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内宅多纷争,女人的战场和男人的战场也是有的一拼啊!朕实在是没想到杨海源处理公事自有章法,怎么到了家事上如此糊涂不堪。”皇帝看着钟离云深呈给他的折子气恼道。
“皇兄,此人难堪大任,不配为官。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杨海源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本就是德行有亏。”
“糟糠之妻不可弃,更何况还是身怀子嗣的。如此宠妾灭妻,品行不端沉溺女人的温柔乡还有何大的作为。”钟离云深冷声说道。
“这……,贬谪到荒蛮的县城去吃吃苦头吧!”皇帝看着似是不太高兴的皇弟说道。
“皇兄,此人根本不配为官。如此糊涂之人,去了荒蛮之地也不能给一方百姓造福,直接罢官贬回乡野吧。这样的内阁中书可不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我们正是杀一儆百,肃清读书人的风气。”钟离云深再接再厉,攀咬着杨海源就是不放过。
有辱读书人的风气,钟离云庭想了想便同意了弟弟的观点,本朝一律以科举选拔人才,从来不拘寒门还是贵族,有能者选之。
这杨海源出身乡野,寒门出身受岳丈资助,考取功名之后却弃原配不顾,确实有损读书人的清誉,此等不良风气自是不能助长。
“罢了,宣朕口喻内阁中书杨海源,宠妾灭妻,致使妾室行凶杀人。糟糠之妻不下堂,此举德行有亏,妄为读书人。故罢免其职,责其即日起举家返乡,终身不得参加科举。”
宣旨的公公领命出宫了,钟离云庭看着欲离开的钟离云深道:“好了,事情都处理完了。今日就在宫中陪朕用午膳吧!”
钟离云深起身婉拒道:“不了,臣弟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
“你还有什么事,刑司监那么多官员干什么吃的,怎么那么多事要你亲力亲为?朕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走?”钟离云庭看着背影渐行渐远的钟离云深喊道。
“这臭小子,现在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陪朕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钟离云庭没好气的臭骂道。
“罢了,请太子和皇后过来陪朕用膳吧!”钟离云庭叹了口气说道。
钟离云深确实是有要事要处理,出宫后他就让若青驾着马车去了望风楼。他可没忘记对罗依依的承诺,这杨海源的案子有了结果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告诉罗依依。
“真的,太好了。云深你真厉害,杨海源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不过罢官更能让他生不如死。”
罗依依拍手称快,对于杨海源这种人决不能姑息。
“就是可惜了瑜姐姐,遇人不淑。还有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唉!”罗依依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去刑司监见见瑜姐姐吧,她现在肯定既开心又难过。”罗依依提议道。
““好你个贱妇,竟敢害我儿丢了官职。”杨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叫骂着杨夫人,冲上前去扬手要打杨夫人被沈启钰拦住了。
“你这贱妇,我说呢这才几天就勾搭了一个小白脸,莫不是早就有一腿。这样看来那流掉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儿子的种呢,那野种也想赖着我们杨家养。”杨老夫人看着护着杨夫人的沈启钰,没羞没臊的耍泼骂了起来。
“啪”杨夫人气的狠狠煽了老夫人一巴掌,她的双手不住的颤抖,为了她早逝的儿子也为了她自己,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
曾今因为婆媳关系,为了丈夫和家庭的和睦,受尽了杨老夫人的责难和羞辱,只能一味的忍让,今天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这对奸夫**,好你个小贱人,你竟敢打我,老娘今天跟你拼了。”说着杨老夫人撕拉着杨夫人的头发,与杨夫人扭打在一起。
沈启钰退开了让她们相互撕扯,现在正是杨夫人需要发泄的时候,所以沈启钰直接作壁上观。
只见杨夫人是彻底爆发了,昔日的种种苦楚涌上心头,她也不管不顾了起来,死死的扯着老夫人的头发,不停的扇着老夫人。
等罗依依和钟离云深赶到杨府,杨夫人此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无序,身上都是沾满了灰尘坐在杨老夫人的身上,狠狠的掐着杨老夫人的脖子。
杨海源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温柔敦厚的妻子和举止穿着优雅得体的母亲吗?现在她们犹如两个疯婆子般扭打在一起,哪里有半点官家夫人的模样。
“住手,别打了。”杨海源赶紧上前拉架,慌乱中被夫人和母亲挖了几爪子,脸上都见血了。
好不容易劝停了,杨大人早已累的筋疲力尽。有些气闷的质问道:“瑜娘,你怎么能与母亲动手?”
“就是,老娘怎么说都是你的婆母,你这个小贱蹄子!”杨老夫人见有儿子撑腰又骂骂咧咧起来了。
“杨海源,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这个老虔婆也不是我婆婆,她是杀我孩儿的帮凶。”杨夫人无视了杨清源的指责,冷淡的开口道。
“休书是给你了,但是还没在衙门造册。你一日就是我儿的妻子,老娘还是你婆母,不孝不义。”老夫人厉声说道。
“长慈才子孝,你这个做长辈的都没做好表率,我这也是向你学习啊!”杨夫人讽刺的笑了。
“你放屁,那个野种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儿子的,凭什么让我们养。”老夫人恼羞成怒道。
“杨清源,你说是不是你的孩子。当初我爹资助你读书,从秀才到举人,再到你高中,你吃住在我家,我父母可有半点亏待你。”
“可你呢,当了官老爷之后,受你娘的撺掇妾室抬了一房又一房,我也早就心死了,只想守着我的孩子。可你将我唯一的希望也亲手打碎了。”杨夫人泣不成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