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守院的婆子来报吴嬷嬷来了。”丫鬟禀报后国公夫人刚好慢悠悠的用完早膳,她喝了一口参汤那帕子擦了一下嘴才吩咐丫鬟把人迎进来。
“吴嬷嬷您老怎么来啦,可是母亲有什么事要交代儿媳去做的。”国公夫人演的惟妙惟肖,一脸的天真仿佛姑奶奶她们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一样。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吴嬷嬷也是个人精,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卖国公夫人面子透露一二,也不对国公夫人刚才的尽情表演作过多点评。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端着老夫人近侍的架子传达着她的命令。
“噢,嬷嬷不来,我也正要过去给母亲请安呢!不只是何事还要劳烦嬷嬷亲自跑一趟。”国公夫人故意假装刺探军情,笑意讨好的套着吴嬷嬷的口风。
“所谓何事老奴也不知道,夫人去了便知道。”传达完老夫人命令后的吴嬷嬷也不再多作停留,她没有做过多解释,直接转身离开了国公夫人的院子。
国公夫人当然也知道吴嬷嬷这个人面冷心更冷,一言不合就蹦着脸,口风紧的就跟封了蜜蜡一般撬不开。
反正她也没指望从吴嬷嬷嘴中打探到什么消息,她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想通过她这位忠仆的嘴传送给老夫人,透露她毫不知情,没有想害月儿之心。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老夫人不是很相信,索性吴嬷嬷刚进来没一会儿国公夫人就来了,老夫人便也没再刨根问底。这件事怎么着都要搬到桌面上谈,放在明面上处理。
“母亲,儿媳只是让月儿帮忙取个东西,绝没有暗害她之心啊!儿媳一直把月儿当亲生女儿看待怎会算计她,还请母亲明鉴。”国公夫人假装刚知道消息,面上大惊失色的跪在老夫人面前,演的情真意切。
“哼,少在我面前演戏。老身活了一大把年纪,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这演的漏洞百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老夫人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嘲讽的说道。
“母亲,儿媳真的没有想害月儿啊!”国公夫人开始慌了,她们婆媳之间过招还是斗不过老成人精的老夫人。
哼,这演的戏都是老身演剩下的,装的倒是挺像。要不是说话时一直不看青玉,巴巴的盯着她求情,老夫人差点就相信了。
“可能你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后果,但是故意指使月儿去护城河边的不是你干的吗?”
老夫人见国公夫人还想争辩什么,接着说道:“怎么还死不承认,那我问你,四丫头和林江去护城河边放花灯不是你第一个知道的吗?还有你不知道去云裳楼要经过护城河,怎能就这么巧早不去晚不去云裳楼,偏偏要昨天去。”
“我……,媳妇真的是冤枉啊!”国公夫人以头抢地,呼喊着冤枉。
“还不死心啊,要不要老身把老大请过来到时候闹开了,休了你就不好说了。你这毒妇别不知好歹。”老夫人这是彻底发怒了,几乎吼了出来。
国公夫人刚开始还死鸭子嘴硬,但听到婆母要让把丈夫请过来她就怂了。自个儿的丈夫有多听他娘的话国公夫人太清楚了,所以她不感冒这个险,只能先承认她确实有让月儿去取过东西,至于是不是故意的她还是咬死不认。
“母亲,儿媳昨天就只是让月儿帮忙到云裳楼取做好的衣服,这不是过几天重阳节皇后邀请众府女眷去宫中赏菊吗?”
“云裳楼几天前就送过消息说衣服做好了,刚好儿媳昨日看月儿在府中无事才让她帮忙去取的。”
国公夫人低垂着头说道,掩盖了眼里一闪而过的厉色。这事只能怪月儿脑子不好使,整个国公府谁不知道她和四丫头不对付,本想借她的手做实了林江和四丫头的私情,这四丫头是铁定要嫁给林江的。现在倒好自己名声毁了,四丫头倒是全身而退。
“林月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取衣服怎么不让你身边的人去,干嘛指使我女儿去?”
“你这个毒妇,哥哥娶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家门不幸啊。残害嫡亲外甥女你不会怕报应吗?”罗青玉受不了国公夫人装柔弱死不承认,彻底撕破了脸面,现在面子工程都不想做了。
“青玉,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想到……。”国公夫人诺诺的来了个断断续续的否认三连击,她太了解罗青玉的性子,这时候只能让她气焰嚣张撒完气,她做个处于弱势的忍者就可以了。
老夫人的眉头紧皱,两条柳叶眉都快黏在一起了。这件事她不想女儿插手进来,最好交给她处理,她们姑嫂之间还是要维持面上的交情,不然到时候她两腿一蹬青玉在国公府也不好自处。
这个恶人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老夫人便开口说道:“青玉这事你不要管了。娘自会为你讨回公道,你以后没事多教导一下月儿,过段时间风波过了娘再想办法给她找门好亲事,昨天跟你说的就作罢吧。”
“……”罗青玉听了老夫人的话才放弃了与国公夫人争执,想着这时候女儿大概也知道这个消息了,还是去陪着女儿算了。
凭母亲对自己的疼爱,罗青玉有这个自信国公夫人讨不到好果子吃。她一双怒目瞪了国公夫人一眼,嘴里哼了一声后犹如斗赢了的大公鸡般昂首挺胸的从国公夫人面前走了出去。
“你别以为不承认老身就没有办法,怎么说老身都是国公府的老夫人是你的婆母,这段时间你就闭门思过吧,没事多抄抄佛经,府里的中馈就交到老二媳妇手上。”老夫人发布完命令后便不再多言,摆摆手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昨夜未睡好今早又被女儿一顿哭诉气的发狠,现在头更疼了。
“……,是,母亲。”国公夫人也示弱不再求情,跪安了。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她腰板挺的笔直,坚信不久老夫人就要把她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