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看这四丫头不愿意出嫁,她这丫头心眼多着呢!”罗家大媳妇国公夫人给老夫人按着肩旁,小意讨好道。
“大嫂想多了,一个丫头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她娘病的要死不死的,祖母操办她婚事外人能说什么。”寡居在娘家的罗清玉一脸的不以为然,她自小被老夫人保护的好,嫁到夫家婆婆忌惮国公府也没有与她为难,所以养的她刁蛮任性还很天真。
“老三把生意都交给了她,我们自然也不能逼得太紧,她要是硬碰硬不交出生意,我们也没办法,毕竟现在所有店铺的管事也只认她一人。”老夫人淡淡的开口解释道。
“老大家的,你那个表亲如今在哪里?”老夫人把主意打到了罗依依要嫁的男方身上。
那个男人是国公夫人娘家的表亲,但是也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能有这么个机会攀上国公府,他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他们在我娘家的老家榆城,当初娘不是也想着把四丫头嫁的离京城远一些。”国公夫人一脸笑意的伺候着老夫人,她一直讨好老夫人就指望着老夫人能把老三家的生意交给他们大房。
“这太远了也不利于小年轻培养感情,你把他们家人接到京城来安顿好。”老夫人心生一计,只有把人接到京中,才有利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老三回来也不好说什么。
罗依依全然不知她的祖母又在背后给她设套,她每天还是早出晚归打理着生意,回家去照看一下娘亲,还有坚持给祁王送情书和一些小玩意儿。
娘亲的病情这几天加重了,再有祖母时不时给她找点不痛快。罗依依的心情糟糕透了,写情书她都没什么兴致。
这天钟离云深从皇宫回来就见小乞儿拿着书信在门口站着,他直接接了过来,这书信是一日比一日送的晚了,以前是早上送来,后来是上午送来,再后来是中午送来,现在都变成下午送来。
这个女人有点消极怠工了,写的信也越来越短了,送的小玩意儿还不上心,昨天给他送了一个在多宝斋买的玉佩,这玩意他多了去了,花钱可以买一大把,远没有她以前费心淘的小玩意好。
再看看这小乞儿手里拿的糖葫芦,他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红通通的糖葫芦不放。
不用想这肯动是那个女人送给他的礼物,这次送的更随便了。随便在大街上买一串糖葫芦附带着信就让小乞儿送来了,钟离云深有些不高兴了,他不高兴就想让别人也不高兴了。
“去,请兵部侍郎到刑司监喝杯茶。”过了这么久,通过书信的内容他早就猜到给他写信的女人是谁了,兵部侍郎罗国公的侄女罗依依。
钟离云深黑着脸接过了糖葫芦,小乞儿还恋恋不舍的看着脱离了手心的糖葫芦。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发了善心让若风给小乞儿点钱去买糖葫芦吃。
谁知道小乞儿太实诚了,给他太多的钱他不要。扬言道:“我只要两个铜钱就可以买一串糖葫芦了,来的时候姐姐给了我四个铜钱,我买了两串糖葫芦,我吃了一串,给王爷留了一串。”
小乞儿的话音刚落,若风明显的感觉到了寒冷,王爷身上的气息更加冷冽了,煞气更重了,眼底暗涌的怒潮在不断的翻腾着。钟离云深的脸这回是黑的如同锅底了,他怒极反笑,眼角带着一丝斜魅。
很好,今天这礼物还是小乞儿随便在大街上买的,这么容易就把他给打发了。他现在甚至都想收回刚才的话了,给小乞儿买什么糖葫芦,反正他已经吃了一个。
“若风,去把今天京城所有的糖葫芦都给本王买回来,亲自送到国公府四小姐手里,回来给本王好好说道她收到糖葫芦后的表现。”钟离云深咬牙切齿道,他直接把糖葫芦塞回了小乞儿手里,拿着信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谢王爷。”小乞儿拿着糖葫芦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走了,一边跳一边舔着糖葫芦,舔完后一脸满足的笑着。
小乞儿这边是高高兴兴的走了,若风之道自家王爷生气,他也很无奈,但是他也很开心,因为他终于知道这情书是谁写的啦!原来是罗国公府四小姐啊,这可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端看王爷这几天反常的表现,他才惊觉这情书的效果这么好,都没见过面的两人都可以这样对上眼了。
若风收到命令后立马吩咐人去买糖葫芦了,他可是整个王府中第一个见到未来王妃的人,以后可以在这些守卫中吹吹牛皮。这等虚荣王爷就交给了他,他一定要替王爷把这件事办好。
当若风扛着六棒子糖葫芦飞入国公府后院,出现在罗依依的梅院时,惊的院中的丫鬟婆子一顿乱窜。直到他禀明了来意,王嬷嬤才带着他去见了自家小姐。
罗依依看着这么多的冰糖葫芦先是大吃一惊,后来就明白过来了她的身份暴露了。祁王请她吃糖葫芦,罗依依以为王爷知道了她的心意还向她回复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送来了这么多的糖葫芦。
因此罗依依大大方方的收下了所有的糖葫芦,还开心的向若风道了谢,说辛苦他了。若风没有错过罗依依脸上的任何表情,王妃确实挺高兴的,那王爷为啥不高兴呢?
回到王府复命的若风还是不解,这王爷不高兴送糖葫芦给王妃是在讨好王妃,逗她开心吗?这可不像王爷的作风。
王府书房里静悄悄的,钟离云深正在释放着他全身的冷气,他这次真的是被气到了,打开这封信,纸上只留下了“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这十六个大字,敷衍的态度可见一般,就是随便抄了一句情诗可能连意思那个该死的女人都不懂。
如果真的想他会只写十六个大字,还从大街上买串糖葫芦应付他。看来这个女人果然是在玩弄他,等着他上钩,她就先松了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