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观众只看到齐天彦成功把白泽逼到墙角,随后化身一团紫影,向被逼住的白影疯狂进攻。
按说,三个小境界的差距下,白泽早应当化为一摊烂肉,向上一场的白振武那样倒地不起。
比武应当轻松结束了。
齐天彦也正是考虑到优势巨大,所以并没有拿出武器,觉得仅凭一双肉掌就足够解决问题。
然而,被击中无数次的白泽似乎并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
非但如此,他还蠢蠢欲动的试图反击。
白泽一直攥紧着护住头部的左手,忽然化拳为掌张开,跟着五六道明亮的火焰从掌心喷射而出。
齐天彦正在近距离疯狂击打白泽,哪里想得到对方一只手能够正好利用他收臂的一刹那发起反击,而且还是五六道火焰齐齐喷来。
“嗷!”齐天彦身上着火,大叫一声往后疾退。
白泽趁这机会,假装踉跄的从墙角逃出,来到了场地中央,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他身上的白袍已经被齐天彦击成了粉碎,一身精悍的肌肉完整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当然此刻,他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十分狼狈。
这一幕转折,也让绝大部分人看呆了。
“这是万焰诀,看起来至少有两层实力了。”
“竟然能灼伤齐天彦,这小子狗屎运未免太强。”
“逆袭啦!再问问你家老大,开个盘呗。”
齐天彦几乎瞬间就扑灭了火,但紫袍上却被烧了几个洞,难以再保持潇洒。
他缓步走向场中央的白泽,开口道:“我轻视你了,亮兵器吧。”
说着,从自身储物袋里拿出一柄通体青白色的长剑。甫一亮相,就寒气逼人。
白泽点点头,也从自己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把大刀——当然不是三段的琉光,而是以60灵石在外姓杂货铺买的那把。
齐天彦瞄了一眼计时香,见已经过去了一半,登时有点心急。
自己本来就高出三个阶位,没想到对手竟如此抗打,徒手收拾不下。现在主动亮兵器,即便打赢也不免胜之不武了。
场外的白元也诧异到了极点——两个多月前白泽分明被自己一套四像拳打成烂泥,怎么如今在齐天彦更强的真雷掌手下,不但支撑不倒,还能用万焰诀灼伤他?
他现在打着赤膊,显然没有什么虾鳞蟹鳞在护身。
白家阵营里,白萍萍已经把脚都跺麻了。
白亦斌在寻思,这小子练万焰诀好像也没多久,怎么已经能放出五道明亮火焰?
已经挤到白文山身旁的白枫,忽然想起当日自己和白泽在景春面前对质时说的一句话——装,你继续装!
“这小子现在是在装吗?”
“他是真的狗屎运,还是明明有拾掇齐天彦的能力却故意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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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死吧!”齐天彦爆喝一声,运起冰凌劲,荡开长剑就攻了上去。
这把剑显然与他的冰凌劲极为契合,剑锋一起,场内温度似乎爆降了一截,阵阵寒风随着剑气向白泽身上刮去。
同时由于冰凌劲的效果,白泽迈步又缓慢了,而且地面在变滑。
“叮叮叮!”双方刀剑只交错三次,白泽手中的大刀就被斩去了三分之一。
但白泽并没有抛下残刀,而是继续用它抵挡。
他瞬间切换了下一段三阶功力,为刀身注入一股能量。这样一来,齐天彦便再无法将之削断。
同时,他向自身周围释放出万焰诀,很快就削弱了冰凌劲的威力,人也就“有理由”变得更灵活和稳当些。
齐天彦见迟迟拿不下白泽,焦急之心更甚,将一柄剑舞到飞起,漫天剑影围绕着白泽打转。
白泽开始受伤,这当然也是故意的——背上、肩膀、腰腹、大腿陆续被剑影划过,鲜血在不停的往地下滴落。
但即便如此,众人看到他还是硬撑不倒。一手持刀吃力的抵挡剑锋,另一手则释放着似乎已经有点黯淡的火焰在抵御冰凌劲的侵蚀。
此时,计时香已经灭掉了三分之二。
白枫在寻思:“难道他的上限就是七阶?上次是出其不意先杀了两人?这样的话以一敌四倒也解释的通。”
他就问一旁的白文山:“总管大人,你看白泽像四阶的实力吗?”
