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谁呢,这么大架势,原来是爷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领头的男子踱步走到钟离云深面前,挑眉看着他的黑脸懒洋洋的说道。
罗依依看到突然出来了这么多人红着脸赶紧从钟离云深的回来钻了出来,一闪身躲到了他的身后。太尴尬了,放过花灯竟然被钟离云深的下属给围堵了。
罗依依深觉这件事超出了自己脸皮能够承受的厚度,她躲在钟离云背后尽量缩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启钰,你大晚上不睡觉带着刑司监的人堵在这里干什么?”钟离云深看着眼前笑的邪魅的男人,心里更加的不爽了。
老子第一次以权谋私,约个姑娘放花灯就被启钰这小子抓了个正着,以后有的他嘲笑了。
“爷,小的这不是奉命行事,严禁在护城河边放花灯吗?小的这也是以防有人不守规矩,所以带着官兵连夜守在这里。”
沈启钰低哑的嗓音里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他的眼神还有意时不时落在钟离云深身后藏着的一团黑影身上。
宽大的外披遮住了那人的面容,但是看着这娇小玲珑的身形,不用猜都知道是个女人。
可以啊,这钟离云深是开窍了,学会金屋藏娇了。好小子,这才刚刚回京就巴巴的带着姑娘放花灯,竟然还为了陪她严禁其他人放花灯。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把人护的紧、藏的也够深,要不是今晚瓮中捉鳖,他都不知道钟离云这阎罗王深竟然动了凡心。
越是不让看,沈启钰的兴趣就越大。他盯着她身上钟离云深的黑色外披眼睛都不眨一下,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罗依依也感觉到了,她不禁又缩了缩脖子。
有意思,沈启钰感受到了钟离云深身上不断释放的寒气,他的手玩味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嘴角邪肆一笑。他很久没有没有感受到钟离云深的怒气了,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动怒了,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至于这么凶。
“沈大人,本王猜想刑司监最近可能太闲了,明日去帮帮京兆府尹吧!”钟离云深冷着脸看着眼前不识趣的某人,直接开口赶人了。
“爷,看你说的,刑司监案子一大把,兄弟们都忙不过来呢,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帮别人啊!”
“既然爷在那里,那我们就没必要守在这里了。兄弟们今晚辛苦了,都会去吧,这里就交给王爷了。”
沈启钰一听要去京兆府帮忙,立马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打蛇打七寸,钟离云深知道他最讨厌头疼京兆府家长里短的民事纠纷。因此他一开口,沈启钰立刻没了八卦上司的兴致,带着一群官兵一溜烟的撤了。
跟在沈启钰身后的官兵们心里都有一个疑惑,这孙大人不是颁布了祈王的命令严禁在护城河边放花灯吗?他们得到小道消息是因为凶杀案,沈大人接了命令带这凶案现场监视,为啥却抓到了王爷陪姑娘放花灯?
究竟是王爷身边的这位姑娘胆量过人,还是王爷……,细思之后他们不敢妄加揣测,毕竟祈王这性子他们折腾不起,到时候不死也会残的。
“好了,人走了。我们把剩下的两盏河灯放入河水就去闹市上逛逛。”钟离云深可没有忘记昨晚罗依依睡觉的时候还在吧唧嘴巴,嘴里嘟囔好吃的。
他今天白天可是让若青去探查了一下京城哪里有好吃的店铺,准备今晚带罗依依过去尝尝。
“啊……”罗依依突然甩着脚大叫一声,跳入钟离云深的怀里,她的双腿死死的缠着钟离云深的大腿,双手环着她的脖子,整个人完全挂在了钟离云深身上。
钟离云深被罗依依行云流水般的一系列动作整蒙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明显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发抖,身体在不停的颤动着。
“云深……,有……有鬼。”罗依依嘴唇打着哆嗦,她吓得脸色煞白。刚才她明显感觉到了有东西在拉她的脚,她想到了水鬼。
不是她爱瞎想,而是最近她刚好看的一个画本子讲的就是人和妖精相恋,里面提到了水鬼这种鬼怪,看的时候她觉得没什么感觉,现在亲身经历了她都快吓死了。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给本王现身。”钟离云深驰骋沙场多年,手里的亡魂万千,他素来不信鬼神这类东西。
所谓牛鬼蛇神不过是人的一种小把戏罢了,试图用鬼神之说来行方便。往日这种人他直接动手杀了一了百了,但今日罗依依被吓成了这样,钟离云深便放弃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他希望弄清楚是何人让罗依依看个明白,这样也可以使她不再害怕鬼这种不存在的东西,减少她心里的阴影。
钟离云深的话音刚落,水里又伸出来了一双手,颤抖着摸着河岸的青石板。这只手就这样无力的挣扎摸索这,试图借力支撑起水下的身体。
钟离云深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到了河里的动静,之前他没太留意这细微的声响,自罗依依受惊后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河里。
他的手掌轻微一动,一股掌风直接拍打在了护城河里,掌风一落,河水被击打的震的老高,形成了一块巨大的水帘布。
一人从水下飞出越过水帘布,飞跃的路线呈弧线状。“咚”的一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人落在了青石板路上。
罗依依背对着护城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这声巨响惊得她,身体又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别怕,不是水鬼。河里的是人,本王刚刚把她捉了上来。你要不要去看看?”钟离云深难得轻言细语的诱哄着怀里的罗依依,他的手不自觉的抚着她的背,模仿着幼时师娘安慰自己的动作,笨拙的轻轻地拍打着罗依依的后背。
“是人?”罗依依难以置信,一双眸子睁得老大,水眸里带着疑惑。这大晚上的谁闲着没事干,跑到护城河里泅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