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西安摸了摸这把锁,手上沾了一些灰,“大人,您看这灰。”
陆秉点点头。
随即转头问管家,“这书房有什么通道吗?”
“禀大人,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这可真奇了,这窗也没有打开过,人也没有出去过,更没有通道,怎的会突然失踪了?”袁西安也疑惑了,怪不得要出动刑部尚书,原来这么棘手。
“大人,我们要不去县令夫人和小姐那天呆的地方看一下?”叶迢提议道。
“可以。”陆秉点点头,临走前认真看了看这书房。
“各位大人,这便是那天我们夫人小姐呆的地方。”
一打开门,桌上还放着几副刺绣,窗户倒是大开的,可这窗户外面通向厨房,如果跳出去,没理由没人看见的。
叶迢也拿起了这些刺绣看了看,突然,
“大人,您看,这有血。”
那血滴很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女儿家刺绣不是会很容易被针弄到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袁西安道。
“可是她们的刺绣手法很好,你看这血滴的地方,女儿家左手拿布料,右手持针,最容易被刺的是左手,而这血滴的地方是在右侧。”叶迢又认真看了看,
“想不到贾偌你这小子还懂这些!”
叶迢一笑,“以前看别人刺过。”
陆秉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
“县令有得罪过什么人吗?”陆秉问管家。
“禀大人,我们老爷善良忠厚,对待百姓是公私分明,更是仁爱有加。”
“县令失踪那日,可有封城?”
“禀大人,实话说,那天这化州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还是代理县令挺身而出,可是化州与东夷国极近,还有商业来往,封城这事,若朝廷没下令,是万万不敢的。”
陆秉一等人也皱眉了,“谁和你说一定要朝堂下令才能封城的?”
“师爷和代理县令都这样说,说县令没有这个资格。”
“代理县令不懂尚可理解,可师爷怎会不知,一处地方的县令就相当于一个城主,他有权对这个地方进行统治。”袁西安皱眉道。
“再派些人在这个地方搜索,加强城中的巡防。”陆秉下令。
“我们先回去。”
“是。”叶迢和袁西安答道。
回到驿站,便看到一个身着鹅黄色裙子女子坐在门口,而两旁的官兵似乎对她甚是无奈。
女子面容姣好,撑着脸,漫无目的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等陆秉等人走近,女子眼睛突然亮了,急忙起身,跑向他们,
“你们是从南忆国来的官员吗?”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叶迢闻到,这女子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而身上穿的,是女子们不惜花重金也要买下的烟霞布,
别问叶迢怎么能一下子看出来,因为叶迢曾经也疯狂迷恋过这种布。
“这位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袁西安上前,自诩文雅的问道。
叶迢看着他这一看到美女就往上凑的德行,有些嫌弃。
姑娘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指着陆秉,“你,回答我。”
叶迢与袁西安心里一惊,居然指着大人?虽然陆秉让他们在外喊大人,可这清阳王的身份可是不变的。
而叶迢对这女子有了些敌意,有一种她家的东西被人看上的感觉。于是,
“大胆,怎么可以这样指着我们大人!”叶迢上前,怒道,
而在一旁的袁西安看到她这样,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可是美人啊,啊偌这样要怎样才能成家啊。
而陆秉俊朗的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陆秉身边的随从疑惑了,贾偌这样,是为何?
而女子看了看说话的叶迢,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迢,嘴里却向她无声的动了动。
叶迢一惊,因为她朝她说的唇语是“女子”。
她顿时退后,不说话了。
“我们是南忆国来的,有何事?”陆秉回答。
女子眼睛又亮起来,“那你们认识一个叫沈苍离的人吗?”
陆秉皱眉,随即摇了摇头。
而袁西安目光一闪,没有说话。叶迢在脑中回忆这人,好像也没什么印象。
女子失落的“哦”了一声,然后,她突然走到叶迢面前,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惊呆了,
“我喜欢你。”女子笑着,看着叶迢。
叶迢也愣了,她易容得如此平凡,而且她不是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吗?怎么突然向她表露心意了?
一旁的袁西安也呆了,论长相,虽然他比不上清阳王,可是也比贾偌好看很多啊,怎么这女子反而看上他了?
而陆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杨梧桐。”杨梧桐继续笑道。
听到这名字的陆秉轻轻皱了一下眉。
“贾偌。”叶迢呆呆地回答道,说完还吞了吞口水。
“好的,我记住了。下次见!”说完,杨梧桐便走了。
“贾偌,想不到你这小子艳遇不错啊。”袁西安似笑非笑道。
而叶迢看着陆秉,有些心虚,可看他没什么表情,突然想到自已现在是个男子,也是有点怪怪的。
“走吧,回去驿站吧。”陆秉开口。
叶迢一众人跟上。
刚回到驿站,回到自已房间,叶迢便看到自已房中坐了一个人。
“杨梧桐?”叶迢看着这布料。
杨梧桐转过头,冲叶迢笑了笑。
又对她说了句无声的话,
“你是女子。”
“你怎么知道?”叶迢凑到她面前,小声道。
“闻到药丸味。”
叶迢一惊,“我都吃下去了。”
“我是个医师,更何况这药丸还是从我师傅手上流出的。”杨梧桐挑眉道。
“替我保密,有什么条件?”为什么话本上的女子扮男装无人发现,她倒好,一个接一个的发现。
“你是南忆国的官员?”
叶迢点点头。
“帮我找一个人,我便帮你保密。”
“沈苍离?”
杨梧桐点点头,
“你找他干什么?”
“他是我的心上人,可是有一天,他却突然丢了。”杨梧桐有些悲伤。
“你又怎知他是南忆国的人?这里可是化州,旁边是东夷,他也许是东夷的人。”
杨梧桐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