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府。
薛露一大早就起来了,想想也是无可奈何的,自己和柳家姑娘约定了今日再见,却不曾约定见面的时辰,只好早起梳洗装扮。
薛露衣衫换了好几套,也挑不出个满意的来,平日里父亲让他多做几身,他到是想来节俭,今日可是到用时方恨少了。
书童阿吉在一旁看着有些反常的少爷,觉得颇为古怪,不由得开口询问:“少爷,你这是在干嘛?”
“看不出来?挑衣服啊!”薛露头也不抬的说。
“哦,我知道了。”阿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脸来。
薛露依旧专心的换衣服:“知道什么了?”
“呵呵,今日,老爷为少爷安排了许家姑娘相见,少爷在做准备呢。”
薛露一惊:“什么许家姑娘?”
“就是许大夫家的千金许茹啊。”
许茹,这个名字薛露听过,听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他并无兴趣。
“去告诉我父亲,我今日有约,去不了。”
“别啊,老爷可是说和许大夫说好的,少爷不去,老爷那边怎么交代。”
“他们都未曾同我商量就擅自定下了,我找谁说理去。”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爷让少爷去见面,已经是很看重少爷了。”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阿吉上去行了个礼:“老爷。”
这人便是薛露的父亲薛廉,他双手后背,就这么看着薛露,整个人不怒自威:“看你这样子,是要去哪儿啊?”
“和朋友约好出去。”
“今日除了许家,你哪里都别想去。”薛廉扔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
薛露了解自己的父亲,薛廉,那可是当朝左相,平日里身份贵重,大王对其信赖有佳,谁人都得给几分面子,今日若不随了他的意思,还真别想踏出这大门。
想想薛露就来气,从小到大,自己就是听话的好孩子,难得有点自己的想法,却也不得成事,心里甚是憋屈。
“阿吉,过来。”薛露对着阿吉吩咐了几句,便随便换了身衣衫出了房门。
忤逆不了父亲的意思,薛露只得一起去到许家,两个老头相谈甚欢,不多时,来人通报说许小姐来了。
很快,下人口中的许小姐款款走来,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薛露礼貌性的抬头看了一眼,是挺美的,但是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柳家姑娘在茶铺里等不到他时焦急委屈的模样,一瞬间,他坐立不安。
有问便答,但不多说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薛露心不在焉。
“薛家公子好似有事?”许茹看出了他的心思,问到。
“在下失礼,不瞒许小姐,在下不知今日之事,和朋友相邀一聚,现下怕是过了时辰,故而有些着急。”薛露一五一十的说,他就不信了,当着人家的面,他那个父亲还能把他怎么样。
“大丈夫当言而有信,既如此,薛公子不必耽搁了吧。”说完这话,薛露才正眼看了这个许茹一眼,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惜了。
“那,在下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许伯父。”说完,便起身离开。
“你……”薛廉来不及阻止,薛露早就没影了。
待薛家父子走后,许大夫问过许茹,为何要放任薛露离开,这样岂不有损她的颜面?
许茹笑说:“若他日亲事能成,今日不会落个悍妇的口实,若不成,我许茹也全了个识大体的名声,于我何其有益。”
听到女儿此番言谈,许大夫满意的点点头。
话说薛露离开许家,出门时阿吉就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少爷你总算出来了。”
“别墨迹,走。”
紧赶慢赶到了茶铺,哪里还有柳芷萁的身影,薛露有些泄气:“果然还是来晚了。”
店家见有客到,赶紧迎了过来:“两位公子可是吃饭呢?”
“哦,我们找人呢。”阿吉答曰。
“可是一位带着长衫斗笠的姑娘?”店家试探性的问。
“她在哪儿?”薛露一下来了精神。
“那位姑娘在此等候了三个多时辰,见没人来,然后就走了。”
三个多时辰?薛露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为了和她见一面,自己才安排了这么一出,早知如此,让阿吉带来就是了,也不会让人姑娘在此等候这么久。
薛露有些颓然的走出茶铺,在柳家姑娘心里,自己言而无信,应该不会再同自己见面了吧。
柳府。
白月有些气恼的将斗笠扔下:“还好今日是奴婢替小姐去的,不然,小姐还不知道要受多大委屈。”
见白月这般模样,柳芷萁走过来,问:“发生何事了?”
“小姐你都不知道,奴婢等了三个时辰,那个姓薛的压根就没有来。”
“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吧。”
“小姐你就是心善,有事他不知道差人来说一声吗?”
“好了,别生气了,既然如此,那之后不见就是了。”
柳芷萁这样安慰着白月,白月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才稍稍缓和了一下。
今天早上,柳芷萁早早便起,梳洗后才发现,自己只是和薛露相邀,却并未约定时辰,只好早一点去,可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海家小姐抱恙,问她是否前去探望。
身为女子,本就不能随意外出,她柳芷萁也就海询一个朋友,自然是要去的,但又不能毁了和薛露的约定,权衡之下,便让白月替自己前去,也向薛露解释自己未能到场的原由。
听白月说起,才知他并未来赴约,但柳芷萁却觉得,那个薛露不至如此,难道真有隐情?
她心里想着,只是答案她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