白文山根本没转头看他,只骂了句“你懂个屁!”
齐天彦此时非但急躁,而且万分的困惑。
他的剑好几次刺中了白泽身体,却感到后者身躯无比坚硬,难以刺入,加上对方主动扭动卸劲,导致好多次绝杀最后都变成了身体表面创伤。
“这里肯定不对,他都赤着膊了,身体哪能这么硬,莫非是修过什么炼体功法?”
“可他不是才四阶吗?白家齐家都是四阶才开始练功法,怎么可能短短时间把身体练到这程度?”
“再者也没听说白家有过什么炼体功法啊?”
“时间居然要来不及了……好吧,拼着元气受损,放大招解决问题。”
“想不到啊,竟然能被一个四阶逼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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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彦手里有一枚岳川城武校老师为他炼制的“晋灵诀”符咒。使用后可以透支身体的方式,短时间将功力提升到接近一段的水平。
这并不是为他这次比武炼制的,而是让他借此去经历另一场试炼。
如果现在用出来,很可能影响后续试炼的成功几率。
但是如果不用,恐怕已没有办法在终场前把白泽击倒。
联想到自己特意设计的出场方式,如果最后的结果是落败,那一张俊脸往哪儿搁啊。
用吧,不考虑后面的事了。即便被白家看出超越了等级,也自有大长老顶着。
于是齐天彦往后退了两步,悄悄捏碎符咒,顿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充沛力量溢满全身。整个人的脸也涨得通红,眼睛里泛出血丝。
“白泽,你给我站好了,尝尝岳川城武校的三段功法冰旋咒。”说着齐天彦纵身跃起,在半空中极速挥舞剑诀,聚集起越来越浓厚的冰霜之力来。
“这……似乎已经超越了练气七阶的力量?”
白元、齐少华、白文山、白亦斌等无不震惊失色。
贵宾楼内的白尚礼惊到站起身来:“这怎么可以……”
白尚武脸色刚硬,没有任何表情。
齐宇脸色漠然,也是毫无表情。
如果不是禁制墙的存在,场内的寒气恐怕早就要迫退大部分现场观众了。
此时齐天彦终于攒够了发动冰旋咒的力量,他在半空中恨恨叫道:“去,给我永远的躺下吧!”
剑锋一挥,无数团寒气携着巨大的冰霜之力,瞬间向白泽袭来。
“啊!”所有人都听见白泽的一声惨叫,跟着被暴风雪般的冰寒力量裹挟着翻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南侧看台前的禁制墙上。
“咚!”计时香恰好燃尽,钟声准时响起。
齐天彦站在广场中央,难以掩饰的大口喘着粗气。
以这样的方式击败比自己低三个小境界的对手,无论如何是颜面无光的。
但,惨胜总比惜败强吧。
此时漫天雪花散尽,所有人看到齐天彦的大招凝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晶石,而白泽被封在了冰晶底部。
他是一个半跪状态,头埋在乱发之中,两手竖着残刀,支撑身体不倒。
这……算谁赢谁输呢?
由于已经终局,禁制墙很快被撤下。齐平请大家保持安静,随后两家代表白尚礼、齐烈飞快来到了冰晶之前。
白泽虽坚持没有倒地,但如果已经被冻毙在晶石之中,胜利自然属于齐家。
白尚礼极为惋惜的望着在冰晶中毫无反应的白泽,联想起他方才刚毅神勇的表现,联想起他昨日自述“孩儿可能生死不卜”的话,眼眶湿润,几乎掉下泪来。
齐烈则在一旁安慰:“节哀吧。这孩子能在天彦手上撑这么久,也算难得的人才了。”
这时白元、齐少华、白萍萍、白枫等都来到了冰晶石前。
白萍萍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暗想:“这臭人命好硬,不过终究还是斗不过天彦哥哥。最好就这么把他放在家族学堂门前,每天路过啐他一口。”
白枫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的真实实力就是七阶,那么当初他被白元暴揍又是在演戏了……”
“他怎么那么能演啊?几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
“算了不去想了,他虽不能死在我手,但现在我终于可以睡安稳觉了。”
众人开始往回走,齐天彦也已经脱下破洞的紫袍准备换上新的,清场人员也准备入场将封着白泽的冰晶抬走。
这时候一个稚嫩的童音尖叫起来——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