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轻车熟路的拐上大路，冬日晚上有些凛冽的冷风因为电动车的车速，显得格外刺骨，宋清似乎想到什么，悠悠的停在路边，转过来看着沈卓然，
“怎么了？”
宋清没有说话，看着沈卓然明显冻红了的耳朵，陷入了思考，转而说道“如果我把这个耳套给你带，你是不是会掐死我。”
宋清指着自己耳朵上的粉红色耳套，试探的看着沈卓然。
沈卓然脸色一沉，把毛衣拉到了鼻下，遮住了半张脸，语气还是阴恻恻的。
“你说呢？”
宋清嘿嘿笑了一下，“这晚上天真有点冷，一会就到了。”
沈卓然强行把她的头扭了过去，双手还是熟练的塞进她的口袋里，闷闷的说道“看路。”
宋清七弯八绕躲过拥挤的车流，一个拐弯，沈卓然终于明白宋叔叔说的人多车多了，似乎还没看到什么花灯的影子，在这个十字路口大家都以龟速缓慢移动着，倒是宋清一点没有刹车的意思，直接拐进了辅路，然后溜进了一条巷子，完全畅通无阻，巷子弯弯曲曲，却也灯火辉煌的，透过一家家的缝隙还能看到并排外面的马路上挤得纹丝不动的车流，沈卓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好了，到了。”宋清平稳的把车子停在了墙角。
“你看看，是不是骑电动车很快，要是开车估计今天得挤爆了。就前面我们走出这个巷口，就到了。”宋清边说边撤下身上的武装，
跟着宋清的脚步，沈卓然走出了巷子，满目挂满了花灯，熙熙攘攘的人群，很热闹。
宋清揽住他的肩膀，凑近说道，“我们是已经到了中间，当地人一般都喜欢在这边转，外围现在已经成了旅游景点了。今天初八，大家肯定都放花灯了。”
沈卓然看着拥挤的人潮，虽然可能没有多少游客，但是人也肩膀擦着肩膀再走，沈卓然小心的把宋清护在怀里，慢慢往前走着。
“走，我带你走这边。”宋清拉着沈卓然熟练的避开人群，带着沈卓然走走看看。
最后停在了一家卖花灯能的小摊前，捧起一个小灯，“沈卓然，你看，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放过的小兔子花灯，可爱吧。”
沈卓然看着宋清满脸求表扬的小眼神，略带暖意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滑过，一副宠溺的表情。
“今天，你挑一个自己去放吧，我付账！”宋清大手一挥，一派豪气的样子，
沈卓然其实对于这种小女生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看着宋清真挚的眼神，似乎也被感染了。
“我们以前是没这个习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家都在护城河放起了花灯，大多祈福祝愿的，今天和中秋会有，然后就成了旅游景点。你就当一个游戏玩玩。”宋清看着没有动作的沈卓然，开口解释道
沈卓然没说什么，倒是微微弯腰，细细的看着面前各种各样的花灯，眼神沉静，随后指着放在角落里的一盏素净普通的莲花花灯。
“老板，我要那个。”
花灯老板随着沈卓然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摆了摆手，说道“帅哥，那个花灯还没做好呢，你看上面连图案都没有。”
“没关系，您有笔吗？我来。”沈卓然不在意的说道
老板犹豫了一下，便伸手将两人招到了摊内，指着旁边的绘画工具说道“那劳烦您自己画了，但丑话说在前头，好不好看您都得买下来呦。”
沈卓然没有说话，拎着小花灯，随意的拿起一只笔，在花瓣的上面写下了一行字：盛意盎然，喜乐纯善。刚刚好，每片花瓣都占满了。
宋清从沈卓然的手上拿了过去，细细打量着，沈卓然好看的字并没有因为形状的不同而减一丝风采，反而淡黄色的纸和墨蓝色的字迹似乎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了，使得整个灯多了一丝清雅的气息。
“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宋清在手上不停把玩着这个花灯，抬起头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方正有型看起来舒服。”
宋清白了他一眼，把花灯往自己的怀里收了一点，“骗小孩子呢，你要是不说实话，就不给你了。”
“本来也就是给你的，没有所谓。”沈卓然随意的把她的帽子盖住，挡住她那探究到底的眼神。
结果到最后，那个花灯还是静静的摆在了宋清的床头柜上，即使时间久了后，墨色开始有些陈旧，但一笔一画的坚定依然清晰可见。
第二天早上，看着妈妈一直来回往后备箱里塞东西，当妈妈提着一串腊肉出现在宋清面前，宋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妈，你不要拿那么多东西，我根本用不到。”
宋妈妈推开宋清的阻拦，“你想什么呢，这是给卓然的，哪有你的份。”
宋妈妈看着满满当当的后备箱，终于松了一口气，拉着站在一旁的沈卓然说道，“卓然，阿姨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做医生很辛苦昼夜倒班的，听我们家清清说你胃还不好，你叔叔之前看过一个老中医开的药方还不错，也不算药方，就是平时放在茶里喝，养胃养精气神，我都给你一包包分好了，你记得要喝，医者难自医，知道吗？还有你说好喝的鸡汤，那些干料我也给你小包包分好了，放在一起和鸡一起炖就好，还有我们这有几家有名的糕点也不错，买了点适合老人家吃的，还有一套护膝垫，宋清她大姑手艺好，缝的很精细，里面是我们当地的鹅绒还塞了去湿气的干料，老人家再怎么说冬天膝盖还是难熬些。你叔叔在家也泡了蓝莓酒给你带上点。这些东西我知道有钱也能买的着，但也算我和你宋叔叔一片心意了。”
