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迢将杨梧桐送回去后,陆秉便来寻叶迢了,
“京城传来的消息,梁涛今日被处刑了。”
叶迢心里微微一紧,人非草木,与梁涛相处那些日子里,她觉得梁涛其实是个好人,可惜,还是逃不过……
“梁涛的妻子在何处?”
“在乌州的落花寨里。大人,您要现在去寻她吗?”
“趁着如今有时间,便去吧。不然,新县令一来,我们便得回去了。还有,我们去乌州的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叶迢疑惑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轻功,只要不让人发现,出了驿站便好。”
叶迢点点头,突然想到她不能暴露自已,而且梁涛教的那个轻功她现在也只是会一点皮毛,于是有些为难道,“大人,我不会轻功......”
陆秉瞥了他一眼,“我带着你走。”
嗯?要怎么带着我走?抱着我吗?那多不好......
音落,还没等叶迢反应过来,陆秉便拎起叶迢的衣角,从驿站的屋顶出去了。
“大人.....我.....我怕....”
“不要说话。”陆秉命令道。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轻。
“高”字还没出口,叶迢便不敢说话了。
陆秉和叶迢出了驿站,便往化州大门走去。
“大人,梁涛把他娘子安置在落花镇的一处山上,我们去到,大概已经晚上了,不太安全。”
“那去到乌州先找一处客栈住着,赶在明天中午前回来。我已经和伍禄说了。”
叶迢赞同地点点头。
突然想到这是第一次与大人独自在外面过夜,虽然如今的自已是男子身份,但还是有些害羞。
叶迢的脸也不禁地红了红。
陆秉看着叶迢微红的脸,疑惑问道,“很热吗?”
“没.....”叶迢一愣,“大人,我们继续走吧。”
果然,去到乌州的落花镇时天已经黑了。
陆秉与叶迢便寻了一个客栈住下。
“我肚子有些饿了,贾大人能否给我做道辣椒炒肉?”刚来到客栈,陆秉突然说道,
叶迢一下愣住,“大人,喜欢这道菜?”
“还可以。”
叶迢心里乐开了花,大人夸她做的菜好吃啊......
不知听谁说过,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那她岂不是已经抓住了他的胃了吗......
想到此,叶迢反而越想越开心。
“还不去吗?”陆秉看他就这样站着,也不作何反应,忍不住出声道,
虽然这辣椒炒肉比不上那些山珍海味,可却无故地让他有种在战场的味道,那群小士兵是北方人,无辣不欢,他曾经也吃过他们做的菜,很辣,可却暖胃。
想至此,倒有些想念打战的日子了,更准确来说,是想念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
那时的他失去父亲,丧礼一过,皇上便将他派去边境,说是让他锻炼,实则不过是想他在战场上丢掉性命,好将手上的兵权交出来。
那里的士兵念他父亲的情,对他极好,把他当儿子一般养,皇上也想不到他不仅打了胜仗,还活着回来了,如今手握兵权,还有百姓的爱戴。
这样的他势必成为皇上的眼中钉,于是他只好藏拙,装作一个武夫,没什么谋略。
他知道,他父亲那个箱子,定然藏了见不得人的秘密。
“大人,我这就去。”叶迢回过神来,兴冲冲地跑去厨房了。
陆秉看着他奔跑的背影,突然觉得,若这人身体要是够好,倒可以让他当一个军师。
叶迢跑到厨房,与厨师沟通了一番,厨师看他一个男子如此想做菜,便也答应了。
叶迢把菜端到房中时,这时的天已经黑了。
“大人,吃吧。”叶迢笑着。
“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陆秉坐下,看了一眼叶迢脏兮兮的脸,
“先擦一下脸吧。”陆秉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叶迢。
叶迢受宠若惊,连忙接过这张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自已的脸,可不知为何,越擦越热,连带着脸上出现了红晕。
陆秉夹起一块肉,发现叶迢还没坐下,便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又红了,这小子,怎这么容易脸红呢?
“你脸.....”
叶迢赶忙拍拍自已的脸,“没事,这是烟气熏得。”
陆秉点点头,“坐下来一块吃吧。”
叶迢的嘴上想拒绝,可脚却忍不住跑了出去。
陆秉狐疑,为何跑这么快?
叶迢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副餐具。
她冲陆秉笑了笑,便坐下了。
初冬的晚上较冷,可叶迢的心里却暖洋洋的,更别提脸上的红晕了。
第二天一早,陆秉便来叫醒叶迢,
“起程吧。”
叶迢看了看还没亮的天,这么早吗?
陆秉看了一眼叶迢,
“你好似没什么精神。”
她昨晚回去后便兴奋地睡不着,这可是她第一次与她的心上人共处一室吃饭啊。
叶迢瞪起眼睛,拍着胸脯到,“大人,我可有精神了!”
“声音够大了。”陆秉轻笑,“走吧。”
叶迢急忙跟上。
来到落花镇,叶迢回忆着梁涛给她说的路。
后来,便在一座山下停住了脚。
“大人,这似乎就是梁涛所说的山了,山脚下有三棵松树。”
陆秉看着萦绕在山腰的薄雾,点点头。
“大人,那里有条路可以上去。”叶迢指着唯一一条通向山顶的路。
“走吧。”陆秉抬脚。
走到山腰时,叶迢看着那断桥,终于明白梁涛说要武功高强的人一起去的原因了。
这轻功不好,还真是过不了啊......
“走。”还没等叶迢反应,陆秉又拎起了叶迢的衣领,过去了。
到达后,叶迢摸了摸胸口,
“呼,大人,能不能打个商量?”
“嗯?”陆秉投来疑惑的眼神,
“您下次要带我时,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这心脏实在受不了。”
陆秉瞥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大人,您看,这有间屋子,应该就是梁涛的娘子住的地方了。”
陆秉顺着叶迢的手指看过去,发现了一个院落。
叶迢过去敲门。
听到有声响,妇人抬起了头。
一道声音通过门传了出来。
“你们是何人?”妇人开口。
“夫人,我们受梁公子所托来的。”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们?”
“千树万树梨花开,不及娘子笑春风。”叶迢开口,
“这诗,作得真好。”陆秉忍不住道。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所说的反义。
叶迢赞同得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突然,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