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剑此时面临的抉择是他过去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哪怕脱离朝廷，转身从匪他也没有这么犹豫不决过。
哪怕是当初决定不收养严阳，他也没有那么担心过。
但当现在的他面对眼前的八卦占卜却产生了动摇。
“是对，也不是错，究竟如何，还是得看接下来的发展呢。”书生剑这时看向了外边那两个已经睡着的兄弟。
独眼，三目还有披发其实都是当初跟随自己战死的士兵，而且还是碌碌无为，无所明志的那种，只是因为修为刚刚好，而被自己改装成了有意识的傀儡。
而实际上，书生剑有能力制造出那置顶的镇国重器——塔里利亚。
就他认识的组织已经有不少开始对塔里利亚展开研究了，而且成功的还不在少数。
可是他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现在需要的是严阳可以快速恢复力量，然后加入他所属的组织。
一起完成那个目标。
可眼下严阳已经有了性命之忧而自己无能为力。
到不是书生剑没能力，若自己真要出手，除非乾坤境下来，否则没人拦得住书生剑。
“你还在犹豫吗？你居然也会对自己占卜起怀疑呐，真是新奇呀。”那一只黄皮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一旁看着他在那里占卜说。“他们两个人看来会有不小的姻缘，只是不知是好是坏，会不会有人破坏。”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为什么还没有回去？”书生剑直视着那只老黄皮子说，“你从那个莱莱城离开难道就不怕吗？”
“我已无留恋之物，就算死，也不怕，况且我就算死了，也有其他人会帮助主上完成大志的。”那一只长着立瞳的黄皮子体内的能量正在暗自涌动，似乎是这一层伪装镇压了他的修卫让它浑身难受。
“你那个主上太喜欢玩了，他所说的心愿，大志，搞不好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书生剑将自己的八卦阵收齐之后，看向了远处风起云涌的加尔城。
“严阳，你在那座城市所经历的，说不定是你最幸福的时刻，若你能像我一样看见未来，那么你一定希望做城市变成一座永恒之都，你永远待在那里，绝不出来。”书生剑向天空伸出双手，抓住了雪花说。
“融化了，变成了水，滴到了地上，又消失了，飞到天上去了吧？”
在城市下水道里面。
肖奈斯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水里面的倒影，看清了自己的脸。
无比丑陋，无比狰狞的脸。
丑到需要肖奈斯一击杀死那两个倒霉的士兵，以防止他们发出尖叫。
“克拉克，我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是当年云莲惨案的幸存者吗？”作为过去的记者的肖奈斯无论是记性还是知道的线索，都能用海量来形容。
曾经的悍匪尔胡克曾经在武商道上犯下无数惨案，云莲惨案就是其中之一。
上千人的商队遭到伏击，最终只有不到十个人幸存下来，剩下的人均被屠戮殆尽。这一案件直接震惊了固定居住在云莲山脉的土匪们，他们为了防止打击报复，将自己的主要山寨多往山里面后撤了数十里。
这也导致在犾族发动大剿匪之前，云莲商道上游匪横行，占山为王的土匪只要保护费交够，并且有熟人保庄基本上是可以安稳的过去，但以尔胡克为首的游匪不仅要财，而且还杀人性命。
再加上他们居无定所，来去如风，也增加了剿灭的难度在这一期间，他们犯下的大案可谓数不胜数。
克拉克就是当初幸存下来的人之一。
此时此刻，克拉克站在一个神秘的房间里，周围的墙壁与建筑都是漆黑的，像是阴影，也像是黑墨。
而在房间正中央是一个小箱子，这和他拿给严阳看的那一个截然不同，里面装载的是货真价实的符石。
在房间的角落放着一张照片和一张报纸。
照片上的是他自己和家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那时他头发还是黑色的。
报纸头版毫无意外，就是当年云莲惨案的记载。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憎恨周围的人，而是沉下心来经营着自己的帮派，运营着那一片寿命寥寥无几的乐园。
他依然痛恨着那个给他带来悲剧的人物，他当然知道那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在白天黑昼间翱翔在天空与街道之上的英雄人物究竟是谁？
可他也并没有为之动容，这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自己心中的恨意，而是因为他现在有跟重要的事情要做。
况且那个活跃在舞台上的小丑，自然有人会去收拾他。
克拉克现在在意的是城市里的居民混乱的局面会死多少人，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虽然不是自己造成的。
但自己总有一天也会那么做的。
克里克小心翼翼的看着黑盒子，猛然之间这个房间颤抖了一下。
“你来了，小兄弟，看来城市里都被你收拾干净了。”克拉克点燃了一根火柴，照亮着房间的角落，说一个人就站在那里。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用黑色的伪装吗？”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严阳。
他刚刚平息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将整个城市恒压在了他的威严之下。
“暴力镇压只能维持一时的秩序，我只能帮你到这个份上了，当他们所有人因为恐惧而站起来的时候，我不可能拦得住他们。”严阳说，“数百万人因为同一目标形成的合力，是你不敢想象的强大。”
“我当然知道，但对于我的计划来说，这几天的时间足够了，我敢保证的是巴士克绝对会立刻行动，他们很可能会先考虑如何刺杀我，然后再从事谈判。”克拉克在那里把玩着他的小黑箱子说。
“如果刺杀失败，他们还会认为你会安心谈判吗？”
“当然了，孩子，你现在不懂很正常，但是当你日后坐在一个像模像样的高位的时候，你甚至有可能要跟一个想杀你想疯了的人举杯痛饮。在这种博弈上，人们总是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多的利益，而眼下直接刺杀我，抢走箱子里的符石对于他们来说是最有利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是躺平等死，还是守株待兔？”严阳说，“你把我叫过来，该不会就是给你壮声势用的吧。”
“只能说猜对了一半，我还想利用一下你的身份，看一下能不能威慑一下他。”克拉克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作出决定的人。
严阳日后不会想到今天的这一次小小的会见会给他未来的人生带来多么大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