听完宋妈妈絮絮叨叨一项项的介绍，沈卓然一眼望去，心里也升上一层暖意，每一样包的整整齐齐，明显下足了心思的样子，包括自己喜欢喝的鸡汤辅料都能想到，和自己多吃了几口的腊肉都能注意到，还有些东西明显不是宋妈妈嘴中所说的有钱能买得着的东西。
“阿姨，您这样说我真的很难收下这片厚礼了，您和叔叔一定费了很多心思准备这些，在这我真的感激不尽，阿姨您放心，那个茶我一定好好喝，您的心意我也一定和奶奶爸妈传到。”沈卓然微微弯腰，脸上都是郑重的谢意。
宋清想起妈妈爸爸早上忙前忙后的样子，突然鼻子酸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上却不饶人的说道，“妈，你这明显的偏心，我每次走的时候连行李箱都不给我收拾，更不提给我准备这么多好吃的了。”
宋妈妈敲了敲宋清的头，看着自己女儿泫然欲泣的样子，眼神里多得是疼爱。
“卓然，和清清好好处，这丫头性格有点硬，凡是喜欢一个人扛着，你们两个相互担待着。”
“妈，别说了别说了，我这是去上学，又不是嫁人，说得我好像要受多大委屈一样。”宋清摆摆手，截住了自己妈妈马上要煽情的势头，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别给引出来了。
说完，宋清拖着沈卓然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匆忙的道别便催促着沈卓然开车。
宋妈妈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仍不放心的凑上前来，“卓然有时间就跟清清到家里玩。”
“嗯，好的，那么叔叔阿姨我们就先走了。”沈卓然看向站在门旁一直没有说话但眼神从未离开自己女儿的宋爸爸，眼神交汇，了然心中。
一路上，沈卓然看着副驾驶情绪不高的宋清，主动搭话道，“这时候回去你室友回来了吗？”
“何静过年实习，初三就回了校，不过在不在寝室就不是很清楚了，估计大家都回来了吧。”
“回A市去我那住吧，回去忙毕业的事估计寝室会比较乱，毕业后离研究生入学还有一段时间，你把行李放在我那，到时看你是想住研究生宿舍还是怎么都可以。”
宋清摇了摇头，“不去，你家里离学校太远了，临近毕业事情肯定非常多，住学校方便点，行李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那一会到了我们先去吃饭我再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你送我到学校门口就行，你这假期也不剩多久了，回去陪陪奶奶叔叔阿姨，然后再调整调整。”
连连被拒的沈卓然也没说什么，把注意力放在了开车上。
“宋清，你爸妈很爱你。”沈卓然还是打破了沉默。
身旁传来宋清闷闷的声音，“我知道。”
看着宋清拖着行李箱有气无力的走进宿舍楼，沈卓然倚在车旁边看着她的背影呆呆出神。
“沈医生？”一声呼喊唤回了沈卓然的思绪
“你好。”沈卓然迎上不远处何静试探的目光。
“我送她回学校。”沈卓然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我知道，她跟我说了。”
“她心情似乎不太好，麻烦你能稍微照顾她一下吗？”
何静愣了一下，随意的摆了摆手，“她今天第一天从家里回来吧，在路上是不是对你爱答不理的？”
沈卓然表情微微动了一下，默认了她的回答。
“沈医生，这你不用担心，她这是厌学综合征，每次回家后回学校第一天总是这样，就跟孩子闹觉一样，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你不用担心。”何静解释道
看着何静认真的眼神，沈卓然叹了叹气，接受了这个无厘头的解释。
离开学校的沈卓然，直接开着车来到了老宅。
正在聊天的沈妈妈看着突然进来的沈卓然，急忙迎了过去。
“怎么拎这么多东西？”沈妈妈看着大包小包的沈卓然问道
沈卓然眼神倒是飘向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淡淡的开口“家里来客人了？”
“这是书记家的夫人，这是你林阿姨，你小时候还去过她家玩过呢，这是林阿姨家的女儿。”沈妈妈一个个介绍道
介绍道林家女儿的时候，沙发上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收拾收拾了衣角，准备站起来和沈卓然打招呼，脸上藏不住的欣喜。
但沈卓然完全没在意她的举动，朝着大家微微颌了颌首，眼神飘到坐在阳台飘窗边倚在沈奶奶边的韩凌，眉毛微微拧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韩凌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来看看奶奶，怎么了，这事还用提前通知你？”
沈卓然并未理会她，朝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姐走过去，温声说道“李姨，帮忙把我后备箱里东西搬一下，有的是些小东西，小心点拿。”
看着沈卓然和李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餐厅里的餐桌上也摆满了。沈妈妈看着这些东西，疑惑的看向沈卓然。
