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绍兴的当晚,我们在旧城小桥边的一间小饭馆用餐。饭桌就摆在小桥上。刚下过雨,露天里空气很清新,坐在桥上,感觉很凉爽。
霉干菜扣肉、五香豆腐干、清蒸白水鱼,外加一碟春笋干菜和茴香豆,再来二两绍兴老酒。在昏黯的灯光下,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桥下的流水,那种感觉真的很令人陶醉。
酒还未酣,突然又下起小雨。于是赶紧将饭桌移到桥头的屋廊下。偶然抬头,却发现屋檐上挂着的门牌竟写着“土谷祠”三字,没想到这里竟是阿Q当年的栖身之所,而现在我们正在门口大快朵颐,想起来不禁让人莞尔。
乌毡帽、乌篷船,百草园、三味书屋,鲁迅笔下的情景仍历历在目。而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这里的台门建筑。只见在窄窄的小巷里,往往门口只是二扇简朴的木门,看起来丝毫不显眼,没想到门小天地大,里面却有着厅、堂、天井、厢房、阁楼等建筑,布置雅致。有钱人家的台门竟有六、七进之多,厅与厅之间用天井相隔。天井里种埴着各种花草,绿木扶疏,生活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房间的地面用平整的石块铺设,房里摆放着考究的红木家具。屋子的背后是小河,筑有码头与小河相接。江南一带自古以来生活富庶,但从台门建筑却看出中国人富不露财的传统思想。
绍兴人杰地灵,王曦之、蔡元培、鲁迅和马寅初都是绍兴名人。历代绍兴文化名人开中国文化风气之先。
与鲁迅故居相隔不远,有一处不算大的园子,就是沈园。“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帐然。”“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无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疑是惊鸿照影来。”沈园是陆游怀旧的场所,也是他伤心的地方。沈园因题有千古传颂的爱情名词《钗头凤》而闻名。如今水榭亭台犹在,却游人罕至,与外面的喧嚣相比,寂寞了许多。唯有那题着二首词的石碑,默默地见证这段幽怨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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