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
苏沐晴来到裴总监办公室门前，手指弯曲，轻轻的敲了敲门。
“裴总监，我可以进来吗？”
“是陆太太来了。”
“叫我名字就好。”苏沐晴对于陆太太这个称呼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毕竟我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千万不要喊陆太太，这样的话别人会觉得是在特殊照顾。”
“请进。苏沐晴。”裴总监很识时务。“是来问最近档期的吗？”
“我最近有档期吗？”苏沐晴还真不知道。“尼莫请假了。我现在没有经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说到这个，刚好胖子刚才打过电话说十分钟后会到。你和胖子刚好可以见个面，我们也可以刚好谈一下你接下来的安排。”
“胖哥是把。”苏沐晴倒是还有些小期待。“据说胖哥很厉害，是个很可靠的经纪人。”
“比尼莫厉害。”裴总监这句话不带有一丝个人感情色彩。“如果不是之前他女儿病了，休假一年。现在早已经是一线的经纪人了。”
“他已经结婚了？”
“没结婚，但是有女儿。”裴总监解释道：“女儿是朋友家的。朋友因为意外双双去世，所以他就直接将孩子养在了他的名下，又当爹又当妈的很不容易。”
“那现在小孩子已经几岁了？”
“八岁了。”裴总监将胖子的资料拿给她看。“目前已经小学一年级了，家里有保姆照顾，胖子一有时间就会回去陪女儿。”
“虽然还没有见过胖哥，但是光听这些事迹就觉得是一个让人很佩服的人。”
“我也很欣赏他。”裴总监很少会直接说欣赏谁这种话。“只不过，他回归后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艺人，现在将他安排给你，希望你在他的带领下可以进军更耀眼的舞台。”
“那如果尼莫休假回来了呢？”苏沐晴有些担心。“尼莫不是休假半年吗？半年后如果回来了，那胖哥怎么办？”
“半年后的事情半年以后再说。”裴总监建议。“如果真的要做选择，我其实更建议你选择胖子，而不是尼莫。”
“裴总监是对尼莫有什么误解吗？”
“没有。”裴总监为人公道。“但我觉得尼莫是更看重个人感情的人，这样的经纪人不容易走的太远。”
“可如果人没有感情的话，那岂不是机器人？”
“但经纪人不同。”裴总监科普。“经纪人需要做的事情是要将艺人扶持到一个更高的台阶。在这中间，他不能有任何个人感情色彩。任何事情都要时时刻刻为经纪人做考虑。甚至必要的时候还需要牺牲一下自己。这些尼莫都做不到。”
“……这么说的话经纪人岂不是没有自己的人权？”
“谁知道呢。”裴总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另外的话，公司决定再派个助理给你。”
“助理？”
“嗯。”裴总监又递给她一份资料。“你的助理是我精心挑选的，是个很可靠的人。性格也是比较乖巧型的。”
“我现在可以有助理了吗？”苏沐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因为我的资格已经达到了，还是因为我是陆霆森的妻子，所以才给我的助理？”
“你觉得呢？”裴总监又将这个问题反还给她。“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嗯？”
“当然有啊。”苏沐晴心里有些小纠结。“如果是因为走关系才拥有的助理，那我宁愿不要，多努力几年。”
“你还是太年轻了。”裴总监推了推私人订制的金丝眼镜。“我明白你的年轻气盛，我也明白你有自己的追求。但比起气盛和追求，我希望你还需要明白一个硬核的道理，那就是，在这个水很深的圈子里，你最需要的是一个让其他人无可撼动的靠山。”
“……”
“讲个很简单的道理。”裴总监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剧本。“这两个剧本都是公司精心筛选过后留下的剧本。但并不是每一个演员都有机会可以参演。我们公司内部需要挑选，演员名单送到导演和总监制手里他们还会再挑选。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难道不是应该谁的演技更好就选谁吗？嗯？”
“这……”
“所以说。”裴总监总结了一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或许现在对于你来说你和陆总的关系让你在工作上感到困扰，但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感谢你选择的人是他。”
咚咚咚。
“你好裴总监，我是陈安梦，我是新来的助理……”
“刚巧，人到了。”裴总监起身介绍到：“这位是陈安梦，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助理。这位是苏沐晴，也是你接下来需要跟在身边的艺人。”
“你好……”陈安梦在打招呼的时候还蛮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叫苏姐还是叫晴姐……”