沈卓然提起旁边的礼盒，摆在早就坐在一旁的沈奶奶面前，“奶奶，这是阿姨给您买的，少油少糖，适合您老人家吃，还有这护膝。”
沈奶奶立马接了过来，看着满桌子各种各样的东西，摸着手上沉甸甸的护膝，频频点头。
沈妈妈拿着包扎好的一袋袋小包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阿姨特地去给叔叔看病的老中医那给我开的一些养胃的茶，还有这些是阿姨炖鸡汤放的东西，看我很喜欢喝给我配好了带了回来。李姨，你把这些都拎到厨房里去吧。”
看着一家人在火热的讨论，早就聚过来的夫人们窃窃私语，不过倒是韩妈妈直接问了出来，“王微姐，这是谁送来的这些礼物啊，真是有心了呀。”
李姐正好抽出来一块腊肉，眼神里多了丝光，语气里掩不住的欣喜，“老太太，这一看就是上好的腊肉啊，用来吊汤肯定很好。”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出来一个不屑的声音，“什么东西嘛，这么寒酸。”
大约是大家都是注意力放在腊肉上没人说话，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突然像是音量放大了几倍一般。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的主人。
林家夫人暗暗捏了一下自家女儿，眼神里多的是警告，急忙道歉道“不好意思，这丫头娇养惯了，沈老太太和微姐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妈，你掐我干嘛，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啊，谁送礼这么寒酸，大小塑料袋装一大推，跟菜市场一样。”林芝芝心直口快的说道。
看着沈家人立马沉下去的脸色，其他家夫人悄然看着，这孩子也真是娇养惯了，大家都能看出来这些东西好像是上不了台面，但个顶个的会看眼色，一般人家的礼物沈老太太能这样细细看，没看是谁拎回来的。
沈卓然还没开口，沈妈妈就开口说道，语气中的威严慢慢溢了出来，“林家妹妹，你家这孩子看来与你还是差了一大截啊。”
林家夫人没想到王微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给自己下不来台，脸色也变得一阵青一阵白。韩妈妈看着气氛不对，温柔的调解道，“王微姐，孩子不懂事，你别跟孩子置气，伤了自己和气就不好了。”
但明显林芝芝就是个猪脑子，并未看出来此刻的剑拔弩张，反而嘟着嘴和自己家的妈妈撒娇道“妈妈，我说错了什么了吗？我哪不懂事了。”
这下大家都噤声了，看着自己想去撞枪口的林芝芝，韩凌抱着胸靠在柱子上，观察着沈卓然的一举一动，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林芝芝和她妈今天来什么意图，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就近年来做了生意挣了点钱，似乎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特别是这林芝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别说想嫁进沈家，估计今天不给沈卓然赶出去就算好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大桌子东西都是沈卓然能提回老宅的，送礼的肯定是沈家看重的，特别是他沈卓然。这林芝芝果然是个胸大无脑的废物。
沈卓然轻轻的放下捧起来的蓝莓酒，清脆的玻璃瓶声音倒是把大家吓了一跳，沈奶奶看着脸色不好的孙子，清了清嗓子，语气里有着命令，“卓然。”
沈卓然倒是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向林芝芝，沉沉的眼神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波涛，大概半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林芝芝看着离自己咫尺距离的沈卓然，眼神在他的脸庞上流连，果然这一近看，真真的好看。
“我叫林芝芝。”林芝芝捧着胸口，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沈卓然收回眼神，回头朝着李姨说道，“李姨，你跟李叔说一下，这个名字不要出现在沈宅半径十米的距离。再听到哪只这样的狗乱吠，直接乱棍打走。”
沈卓然准备离开，却被林芝芝拉住了衣袖，这时候的眼神里多了丝不耐烦，不轻不重的甩开她的手。
“沈卓然，你说话过分了！”林芝芝气急败坏的怒道
“微姐！”林家夫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沈卓然，不就这些破东西吗？我让我爸给奶奶和阿姨买点顶级燕窝吃吃。至于说话这么过分吗？”林芝芝追上前去，又拉住沈卓然的衣角。
看戏的韩凌倒是敛紧了神色，这大院里只数沈卓然性格最平淡，但大家都知道最邪性的也就是他，谁要是忍到他，估摸是没好果子吃，小时候林子涵不小心弄死了沈卓然做生物实验养的蚕宝宝，这孩子直接抓了一条黄鳝塞进了林子涵的背带裤里，现在还能想起来林子涵的惨叫。这孩子，今天估摸.......
