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方才太子可有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密室回来的路上,龙扬就感觉夏远箫的脸色是冷冰冰的,刚刚进入紫宸殿,借着紫宸殿里的烛火,龙扬方才看清夏远箫的面色铁青。
“太子有令,连夜送太子妃出城。”
“出城?去哪里?”龙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时局不稳,太子怎么可能让太子妃这个时候出城呢?
“你只管将我们护送出城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多管。”
“驸马爷,这……”
“什么这那的,赶紧去找一辆马车。”夏远箫阴森着脸,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静的龙扬:“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龙扬愣了一声,没头没脑的走了出去,奇怪,驸马怎么像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太子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龙扬心里头有无数的疑问,但是看着夏远箫铁青的脸色,他也不好说什么。
夏远箫走进东阁,玲珑和流柠两个丫头正在给笙歌喂药,两个丫头起身行礼:“见过驸马爷。”
“笙歌好些了吗?”
“回驸马爷,方大人吩咐的三碗药已经下去了两碗,现在是第三碗了,想来三碗药服用过后,太子妃便可以醒来了。”
“你们两个把剩下的药带上,收拾些笙歌平日里穿的衣物,随我一起出城。”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满脸都是疑惑,但是看在他是驸马爷,而且自己又人微言轻的份上,只好俯身行礼前去收拾。
“驸马,马车准备好了,可要告知长公主一声?”龙扬在门口请命问道。
“不用了,长公主这个时辰该歇下了,不用去打扰她。”
一提到姬以宁,夏远箫愣了一下,但是看着昏迷不醒的笙歌,他狠了狠心,最终还是决定将笙歌带出南阳宫。
夏远箫为笙歌裹紧被子,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了起来,越过众人,走出庭院。
嗖的一声,夏远箫动了动耳朵,机敏的越到一旁,抬头一看,竟然是星月。
“星月,你挡在我面前干什么?”
星月张开双手拦在夏远箫面前,嘟着嘴说道:“姐姐,不能,离开。”
夏远箫自知这个时候不能和星月过多纠缠,况且有笙歌在,自己也讨不到便宜,于是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星月乖,是太子命令我将你姐姐带走的。”
星月撅着嘴,随即挠了挠脑袋:“太子?”
“就是你那个大哥哥,今日一早你还见过他的,还记得吗?”
星月回想起来,这才笑着点点头,放下双手:“星月,记得。”
“哎,这就对了,星月乖,哥哥让我把姐姐带走,把姐姐留在这里会有危险的,星月也不想姐姐有危险的是不是?星月最疼姐姐了。”
星月重重的点点头,笑眯眯的样子让夏远箫松了一根弦儿,说话间就想抱着笙歌上马车,没想到星月有紧紧的跟在后边。
“星月,你干什么呢?这么晚了,回去睡觉去。”
星月摇摇头:“姐姐,去哪,星月,去哪,哥哥,说的。”星月一直谨记姬以寒的这句话,这句话就像一道死命令紧紧的刻在星月的脑海里,任谁也不可以改变这个命令,恐怕就连姬以寒自己也不可以吧。
夏远箫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色已经很浓了,若是再不走,宫门恐怕要落钥了,想到这里,夏远箫皱了皱眉头:“也罢,你想跟就跟着吧!但是这马车上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星月想了想,随后咧着嘴角笑眯眯的指了指马车,一用力,跃上了马车顶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就像在紫宸殿一样,姬以寒明明给他准备了一间舒适的屋子,可他就是不愿意住,偏偏就爱待在东阁的房梁顶上,睡在上面,吃在上面。
夏远箫摇摇头,也好,有他在,可以在自己照顾不到笙歌的时候有他保护,也省了自己的一番功夫。
这时玲珑和流柠打包了两个包袱,快步跑上来:“驸马爷,两个小皇孙怎么办呢?我们可是要带着他们一起走啊?”
“这两个孩子就留在紫宸殿吧!一会龙扬回来会照顾好的,你们两个先上马车,把笙歌接上去。”
“是。”
两个小姑娘爬上马车,夏远箫回头看了看西阁的方向,眸光闪烁,颇为不舍,他咬咬牙,一回头上了马车。
密室内——
姬以寒站在密室最阴暗处,一言不发,良久,他才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一般,紧了紧双手,一用力,将密室的门整个踢飞。
门口的护卫吓的盔帽都掉了,他慌忙中捡起兵器和盔帽,眼睁睁的看着姬以寒的一只脚跨出了密室,然后整个人都出现在那护卫面前,护卫哆哆嗦嗦蹲在旁边看着姬以寒,姬以寒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护卫,随后一瞬间消失在那护卫的视野里。
“来人啊!太子走出密室了!太子走出密室了!”叫喊过后的那护卫看着已经被踢成月牙形状的密室房门,不禁长舒一口气,还好自己不是那扇门。
姬以寒顾不得那么多,引了轻功辗转在南阳宫里的各处,脑袋里想的只有那个让他忧心忡忡又魂牵梦萦的人儿。
恨不得脚下电闪雷鸣,风驰电掣。
终于,远远的能看见紫宸殿的楼宇一角了,姬以寒心头一暖,加快了步伐。
门口的近卫一见太子回来了,连忙抱拳行礼:“太子回来了!”
姬以寒摆摆手:“太子妃呢?可有在紫宸殿中?”
两名近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一眼,还未等两名近卫开口,龙扬已经回来了:“太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有什么要事发生?”
“龙扬,笙歌呢?”在看到龙扬的那一刻,姬以寒上前急急忙忙地问道,心里不自然的咯噔一下,这个时辰,龙扬不守在紫宸殿,一定有什么事情。
“太子妃?不是太子命令驸马爷将太子妃连夜带出城吗?”
姬以寒眉头一紧,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下,又像是失去了什么总要的东西一般,他怒目圆睁,眸中怒火瞬间翻涌,他猛地将龙扬推倒在地:“本太子何时说过要带太子妃出城了!他人呢?夏远箫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