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童行至距大都不足两日路程的风翔府。在这个列国并存的世界中,大元的大都却非北京,而是关中的长安城。长安虽与西夏、金国接近,但关中为大元所控,同时关中有元兵二十余万,使得敌国不敢妄动也。
同福客栈,俗,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但是在这些看似简陋的客栈中往往会发生那么一两件有趣的事情。
将马匹栓在店外的旗杆上,赵童大步走入,看了两眼众人,嘴角微抬,露出一抹笑意。
“哟,客官您来了,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哥躬着腰,脸上满是恭敬,没办法,人家吃的就是这口饭,在乱世中,尊严能当饭吃吗?
“给本大爷来上一坛花雕,再炒几个拿手好菜。”赵童随意地说道,“得嘞,这位爷,您稍等。“
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暗暗打量着那两桌奇怪的客人。其中一桌客人令人颇感奇怪。一个两只耳垂特大的番僧正在大口吃饭,但旁边似是其同伴的年轻人则是闷闷不乐。
那个年轻人一袭白色书生服,面白如玉,颇有几分女子的美态,当真是英俊潇洒。这种俊美不是赵童所能堪比的。
赵童虽然也是个年轻人,但是长得却只是能够称得上潇洒罢了,只是赵童神态中蕴含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和睿智的气息,使人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他。
“段公子,小僧劝你还是多吃点,这一路西去甚远,小僧已无多少盘缠,届时我们只能化缘,恐怕不能合你的口味。”
那番僧话毕,年轻男子便怒斥道:“鸠摩智,枉你还是一个出家人,竟干这些背地里强行掳人的勾当,当真是一个恶贼。”
“嘿,你这小子如此不识好歹,本国师好心请你去宁玛派出家为僧,研习教义,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两人又是一阵互骂的话语,暂且不提。
赵童心道:“这番僧竟是鸠摩智,那个姓段的年轻人想来便是段誉了。”鸠摩智掳走段誉这一事件是发生在鸠摩智夺取大理不传之秘巜六脉神剑经》失败后。剑谱可能在鸠摩智与天龙寺众僧交战中摧毁了。段誉被掳恐怕是鸠摩智想套取他的六脉神剑。
“哟,小妞,把这杯酒给大爷喝了”这说话之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桌子上放着一派短刀。
与这汉子同桌的女人是峨眉派的,一双大眼睛甚是好看,俏眉俊颜,也是一个美人,只可惜眼神充满了黯淡,似是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那汉子将酒杯递至峨眉派女弟子的红唇边却等不到回应,不由得大怒。“你这个骚娘们,昨天在床上怎么不见你这幅高冷的样子,你当时可是舒服得紧啊。还别说你这模样老子就是喜欢,看老子今晚如何调教你…“
那女子听后脸色霎白,好像受了极大痛苦似的。但是却是指着那粗鲁汉子“你…你…“,愣是没说出反驳的说来。
赵童已经从两人的话语中想象出一个胆大包天的采花贼强行掳走一个峨眉派的女弟子。不用说了那名女子早已不知被这男子玩弄了多少次,估计她也没脸再回峨眉了,也就半推半就地跟这采花贼厮混在了一起。
赵童可没心思去玩什么英雄救美的把戏,毕竟中原诸派都是蒙古大敌,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己的敌人。
“哈哈,田伯光你这狗贼哪里逃,还不快将丁敏君交出来。”
说话间大堂内进来两个中年男子,皆身着灰色道袍,手持一把长剑,看样子像是武当或者泰山派的。
采花贼田伯光桀笑道:“殷梨亭,莫声谷,你们好本事,追你们家田爷爷大半个月,真是两条疯狗,当真是以为爷爷怕了尔等不成。”
哪两个道人便是武当张三丰座下七个弟子当中的六弟殷梨亭和七弟莫声谷,二人嫉恶如仇,时常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先前遇到了其他的的峨眉弟子,说道师姐丁敏君被淫贼万里独行田伯光劫走,请求施以援手。
二侠素有侠之风骨,且峨眉与武当一向交好,又岂会坐视不理。在这大半个月的追踪中二侠已经两度与田伯光交手,但此贼狡诈,手中有人质,又有一身好轻功,二侠竟是奈何不得。
“咳咳,田兄,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否?”说话的便是沉默许久的赵童。三人目光纷纷转来,田伯光斥道:“你这小子,有事便说,休要耽搁了老子杀这两个牛鼻子。”
田伯光话虽不敬,赵童却是不恼,只见一道身影闪过,武当六侠殷犁亭登时飞向身后的柜台,直至撞上墙才落地。
客栈老板气愤地骂道:“该死的武林人,老子是小本买卖~”赵童也不恼,因为殷梨亭将柜台后十几坛酒都给撞烂了,老板这损失可不小。
莫声谷虽然将剑拔出,但还是先跑过去察看师兄的伤势。“田兄,我们一会将莫声谷也杀了如何?”赵童问道
田伯光此时也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心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小子虽狠辣无比,但联手对付这两个家伙却是正好。
“这位少侠,今曰咱们就联手除了这两个伪君子,为武林同道出一口气。”田伯光一脸大义凛然,好似在为武林除害。
赵童笑道:“如此甚好。”
“师兄,我定要为你报仇,杀了这个狗贼。”莫声谷起身而来,手中长剑向赵童刺来,原来殷梨亭已经断了气。
赵童之前暗中发动玄冥神掌,以言语引开众人注意力,踏沙无痕欺身上前一掌拍在了殷梨亭的额头上。刚才莫声谷已经看到殷梨亭的整张脸上有一只绿色的掌痕。
这是玄冥神掌,自已的侄子张无忌前些日子也中了玄冥神掌,殷梨亭自然认得出来。可惜师兄张翠山夫妇被少林峨眉等正派逼迫自杀,如今六哥殷梨亭也被杀死。莫声谷气极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一手两仪剑法却是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