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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意浓

“萧辰,真是想不到啊,这两年天下所有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在你家里其他人身上,甚至连你管家也受到了关注,唯独认为你已经废了,呵呵,可谁知,藏的最深的竟然是你!九州第一天才,果然还在!”夏宏仿佛自己明白了什么似的。

可是他错了,萧辰只是淡淡道:“呵呵,随便你们怎么想好了,到头你们会发现,依然是错的。当然你没机会看见了,春雷乍现,斩!”

“哼,天罡劲!”萧辰那快速斩出的一刀也被夏宏挡在了身前。

双方短暂的陷入了僵持阶段。

“夏德,受死吧!”大宝一个回环锤便砸在了夏德胸口,他如炮弹般弹飞出去十数米,落在了谷口。他摸着胸口大吐两口血便倒了下去。

“表哥!”彭琳此时正欲冲上去,却被他的族兄拦了下来。随即大宝的功势又紧接而来。

“彭涛,我早就看你不贯了,吃我一击玄铁战杀!”大宝脚踩山行步,圆滚滚的身子一跃数仗,从空中举起那狮头大锤便砸了下来。

彭涛一把推开彭琳,却见逃脱不掉了,急忙双手举起武器长矛,扎起马步向头顶挡去。

可大宝的力气,比萧辰还强上一半,加入他强化到天阶的王体,配以他那大锤,瞬间便砸断了彭涛的玄铁长矛,使他半跪在地,力道不减,大宝又是一沉手腕,那狮头锤“咚”的一响硬生生砸在了彭涛的脑门上。

“涛弟,堂哥!!不。”彭家另一人彭达与彭琳同时大叫起来,眼角赤红却也泪光闪动,想起这经常与自己一起“干坏事”的堂弟,彭达操刀便朝大宝砍去,而彭琳回忆着从小护着自己的堂哥,竟是直接坐地上哭了起来。

可为时已晚,就他们这种普通的武师,又哪是大宝对手,他王体发光,横击一锤便挡下了彭达的大刀,顺势将他砸退到一起赶上的另一个人身旁。

一切都晚了,夏德倒在谷口不知生死,而彭涛,双臂下垂,双膝跪地,眼神瞳孔在一顿呆滞后便失去了色彩,血从头顶滴落,同时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欧阳大宝,给我去死啊!还我涛弟命来!”彭达见之,只有把无尽的愤怒发泄在大宝身上,而另一个人终究只得无奈跟着一起上,两人在大宝似乎用不尽的力气下,勉勉强强拼个自保。

反观彭琳,直勾勾盯着不远处彭涛的尸体,仿佛魔怔般,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责着:“我错了,这一切都是我错了,当初就不该介入各方争斗引徐冲仇恨萧辰,这一切都是我错了,这就是江湖吗?这就是江湖…不,宏哥小心!”

只见萧辰与那夏宏双方激斗已有数百余招,夏宏一贯高傲的心早已暴躁不宁,竟会与比他弱的人斗出个不相上下,或许说的上是耻辱了。他眼露狠色却显狂躁,持剑之手已现抖动,不甘、愤怒、震惊之色交替。反观萧辰,一脸疑重倒未显得丝毫慌张,他正见夏宏右手一个细微抖动时,抬刀便是一招落雷斩魄下去。

快如雷霆之击,刀影掠去响声惊心之雷,本就出现一丝心理破绽的夏宏顿时竟末做出任何反映,幸得彭琳那一声喊叫,才惊醒了他,可那为时已晚,虽然他下意识抬剑挡住,可那抖动的手又哪接得住这一击,恰好避过了至命一击罢了,刺啦一声,夏宏的胸口被刀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也正是此时,彭达两人合围大宝,见到这一幕,另一人一个走神,举起的飞镰钩还未落下,就被欧阳大宝一个右手换左手锤顺手朝左后上方一扫,“嘭”的一声正中他太阳穴!大宝再一个转身双杀握锤恰恰挡住了那彭达凌空一击的大刀。

反观被击中太阳穴那人,身体如水波一荡,举起的飞镰钩无力的从手中掉落,随即眼神焕发死气,直挺挺倒地,片刻便和彭涛一般,七窍流血死不瞑目。这便是被欧阳大宝重锤击中头部的后果,一触即死!