沈卓然给她拽停了脚步，回过头来脸上倒是赤裸裸的怒气和不屑，语气像进了冰窖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气氛一度到达了冰点，这些和沈家走的还比较近的大人们看着沈卓然的表情，心里也有些发憷。
“闹够了没有？”沈奶奶敲了敲拐杖，语气里带着怒火。
倒是从未被别人这么说过重话的林芝芝当场就红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夫人们看着也有点不忍。
倒是沈卓然恢复了神色，向大家欠了欠身，声音淡淡的说道“伯母，韩姨，你们先喝点茶，我先上去了。”
看着面对自己礼貌疏离的沈卓然，两个妇人相视一看，舒了一口气。倒是林芝芝没受的下这委屈，直接夺门而出。
“王微，我们也多少年交情了，我没想到你们沈家的门槛这么难跨！”林家夫人落下一句话，便随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
沈妈妈看着她们怒气冲冲的背影，幽幽叹了叹气，“也怪卓然这孩子太小孩子气了，小女孩不懂事他也跟着闹。”
“这事能怪得了卓然吗？那林家丫头看着安安静静的，倒是真的没什么家教，今个还过来想着跟卓然拉个线，今日看来别说卓然厌她，我也照样厌她，哪点如得了宋家那丫头。”沈奶奶责怪的看了一眼王微，护着自己的孙子说道
“宋家丫头？这何时说了个宋家？”韩妈妈问道，眼神却落在了韩凌身上
沈妈妈倒是看出来她的眼神，开口解释道“是卓然谈的女朋友，叫宋清，挺好的小姑娘，不是什么大家大户，但倒是很有教养。”
这一句话又再次点出了刚刚那场闹剧那个大户人家的姑娘的“教养”。
“卓然这孩子也是终于有了对象，好事好事，这下老太太不用天天着急咯，这礼物也是那孩子家的吧，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一看明显下过心思的，这有些手工的东西怕是有钱都买不着啦，这我们可都羡慕着呢。”梁家夫人倒是心思没有什么拐弯，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但明显这番话也是点中了沈家两个女人的心事，刚刚高兴还没来得及，就给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搅黄了。
沈奶奶叹了叹气，“我也不求什么，卓然能健康幸福就好，找个对他好的就行，现在哪有那么多要求。”
韩妈妈看着自己女儿并未变化的神色，便也放下心来，打趣道“沈老太太，你这说的什么话？卓然这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也见他对什么这么上心过，您看今天这一出，卓然那孩子明显是把那个姑娘放在心尖上疼的啊，这年头，只要孩子们幸福我们还要求什么家庭背景的。”
“对呀，沈卓然也是个榆树脑袋，也终于开了窍。”韩凌插了一嘴
“孩子，也倒是我与你无缘，卓然耽误了你。”沈妈妈看着韩凌说道
韩凌掩去眼底的情绪，笑着钻进沈妈妈的怀里，撒娇道“阿姨说的这是什么话，做不了您儿媳妇就不疼我是吧。”
大家看着韩凌的样子，也抿着嘴笑了起来。
本来梁家，沈家，韩家走的就近，渐渐地，几人也聊开来，再加上有着韩凌的活泼，气氛也变得明朗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