有些发抖,
“是我杀了县令。”
“你如何杀的?”陆秉开口。
“我绑架了他一家,本想着拿些钱财,不慎,错手杀了县令.......”
“你是如何绑架的?”
“我......我就是潜入县令府,然后趁下人不注意,绑走了他们……”
“县令府的下人怎么回事?”陆秉追问。
“我……”
陆秉还想追问,却发现面前这人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不禁皱眉,
突然,那人嘴里动了动,陆秉眼疾手快,捏住他的嘴,将他的下巴卸了,那人似乎认命般,倒在地上,不说话。
代理县令也吓了一跳,
“大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陆秉看着那人,眼神凌厉。
那人不说话。
“若再不说,便上刑吧。”陆秉淡淡开口。
那人只是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代理县令唤来官差,让人夹他的十根手指,可即便多疼,那人即使叫得再惨,也不说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秉皱眉,“查一下他的家人。”
一听到家人,那人眼睛一亮,急忙求饶道,
“大人!大人!求您放过我家人,他们是无罪的……”
陆秉只是看着他,眼中意思明了。
那人低下头,“若大人答应保护我家人,我便说。”
“你还敢谈条件了?”袁西安道。
“真正杀害县令的人拿你家人威胁你?”叶迢问。
那人点点头。
陆秉想了想,若自已不答应保护他家人,他说,那幕后之人不会放过他家人,他不说,自已同样不会放过他们。
“好。”
那人一喜,“我家住在梅街八巷。”
陆秉点点头,唤了几个人,让他们去梅街八巷。
“那天有个人来找我,说让我顶罪,我不肯,他便拿我家人来威胁我。于是我便答应了。”
“那人是谁?”
“师爷……”
众人一惊,竟然是师爷?
“将师爷抓过来!”代理县令下令。
师爷被抓过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代理县令,您这是为何?”
众人心存疑虑,师爷这是假装不知吗?
“有人举报你威胁他为县令一案顶罪。”
师爷一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再结合早上知道的消息,随即明白过来。
师爷望向那人,
“你为何诬陷我?”
“我……我没有,那天就是你来找的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
那人从怀里掏了掏,拿出来时手上有一枚玉佩,“这是你给我的信物。”
师爷眼睛蓦地一大,他将玉佩拿过来,
“扶华的玉佩怎么在你这?”
“师爷,这是你那天给我的。你说,若我不去帮你顶罪,你就将我的妻子和女儿杀了。”
师爷顿时不说话了,手指捏得发白,使得那玉佩显得更绿。
他忽然叹了口气,
“县令是我杀的。”
他跪在地上,
“那天我去找县令,趁机将他绑了,还派人去绑了他的妻子儿女,后来失手杀了县令。”
“那些下人怎么回事?”
“我派杀手去杀的。我怕他们突然意识到那天我的反常。”
“你为何要杀县令?”
“一是有私仇,二是我想做县令。”
师爷主动交代了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可叶迢和陆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代理县令将师爷下狱后,
“大人,有没有感觉很奇怪?”
陆秉点点头,
“为何要用他女儿的玉佩做信物?”
叶迢赞同地点点头。
“袁大人,你去师爷家找一下柳小姐。”陆秉开口。
袁西安应道,便走了。
“随我去牢里看一下师爷。”
“是。”
牢中。
“大人,这边请。”牢头恭敬道。
看到他们来,师爷只是抬了一下眼,不理睬他们。
“师爷,县令真是你杀的吗?”叶迢开口。
师爷抬头,看了叶迢一眼,点点头。
“既然找那人给你顶罪,为何不与他说清楚事情经过,反而让他露馅了呢?”
师爷并不说话。
“你是如何杀死县令的?”
师爷依旧不说话。
“大人……”叶迢有些无奈道。
陆秉看了他一眼,
“走吧。等袁西安从师爷府回来便知了。”
叶迢点点头。
驿站。
袁西安回来了,
“大人,柳小姐不在。那些下人也不见了。”
陆秉眉头一紧,
“第一次来自首的人身份查清楚了吗?”
“是个普通百姓,据认识他的人说,他为人老老实实,家中一妻一女。”
“派人寻找柳小姐。贾偌,明天再与我去趟牢里。”
“是。”叶迢应道。
“大人,若真是师爷杀的,会不会是他提前将下人散了,然后将他女儿藏起来了?”袁西安问道。
叶迢略加思索,“可是师爷犯罪,与那些人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