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喊了多久,才喊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牢头。
那人拿着一根廷杖指着楚惊鸿的鼻子大声道:“喊什么喊什么。”
楚惊鸿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我要见皇上。”
他闻言一下子笑了起来,摸了摸脸上的那个痣讪笑道:“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那你麻烦通告一声,我这里有皇上想要的东西。”
话音一落,他笑地更欢了:“全天下都是皇上的,你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是皇上想要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仍是坚定地说了句:“我要见皇上。”
明銮殿内,高高在上的君王睥睨着跪在地上的楚惊鸿,开口道:“就是你要见朕的?”
楚惊鸿抬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与齐燕皓微微相似的面容:“是。”
这视线太过无理,齐云天觉得自己收到了侵犯,大怒道:“放肆!”
古往今来,还没有人敢这么看着他。
楚惊鸿眼睛一痛,维诺地低下了头。
“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
“说。”
“近日官员大幅度调整,想必皇上也为此担忧不已,大齐根基未稳,边疆倭寇又屡屡来犯,我父亲被冤枉勾结外党,为证清白,罪女愿出征边境为守在边境的将士们做参谋,三月之内,将敌军赶走。”
“人证物证俱在,你说冤枉,是在说朕徇私枉法吗?”
“不敢,但是父亲是被陷害的。”
“那你认为你凭什么口出狂言说三个月就能将敌军打退。”
“凭罪女对大齐的一颗赤诚之心。”
“你觉得朕会相信你吗,你倘若勾结外党来攻我大齐又当如何?”
楚惊鸿垂下的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心里暗暗冷笑。
本就是被强加上的罪名,说得倒是跟真地似的。
“皇上高估了,臣女还真没有这样的本事,倘若不信,可以派一人来监视我。”
“哼,你想的倒是简单,今日就当你同朕讲了个笑话罢,想你是待罪之身,就不再为你的无理定罪,将她押下去。”
说罢他大手一挥,一直站在她旁边的两个人立马就将她桎梏住。
她挣开了他们的手,冷哼了句:“我自己可以走。”继而对皇上道:“皇上,希望您慎重考虑下。”
她在赌,赌楚家人的性命和他的皇位那个更重要,虽然她说地这些话挺听起来荒唐至极,今日也是悬着脑袋来见皇上的,但是为了活命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楚惊鸿刚走,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的齐燕皓缓缓踏步进来。
想来方才楚惊鸿所言他也听了个大概,恭敬地拱手作揖道:“儿臣参见父皇。”
“说吧有什么事?”
“今日儿臣是为上次父皇被刺杀一事而来,儿臣已经查清楚了。”齐燕皓一顿道:“是太子殿下干的。”
齐云天哦地一声,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一般。
“那便将太子殿下收押了吧。”
齐燕皓的眸光一凜道:“将太子殿下收押不能在根本上将他除掉,还有未知势力随时等待着将他救出,儿臣另有一计。”
齐云天来了兴趣:“不妨说来听听。”
“方才楚惊鸿所言也未尝不可,以监督的名义将太子殿下派到边疆,被蛮夷之人弄死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齐云天挑眉,脸上露出了赞同之色。
齐燕皓见状,接着道:“而且儿臣认为,倘若那楚惊鸿真有办法将倭寇赶走,三个月时间,我们就能够绝了后患,这个时间我们还是等得起的。”
他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大殿内传来了一个沉重地叹息:“那便按你说得办吧。”
清冷的牢内,所有人都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外头似乎传来了一个脚步声,极轻,但是却能轻易地勾起人的好奇之心。
在视线所及之处,意料之中地出现了上官婉儿的身影。
楚惊鸿勾唇,自己现在这般狼狈模样,上官婉儿不来,她才会感觉到奇怪。
只见上官婉儿一脸嫌弃地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后才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放到她的脸上。
她突地凑近了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怎么样,被心爱之人设计陷害的滋味不好受吧?”
楚惊鸿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下一秒上官婉儿便像看见过街老鼠一般离她远远的,手还不停的在鼻翼之处煽动,神情厌恶的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
“这个地方居然还能住人的。”
她啧啧称奇。楚惊鸿却在此时毫不犹豫地给她泼了盆冷水:“你迟早有一天也能感受到的。”
上官婉儿脸上微变,马上就要有发作之势,但是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敛了下去。
“人都快死了,还这么牙尖嘴利不知收敛。”她凤眸微眯。
楚惊鸿看了自家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的父母一眼,又看了一眼现在睡的正酣的灵儿,扫到她恬静的睡颜,她不知不觉见扬起一抹笑来。
这个傻丫头,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睡的这么甜。
见楚惊鸿根本就不看她,视她如空气一般,上官婉儿气的面上的粉黛差点龟裂。
不过她仍是保持着一派优雅:“呀,好像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前往西凉谈议亲一事呢,楚小姐应该还不知晓吧?”
楚惊鸿深吸一口气:“请你不要在往我这边报备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我没有那个兴趣,也没有这个闲心同你一起讨论八卦。”
上官婉儿总是有意无意地谈起关于齐燕修的事情,为的不就是看到她伤心欲绝,恨不得自杀的模样,不过她怎么可能轻易地让她得逞?再者说了她对齐燕修的感情还真的没深厚到那个地步。
见自家父母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她们身上来,楚惊鸿也懒得在搭理她,尽管上官婉儿怎么努力地找着存在感,她也不予理睬。
最后上官婉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带着随从,摇曳着身姿故作优雅地走了。
没想到上官碗儿没离开多久,就又有人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