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直射下,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反正从孟然的视线中看来,剑渊也就是一个深渊,如果没有昨晚的见闻,他恐怕真会这么信这个说法。
“孟师兄,你也要去外门做什么?”任广才比较好奇,毕竟从之前的话语中已是在说明孟然已经登记过的了。
听到这话,另外三人都是转头看向了孟然。
而孟然此刻看着斗篷老人催动浮空船,听到任广才又提到这事,心情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斗篷老人似乎是注意到了孟然的尴尬,还是凑巧而已,深渊中突然涌现出一道明亮的剑影,其光芒之极,耀过苍穹大日。
“怎么回事?”那位较为倨傲的修士第一时间看到了这道剑影,他从剑影中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随后,众人也皆是看到,任广才一行人都是恐慌,尖叫。而孟然或许是因为昨晚见过了,对于这道剑影的出现,还感到了稍许的恰当。
斗篷老人常年撑船,更是见怪不怪,一脸的淡然,就连孟然眼神中的惊讶也不曾见有。
当剑影即将逼近,眼看就要劈到了船的侧面,其所夹带的风势更是将众人的衣袍吹得鼓了起来。
突然间,斗篷老人习惯性的一个撑船的动作,手持着划桨就劈到了即将靠近的剑影。
原本以为这脆弱的划桨怎可能会是强大剑影的敌手,没想到的是,划桨此刻如同一把锋利之剑,迎面而上,顺势斩破,如切菜一般无任何阻扰。
剑影被斩破之后,没有划为两道,而是在斩破的那一刻便已经消散于天际了。
良久,待众人心神定下。
“前辈,刚刚……”任广才一行人中一位身体修长,面色白皙,稍显瘦弱的文人修士开口说道。
他想去描绘刚才的那一副场景,却又不知该怎么形容,所以话有了开头,没了内容。
此刻,众人也是看向斗篷老人,他们心中惊讶斗篷老人实力强劲的同时,又在好奇此般剑影为何而出现。
斗篷老人除了见惯了剑影,也见惯了这些人崇拜的眼神,所表现出来的淡然更显得其本事的不凡。
“这方剑渊乃是一大能所开创,至今已不知多少载多月了。听闻宗门建立前,这道剑渊便已经存在了。”
斗篷老人如同是在回忆一个久远的故事,眼神看向前方,整个人身上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按宗门的记载来看,当时有着两位大能于此地交战,其声势浩大,便已将方圆千里的土地变得生灵涂炭。”
“当然,最后肯定是有一方胜利了,可是也不知是这胜利的一方未曾将那位大能击杀掉还是怎么,只是拔出长剑,凝万千之势,借天地之力,怒劈一剑,割裂大地,造得这百里剑渊。”
“当时剑渊可没有现在这么平和,那时的剑渊哪怕是白日那也是剑气纵横,一直被附近的宗门视为禁地。”
说道这最关键的时刻,斗篷老人看了眼孟然,接着道:“小鬼,记得昨晚看见那遍布的剑气吗?”
“剑气真正肆掠的时候,那可比昨晚的那点小场景壮观百倍不止呢?”
“真的?”孟然有点不信,比昨晚场景壮观百倍,那又怎么可能存在呢?
任广才一行人倒是没有见过昨晚的场景,不过他们坚定不移的相信了斗篷老人说的话。
“孟师弟,前辈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一直站在任广才身后神情倨傲的那人,此刻更是把斗篷老人当成了崇拜对象,对于斗篷老人刚刚说的话,他也是有过了解的,自然是不可以允许别人反驳。
孟然闻言,看了那人一样,心中有点厌恶,他早就注意到了此人,当时他也不想去理会,毕竟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
任广才也听到了那人的话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对于付少平,哪怕是他这种八面玲珑之人也有点招架不过来,可要不是看在他的身后有着一个实力不俗的修仙世家撑腰,他恐怕连搭理了心情都没有。
“付师兄,其实孟师兄有此疑问也正常,毕竟他可确实是见过晚上的阵仗的,那场景恐怕要比你我二人意想中的要大。”
付少平也不给任广才面子,在他看来,任广才和孟然还没有达到让他弓背屈膝的资质。
“大概的场景确实要比昨晚的场景强悍百倍,小鬼,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斗篷老人瞪了孟然一眼。
“前辈,孟师弟不知其实也正常,毕竟没有书籍观看,或者他人教育。”这时,付少平又开口了,他似乎在想着把孟然的身影在斗篷老人脑海中抹去,而留下属于自己的身影。
“晚辈因为出生于修仙世家,自幼家中的长辈就告知了关于沧海门剑渊的一些传说。”
孟然对于付少平那贬低他而去向着斗篷老人掐媚的话,感到了极度的厌恶。
心中还在想着,修仙界为何还有心境如此低的人。
斗篷老人到是挺感兴趣付少平的话,哪怕其余的人都产生了厌恶。
“你出身在修仙世家?哪里的?”
