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叶采月耸了耸肩，“我刚才说的仅仅只是假设。”
“嗯。”
越查，真相越是扑朔迷离，调查下去的难度也在增大，可左辰知道自己必须要查下去，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风险。
至少这几个月过去，不是没有一点进展。
“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推测和假设的部分，我说的都是实情，不论你是否满意，我也已尽力了。”
叶采月坦诚的说道。
“你打听这些事情的过程中，武神殿强者应该不会对你撒谎或故意隐瞒吧？”
“当然不会！”
叶采月自信的道：“我请我的太爷爷亲自来万泽王城查问，谁敢欺瞒？”
“嗯。”
左辰相信她，也知道她的太爷爷身份非凡，在武神殿地位极高。
“对了，我的太爷爷有个问题想问你。”
这句话，叶采月是用神识传音说出的。
“什么问题？”
左辰很好奇。
叶采月继续传音道：“苍莽人族有句古诗，前半句是‘世人痴痴红尘浊’，你可知后半句是什么？”
左辰听此，不自觉的面色微变，又十分迅速的恢复正常表情，摇头道：“没听说过。”
其实，他知道这句古诗的后半句，但他不能说。
世人痴痴红尘浊，温柔乡里埋骨多！
这句古诗不是他前世的古人所创作，也非他今生在某本书籍里看到，而是在那一缕神魂的记忆中。
叶采月的太爷爷有此一问，是一种试探，因为这句古诗只是曾在武神殿内部流传，是很多年前的一位武神殿强者创作的一首长诗中的一句。
那首长诗在当年都不曾对外传播，如今的世人更不会知晓，甚至如今的武神殿强者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左辰能猜到，叶采月的太爷爷让自己接这半句诗文，有“对暗号”的意思。
可以说，叶采月的太爷爷找对了人，但也算是找错了人。
那位叶家兼武神殿的大人物，想找的是已融入左辰的灵魂的那一缕神魂。
“不知道啊……”
叶采月看出了左辰的神色变化，浅笑着传音道：“太爷爷以为你的诗文造诣极高，应该是知道的呢。”
“很抱歉，让那位老前辈失望了。”
左辰貌似无奈的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叶采月起身走向门外。
左辰一路相送，送到学府正门，看到叶采月坐进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他才转身回去。
……
……
这辆由两匹角马拉着的马车，车厢颇为宽敞。
叶采月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对面坐着。
当马车驶入学府街，鹤发童颜的老者开口问道：“采月，如何？”
“回太爷爷，左辰说他不知道那句古诗的后半句。”
叶采月恭敬回道。
“哦？”
老者微微蹙眉，自言自语道：“他如此年轻就已有不低的武道修为，在诗词歌赋方面也有极高的才华，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神秘来历，否则根本说不通。”
“太爷爷，他虽然没有答出后半句，可当他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他的表情有较为明显的变化。”
叶采月补充道：“当时我直觉，他是知道后半句的。”
“那就对了。”
老者抚须一笑，转而又十分疑惑，“他若真的知道后半句，证明我们的猜测没错，可他为什么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兴许是上面的安排吧。”
叶采月竖起一只手掌，指了指头顶。
“倒是也该谨慎些，毕竟咱们武神殿内部有潜藏的奸细。”
老者点了点头，眯眼说道：“姜家的那位距离去往神界已是时日无多，等他离开后，左辰再表明真实身份，确实更为稳妥。”
“太爷爷，咱们能猜到这些，您说姜家的那位是不是也能猜到呢？”
叶采月不无忧虑的说道：“如今的左辰在年轻一代中实在太过耀眼，甚至还在琳琅秘境里斩杀过一位姜氏皇族的年轻精英，如果姜家的那位听闻了左辰的种种事迹，难免不会多想的。”
“之所以让你当面试探左辰，其实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老者接话道：“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姜氏皇族没有要暗害左辰的打算，也知会过天昌学府。这很奇怪，不像是姜氏皇族的行事风格。”
“他们肯定是担心把左辰彻底推向了我们这边。”
叶采月猜测道。
“没有这么简单！”
老者摇头道：“如果姜家的那位料定左辰本就是我们的人，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之铲除，岂会在意是否会左辰推向我们这边？”
“这么说，姜家并不确定左辰是我们的人？”
叶采月有些糊涂了。
“此事十分复杂，姜家的那位素来深谋远虑，心思缜密，他可能给我们布了一个迷局。”
老者说道：“左辰没有承认，他就有可能确实不是我们的人。以姜氏皇族这次的反应来看，他们不仅认定了左辰不是我们的人，而且非常肯定。”
“听您这么说，太错综复杂了！”
叶采月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姜家的那位如何能断定左辰是不是我们的人？”
“也可能是没有断定。”
老者再道：“左辰的养母失踪也牵扯到了姜氏皇族，说不定就是姜家的那位的提前布局。他不确定左辰是不是我们的人，所以先抓走了左辰的养母，以后用于要挟。”
“嗯，这种可能性是比较靠谱的。”
叶采月附和一句，跟着请教道：“太爷爷，我们这边接下来该怎么办？”
“保持关注，耐心等候。”
老者那对清澈深邃的眼眸，闪闪发光。
……
……
刚刚回到新生住宿区的八号院门口，左辰就看到柳听雨从九号院走了出来。
“辰哥哥，叶采月怎么说？”
叶采月来的时候，柳听雨就听到了动静，此时自然一脸期待。
“来。”
左辰带着柳听雨进了自己的小院子，关上院门。
在小客厅里，他把叶采月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悉数重述一遍，叶采月的神识传音所说，他没有告诉柳听雨。
“怎么就牵扯到姜氏皇族了呢？”
柳听雨的一对秀眉紧紧蹙起，心情显得格外沉重。
她虽心思单纯，却也能想到，姜氏皇族太过强大，她和辰哥哥根本无法撼动分毫，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
“听雨妹妹，其实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柳听雨见辰哥哥一脸认真，不像是只为了安慰自己，她更加迷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