彭达见之,自认单打独斗已绝无胜算,虽见大宝身上有数道小伤,可这些小伤都是同伴用命换来的,他一咬牙,吞下一颗暗红丹药,再结手印连点数道身上就穴。

彭琳见到连忙大叫:“堂哥,不要啊!”可彭达未曾理会,扭头看了眼她,悲惨一笑,便双目完全赤红,怒吼一声:“欧阳大宝!”之后再也不能人言。

彭达吞下的乃是天阶血魔丹,可使人完全入魔不可逆转,且不需片刻就会爆体而亡!可大宝却也不怂:“初阶武宗,不是没杀过,怕你不成!”吃下两颗恢复丹药,一下子使出他那两大天阶武技“玄铁战体加山行步。”面对如魔般的彭达,这王体优势何其之大!

大宝此时的气势毫不弱于彭达,哪怕手臂我腹背都被他砍出道道伤痕来,也是不见对他有分毫影响。而另一边的萧辰更是得心应手,把冲上前来的彭琳直接一脚踢飞吐血倒地,夏宏更是增了七分狂怒,可胸口那一刀注定是他败北的导火索,哪怕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十七王子,尊贵傲人无比的他,此时挥剑却如疯狗般落迫。

而这大宝更是瞅准时机,一个近身弃锤双手握住彭达大刀柄,一个飞身踹,将彭达踢踹得连吐数口血。可那疯了般的彭达哪会感到痛意,甚至连下意识的防御都没了,完全只知攻击,见大刀被握用不得,他直接张嘴便咬在了大宝左臂。

“啊!操,你个疯狗。”大宝吃痛连连拉着刀柄后退,右手拾起大锤,借力一个侧踹将那彭达踢退,可他的左臂却被那死咬不放的彭达撕下一小块肉来。大宝怒不可遏外加钻心之痛,双手掘住锤后柄,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暴发出无尽的力量,直接一锤砸在了两米外彭达的头上,顿时他那头颅便如西爪般炸开来,撒得大宝浑身红白之物。

彭琳已经哭得喊不出声来,眼神已经一片麻木,唯有心的抽搐证明她还活着。大宝则在一旁连忙包扎伤口,尤其是被那入魔的人咬了一口,想想便恶心。

夏宏又被萧辰一刀斩中后背,再是一个鞭腿便将他踢飞在了彭琳不远处。彭琳连忙上前去搀扶住倒地的夏宏,而萧辰则是单刀指向他淡然道:“夏宏,你败了!”

夏宏则是无法接受般,大吼着:“我没输,我还没有输,我还有秘术,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夏宏突然好像见到什么般,立刻大叫道:“夏德快跑,叫父王为我们报仇!”原来在谷口处,夏德竟未死,应当是他穿有护身甲救了他一命,此时只见他已经偷偷摸摸的卧在地上逃出了数百米,即将离开山谷,可夏宏这一叫立刻便将萧辰两人目光引向了夏德,夏德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大骂一声:“夏宏你不得好死。”头也不回的拼了命往外跑去。

夏宏那一叫当然不是为了夏德好什么的,纯粹只不过是想趁机转移注意力,当萧辰转头瞬间,他便拉起彭琳朝谷中深处跑去。

“想跑,去死吧。”说时迟那时快,大宝竟然没有回头去看夏德,也不是他机警,原因便是他反应慢了半拍,当他也欲回头时,便见夏宏要跑路,于是便操起大锤用力朝夏宏扔了过去。

“宏哥小心”彭琳见那飞来的大锤,一把挣脱夏宏牵着她的手,还用尽全力一掌将夏宏向谷中推出了百十米。可还未等她收回手来,那飞来的大锤便重重砸在了她的腰际,一声消脆的骨断声传来,彭琳倒在了地上!

“琳儿!!”夏宏痛苦的大喊一声,可那意识模糊的彭琳拿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脖子,惨声道:“宏哥,快跑,我不希望你见到我死的样子,那太丑了,你会做恶梦的,你还有霸业未成,你快给我走!”她见不听话的夏宏还欲返回,轻轻用力便从脖子上流出细细血痕来。

“琳儿……啊!”夏宏哭了,这应当是他记事来第一次哭,也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如此痛彻心扉。他跑了,因为他明白彭琳的话,他也确实不敢目睹彭琳的死,或许,没有亲眼所见,那她,便还活着……但是他也错了,究竟错在哪,只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会明了吧。

萧辰也被这一幕整愣了,此时见夏宏一路洒泪跑走,甚至还用上了秘术急跑!他一把闪到彭琳身边踢飞她用无力的手欲刺来的匕首,再拿起大宝的锤子丢给他道:“大宝,不要放过夏德,否则咱俩可能有些麻烦,我去追夏宏,结束后咱俩直接自行离开大青山学府汇合!”