早就注意到别人厌恶表情的付少平并不在意,此刻听到斗篷老人搭理自己,那就更不在意了。
“我是凛城付家出身,付家在凛城关系比较广,又处于顶尖一流,所以对于剑渊有所了解更是正常不过了。”付少平有些高兴,跨出一步来到斗篷老人身边。
“凛城付家?”斗篷老人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就是在思考付家到底有没有听过。
可是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
“凛城付家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能够有着剑渊的消息,那自然也不是弱小一方的势力。”斗篷老人先是给予否定,随后又补充上了一点。
听到斗篷老人的肯定,付少平更是兴奋,刚想还要再说着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到了。
“好了,都到了,小鬼你留下来一下。”斗篷老人收起了划桨,示意他们下船。
孟然有点好奇为什么自己被单独留下来,看了看斗篷老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斗篷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一直看着任广才一行人走走停停,最终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才开始说出了他留下孟然的本意。
“小鬼,快点把他们给你的那一枚基础丹药给我。”斗篷老人目漏凶光的看着孟然。
“为什么?”孟然反倒是十分好奇,最主要的是好不容易骗到的一枚基础丹药他可不想乖乖交出去。
“为什么?”斗篷老人重复了一句孟然的话,又是道。
“呵呵,小鬼,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下去。”
“别以为剑影白天就没有,老夫实话告诉你,这些剑影属阴,根本见不得阳光,你要是仔细看这剑渊深处。”
“那便是剑影涌动,触之必死,你要不要试试。”斗篷老人饶有趣味的看着孟然。
孟然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这个玩笑,心中暗骂一声,哪怕再有不解,他还是放下了一枚回春丹。
就这样,当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斗篷老人又是在后面阴恻恻的说道。
“小鬼?一枚丹药恐怕不够吧,利用老夫帮你诈骗,难道也不需要一粒丹药的赏钱吗?”
孟然愣了愣,也只能在心里大骂一句贪得无厌,就又转回了头,赔笑着说道:“前辈,你这是又有什么需求吗?”
“哪有,你不觉得还要再留下一粒丹药吗?”斗篷老人似乎也是在笑,不过他大半的脸都被遮住了,当然就很难看出来。
“应该的,应该的。”孟然心不甘情不愿的又留下了一粒丹药。
“现在可以走了吗?”
得到了丹药的斗篷老人当然1满足,挥了挥手。
“小鬼,走吧,走吧。记得要回去的时候喊一声就行,我那边能听得到。”
“不过你要记住,我晚上是不撑船的,别怪我到时没有提醒你。”
“多谢前辈告知。”孟然走了,一路上更是将斗篷老人骂了上千遍,心中发誓,以后能用灵帆那就用灵帆,再也不搭他这个浮空船了。
去内务阁的路还是比较远的,这可让他走了大半日。不过他也发现了外门要比内门热闹得多,每一条小路上都有人行走着,他们三三两两而行或负剑独行。
当他赶到内务阁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任广才一行人。
只不过是,此刻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任广才的那两位朋友都与付少平拉开了一点距离,装作不是很熟的样子,而付少平更是神态倨傲,不愿搭理那两人。
也只有任广才这位壮汉居中调和,不时还打着哈哈。看似较为辛苦。
原本要上前打个招呼的孟然突然犹豫了,他也有点不喜欢付少平,自然也不会掺和进这尴尬的气氛中。
就这么,孟然一直压着头,也不着急去办理登记手续,只是等着任广才一行人离去,这才抬起来头。
口中轻呼出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此刻心情。
“今日可真是多灾多难。只是希望之后没意外了。”孟然心中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