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飞!有意思。”
江安这时候说道:“云爷,我将所有知情人都叫来,让您挨个询问?”
“挨个询问太麻烦,再说你们都询问过,真要有明显的问题你们都该找到了。召集所有知情人,到火灾现场集合。”
火灾已经过去快两天了,四周的一切都没有收拾,黑漆漆地一片,满目疮痍,看着很是讨厌。
云闲将张太师椅立在火灾的现场,然后坐在了众人面前。
乞丐打扮的云闲让来的众人疑惑,最先发问的是杭州知府江昊远。这次府衙着火,镖银被盗他是最大的受害人。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他的仕途很可能终结在这里。
“鄙人江昊远,杭州知府,不知先生贵姓?”
江安站了出来想说些什么,云闲抬手阻止,然后说道:“我叫云闲,云自无心水自闲。你应该看到了,我是一个乞丐。”
云闲毕竟是江安带来的,江昊远也不好太过分。“云先生,罪犯我已经找到了,失窃的赃款我也已经追回,我不明白云先生为什么还要调查这件事?”
云闲只是道:“因为兴趣!”
因为兴趣,你就要毁了我的仕途?混蛋!
江昊远心中骂道,脸上却还要恭敬。看着江安不悦的脸色,江昊远明白这个人他不能得罪,要做的是乖乖地听话。
云闲活动着僵硬的身体道:“所有的知情人都来了吧!那么仔细说说当晚宝物被盗的情况。记住仔细!就从起火开始说起吧!”
率先发现火起的侍卫说道:“当时我看见着火,就大声呼喊……”
“得!得!还衙门中的人,大声呼喊,你怎么不说说你左手右手放在哪里?照你这样的说法三天三夜也说不到重点。”云闲一只穿着破草鞋的左脚踩在太师椅上,左手放在左腿的膝盖上,右手则以太师椅为支点撑着他的脑袋。
“还要我自己问,真是无趣!”
“火是从什么地方燃起的?”
侍卫心中不爽,却也不敢反驳,还是如实回答:“是从南面的厢房燃起。火势很大,加上当夜南风大作,很快就烧到了北边库房。”
云闲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突兀的他又问道:“库房打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里面是什么情况?”
知府江昊远说道:“当时知道火起了,我便第一时间带人,去将宝物运走,当我打开库房的时候,里面空空如也!库房四壁完好,门上挂的锁也没有破坏的痕迹,宝物不知道怎么的就不翼而飞了。在库房外看守宝物的镖局众人和我一起去的,都看到了,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再后来,火势太大,便将库房全部烧毁了!”
经过一番问话,云闲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密室当中,宝物不翼而飞,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
云闲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贼人为什么放火?按照大家的说法,众人打开府库的时候,镖银就已经失窃。
难道是为了趁乱运走镖银?就算是趁乱,五口大箱子,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除非所有人都是瞎子。
并且,箱子是什么时候被人从府库运走的呢?侍卫时刻守候,想无声无息地弄走五口大箱子的镖银这根本不可能。
这时,一个府衙的衙役说道:“我怀疑是道馆里的道士所为,这些人懂五鬼运财的手段,能通过小鬼将密室中的宝物偷走。在之前,上一任知府执政的时候,就发生过一起,当时抓了不少道士。”
云闲问道:“那破案了吗?”
衙役道:“没有!”
云闲没有继续说话,和这样的庸人说话,简直是一种侮辱。
江昊远也抨击道:“怎么可能是鬼搬走的,如果是鬼搬走的,为什么将镖局的人杀了?真是没脑子!这就是人为的!”
听着江昊远的抨击,云闲问道:“还有遇害者?”
江安点头称是,道:“是有一个,镖局的镖师武顺,救火的时候被人杀害了!经过仵作的察看,在他的咽喉中没有烟灰,判定为他是先被人杀害,然后被火焚烧的。死因是被人扭断了脖子。”
云闲站了起来,拍了拍江安的肩膀道:“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一件别落下!明白了吗?”
江安惶恐,这确实是他的失误。
云闲率先去的是武顺死的现场。现场已经被大火烧毁,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在这样一堆废物里翻找有用的线索不亚于大海捞针。
云闲环顾了四周,向常威询问道:“府库在什么位置?”
常威说道:“府库在北方,当时吹的南风,火借风势,很快就控制不住。”
云闲又问道:“这里是率先起火的地方吗?”
常威思索了片刻,道:“据率先发现起火的衙役的说法,这周围就是最先起火的地方。”
云闲点头,又问道:“镖局的人离开库房,前去救火的时候,火烧到哪里了?”
常威道:“已经快到库房了。”
云闲点头道:“你们一行人都在一起,怎么会有人被杀害还不知道呢?”
常威这时候道:“武顺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府库?当时他赌博去了。大概在火起的时候赶了回来,从府库出来后,不少人看到他在救火。”
云闲哦了一声,又问道:“运镖期间可以去赌吗?”
常威叹了一声道:“他就是这样的人,都习惯了!”
云闲知道威远镖局的规矩有对么严苛,就算是江威的亲儿子押镖的时候犯错,一样会被处罚。常威却对习惯了!
心中疑惑,便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常威继续说道:“这个武顺是江当家安排的,还特意叮嘱随他去,不必过分苛责他。据说武顺的姐姐是江当家最宠爱的姨太太!”
听到这里,云闲也选择沉默。
敛尸房内。
尸体由白布覆盖着,站在门口都能闻见肉香味。
云闲走近了尸体,掀开白布,尸体已经烧焦,看着像是焦炭,衣物也全毁,根本无法辨别身份,于是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