“好,老大你小心,等你平安回来。”大宝接过大锤后使追了出去,显然他虽胖,但速度明显快于夏德。

正当萧辰犹豫不决是否给彭琳一刀,虽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活不久了!正欲算了准备追击夏宏时,他顿感脚下一沉,低头一看是那彭琳正抱着他的脚,他冷声道:“放开,留你个全尸。”

可彭琳却充耳不闻,尤如一个放下一切的孩子般笑道:“辰哥,十多年前在青州,萧家帮我彭家时,你我一起玩过一段时间,那时你待我如现在你待欧阳大宝般友好,后来你走了,甚至我有过去找你的想法,可现实好残酷,我身边的人一直跟我说我的身份不配,于是我也只有努力修练,后来姑姑接我去了皇宫,我认识了宏哥,起初我也碍于身份过于自卑。可宏哥却用诚心消除了我的一切顾虑,他在皇宫中斩了一位调戏我的别国小王爷,呵呵,就是大家所说他斩的那名武宗,从那一刻起,我便暗下决心跟定他了,他是我的命中之人。”

萧辰奇怪道:“这与我何干?”

彭琳却似幸福的一笑:“无关,自从认识了宏哥,我便与你无任何关系了,或许也只有那记忆深处的美好了吧。后来也因为他,我介入了你们两家的争斗,甚至自作聪明利诱徐冲加害你!呵呵,今天见识过辰哥的手段后,想来当时的我在你眼中定是个跳梁小丑心狠的女人吧,无所谓了,辰哥,不知最后我可否求你一件小事,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你。就当是十多年前儿时那个短暂玩伴小琳儿求你的好吗?”

“说吧。”

彭琳从头上取下那枚精美的玉簪,握在手中道:“这玉簪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嫁妆。我知道凭萧夏两家的仇恨你是不会放过宏哥的,我也没资格去奢求你放过他,只怪我自作聪明卷入了这江湖纷争,见到你这成长变化,我也深知宏哥不是你的对手,以后也不会是了……所以…若是你杀了他,可以求你把我这嫁妆玉簪与他合葬在一起吗?小琳儿平生仅求辰哥哥一事,愿辰哥哥怜琳儿一次,好吗?”

萧辰的眼中满含复杂之情,仿佛也回想起那不过数日的友情,那个叫小琳儿的总是羞涩躲着他的小女孩儿,点了点头道:“好,小琳儿,辰哥答应你。”

彭琳听闻后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握着萧辰的手将玉簪递给了他,她笑了,笑得很真诚很开心也很凄凉,仿佛在回想这一生不过十六年的沧桑,一入江湖,那一切美好便只能藏于心底,望着萧辰那熟悉的脸,笑着道:“辰哥,我知道你不忍心下手,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也还有三个愿望!”

“嗯?”萧辰十分无奈和疑惑。

“我帮你决定吧辰哥哥,小琳儿死后有三愿,一愿来世还做宏哥知已,农家小灶,白头到老。二愿再为辰哥哥的小琳儿,做一个一生最纯粹的玩伴,不再有江湖纷争。三愿嘛,我累了,这世界我也厌倦了,这雪归兰真的很美,愿我死后能葬在这兰花盛开的宁静山谷。”

彭琳仿佛了解了一切般淡淡的诉说着,最后朝萧辰焉然一笑,双手用力一撑地,便一头撞死在了旁边的石壁之上。那鲜红的血沾满了那九朵雪归兰,为这平凡的山谷增添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江湖凄凉情。

“不”萧辰只是轻轻叫了这一个字,那伸出的手在空中终是没捉住那一道倩影,静静躺在石壁旁的佳人,正好与他记忆中的小琳儿身影重合……

他的眼角也略带了些泪花,虽然他不曾对她有过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也为这个女孩感到了无限的悲凉,这无情的江湖,改变了一切,甚至夺走了这个原本羞涩善良女孩的性命,一个十六岁还未来得急看看这世间多少风情的少女……

萧辰握着那还带有少女余温的玉簪,沉默片刻,用刀斩开地面,将这命运下可怜的人儿埋在了九朵雪归兰的不远处,再削石为碑,上书“故友小琳儿之墓,落:罪友萧辰立。”

待到来年,每朝霞暮色,你便可在这雪归花盛开的山谷,享受世外桃源的安宁,无人打扰无人牵挂,或许不知多少年后会有一故人携上浊酒来访,讨上几株雪归兰,留下诉说几段红尘往事,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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