“苏姐晴姐？”苏沐晴忍不住笑了。“你刚刚看过你的资料，你和我是同年的，喊姐什么的会不会把我叫老了啊。”
“对不起！”陈安梦立刻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将您叫老的，我就是……我就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好。”
“你别道歉啊你。”苏沐晴不免慌张起来。“我，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喊我沐晴……”
“这，这不好吧……”陈安梦不敢。“还是在苏姐和晴姐之间选择一个吧。”
“那好吧。”苏沐晴见状也不好再推辞什么，目前只能先让她真定下下来比较好。“那就叫晴姐吧。如果直接喊苏姐的话我会觉得是在喊苏沐雪。”
“我知道了晴姐。”陈安梦如负释重。“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跟在晴姐身边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晴姐的。”
“那我喊你什么好呢。”苏沐晴想了想。“我喊你梦梦好不好？我觉得梦梦这个称呼还是蛮可爱蛮亲切的。”
“晴姐觉得好就好。”陈安梦真的很乖巧。“谢谢晴姐给我机会让我留在晴姐身边。”
“我才应该谢谢你。”苏沐晴拉起陈安梦的手，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一起工作了，欢迎你，小梦梦。”
“咚咚咚。”
“胖子也来了。”裴总监朝着他招招手。“刚好苏沐晴也在这，你看看你自己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你好。”胖哥朝着她礼貌的伸出手。“我是胖子，按照年龄的话你应该喊我一声胖哥。”
“胖哥好。”苏沐晴礼貌的跟胖哥握手。“接下来的半年可能需要麻烦你了。”
“半年？”胖哥不解的看向裴总监。“难道不是永久的吗？为什么是半年？”
“半年只是一个试用期。”裴总监解释道：“毕竟，合不合拍还是要看你们接下来的相处。”
“应该不会比跟苏沐雪在一起的时候差劲。”胖哥皱眉。“像苏沐雪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是少数的。”
“咳咳。”裴总监微微皱眉。“请注意你的说辞，毕竟苏沐晴和苏沐雪还是有一层姐妹关系的。”
“她们的关系并不好。”胖哥倒是喜欢有话直说。“之前在苏沐雪那边我已经见识过了。”
“看来苏沐雪真的是没少说我坏话……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幼稚。”
“不仅仅是坏话。”胖哥说道这里不继续说下去了。“裴总监，我是来拿苏沐晴接下来半年的档期的。”
“早都给你准备好了。”裴总监将他重新整理的资料交给他。“公司上面交代过，不允许苏沐晴参加综艺和真人秀之类的节目。主要是以拍戏为主，不允许出现任何花边新闻。”
“和陆总的也不可以？”胖哥很快的进入到了工作模式。“还是说除了陆总以外的人都不可以。”
“当然是除了陆总以外的了。”裴总监强调。“毕竟她和陆总之间已经公开过消息了。夫妻之间的新闻还算是花边新闻？”
“我明白了。”胖哥继续看过去。“但我想知道剧本到底是谁给挑选的，为什么备选的几个剧本你都是女二号女三号？以现在苏沐晴的身份接不到女一号吗？”
“目前没有女一号的剧本。”裴总监解释道：“至少我们公司没有收到女一号剧本的邀请。”
“我可以外接吗？剧本外接。”胖哥问道：“我认识一个知名导演，他手里现在有一部剧正在筹备当中。女一号还没有敲定，或许苏沐晴可以试试看。”
“可以外接，但合同必须走公司。不可以从你个人手中走出。”
“我明白。”胖哥将资料折叠后放进裤兜里。“挑选剧本的事情还是让我看过剧本以后再做决定吧，刚好苏沐晴刚刚拍完这部戏，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啊？啊……”苏沐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胖哥决定就好，我都听胖哥的，我相信胖哥。”
“感谢信任。”胖哥朝着她点点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去谈交接的问题了。”
“我，我也先走了。”苏沐晴完全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了。“霆森还在等我吃晚饭，我先走了。”
陈安梦看了看裴总监又看了看苏沐晴，颠颠颠小步子跟在了苏沐晴身后。“晴姐，等等我。”
“诶？你跟着我干嘛？你不回家吗？”
“我是你助理啊……”陈安梦整个人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当然要跟着你了……晴姐是嫌弃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