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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玄之路

“我名为宇石,生于净土部族,自幼有青云之志,云游四方只为命玄于天,成为呼风唤雨者,不料净土六年于金锋之地患疾,双目弱视,再加上遍寻命玄之法却屡屡受挫,虽偶有秘方,试之终无果,今夜大雨连绵,受困于无名山林之中,感叹一路颠沛流离,生来困苦,以此记事,为后来同志者献绵薄之力,若同志者有幸能命玄于天,念我微名,我于此生便再无憾。”

林辰翻开五行游记的第一页,就看到这样一段话,落款时间是净土六年花季,如今是止水二十三年芽季,轻语之地,五行轮回,每个五行部族执令两年,此后五行轮回再各执令一年,加起来十五年一个完整轮回,今年为止水部族执令的最后一年,此书至今已有十七年,难怪书页泛黄,还有水渍晒干后的印迹,想来此书陪着宇石公经历过不少风雨。

“命玄于天,何为命,族者生而有命,为天授之,年少得志或是窘迫坎坷,冥冥之中,皆为命数。何为玄,玄易之理,变幻无穷,可晴空万里又忽而大雨连绵,未定之事皆在一念之间。天道难测,族者生于天地之间,如江河于沧海之微末,族者顺天行道趋利避害,却又不甘天命束缚,因此命玄者,皆为天命异能者。”

林辰心有所悟,隐约间感觉自己接触到了一个新世界,他之前阅读过的青书,记载的大多是有关于仁义礼智信这类的典故,止水崇义,患难之中见真情这样的例子在书中比比皆是,可这种命玄易理类的书籍,林辰心有向往却从未接触过,此时看到,不免有些情绪激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翻阅的速度。

“天空浩瀚,命光有常,星月轮转,终有定时,千古之河道,沉迹在文言,无外力之变,不歇入东海。”

林辰匆匆一瞥,翻开了标题是“命玄”的那一页,或许宇石公身前有许多见闻,可这本五行游记存在的目的本就是宇石公为了记载他对命玄于天的探索,那过程中的经历林辰并不在意,重要的是结果是如何。

“涓涓细流,有成洪水,或已枯竭,时过境迁,为不变之变,族者命由天定,却终于黄土,是为命由天定,身归土藏,如河流起于山川,归于沧海,虽有尽时,其中蜿蜒曲折,不归山川,不属沧海,如青天之雷,威始于天,终于玄土,其中脉络,无一重复。”

林辰有些焦急,这些字他虽然都认得,可连在一起的文意却是晦涩难懂,难道命玄易理都是如此高深莫测么?

“族者生亡于天地间,为天地所养,又归于天地,生时为万灵之长,归藏时化为天地万物,可为风雨也是山火,既是万物又无一物。命玄之所在,在于颠倒阴阳,逆转生死,族者生时如万物,便可引天地万物为己用,又为万灵之长,不迷失于天地万物之中。”

林辰第一次感受到言语如此奥妙,这些他无比熟悉的文字排列在一起,此刻他竟无法明白其中深意,只觉得自己有些昏沉,天庭胀痛,双目沉重,像是劳累了许久,只想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命玄之路,起于天庭,经由心宇,通向四肢,终于焦土,天地轮回之路,万物盛衰之理。”

林辰看着书卷上的言语,对比另一页上族者形状的配图,上面星星点点,每一处命门都有线条相连,组成了一副玄妙无比的图案。

“天庭之主,命玄于天…”

“眼守清明,万物藏之…”

林辰对照着图形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尽力的去理解书中言语所表述的意境,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林辰眉宇中间处隐隐有虚幻的火焰在燃烧,双眼也一改黑白,幻化成微弱的红色火焰,随着火焰越来越大,林辰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到处都是虚无与灰烬,林辰不知自己在这黑暗的空间中行走了多久,只是在这漫无目的的过程中,一开始的期待与希冀逐渐消磨殆尽,却始终等不到光明,四周依旧漆黑一片,像是一个没有边际的黑色牢笼,将他囚禁在此处。

“命弱者为命所累,如智勇困于所溺。”

冥冥之中,林辰觉得自己在这虚无黑暗的空间中听到了远古的低语。

“我于黑暗中盛放,光耀世间。”

黑暗中的林辰全身布满黑色的火焰,随着火焰越来越旺,四周的黑暗逐渐褪去,只剩下空明,不知过了多久,林辰醒转,见到四周的景物是熟悉的山地时,不由得又惊又喜,终于从那可怕的黑暗中逃离,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在黑暗空间中听到的低语,林辰依旧铭记于心,那种全身燃烧的样子虽然可怕,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暖流感遍布全身,缓缓流淌,特别是黑暗尽数退散的那种空明,这些奇特的体验他印象深刻,林辰不由得心随意动,一朵红色的火焰在他的手掌之上出现,看到火焰在手掌中跳动,林辰能感觉到自己是它的主宰,是他创造了它,并赋予它“生命”。

为何在那黑暗空间中火焰是黑色的,哪怕黑暗褪去,那燃烧的火焰依旧不变,只是在这现实世界中,手中的火焰却是红色的呢?林辰心中的疑惑还未有解答,掌上的火焰却已熄灭,只留下空气中还有余温,证明它存在过。

当林辰想要再次召唤出火焰时,却发现那令他惊喜的画面没有出现,掌中空无一物,林辰不由得更加疑惑,那随着他意念就能出现的火焰,为何又不出现了?

正当林辰思索之际,一道道急迫的声音传入耳中。

“林辰,你在哪里?”

“林辰!”

听到这些声音,林辰意识到这些族者是来寻他的,抬首望去,这才发现命光当空已过一半,这说明他在山地中迷失了半天之久,早已错过了去青书院的时间,难怪这些同村玩伴会来山中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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