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安林本来就是小兵,从最底层做起,每次战场都是在最前面那波。他慢慢攒着军工爬了上来,就换了小小的一个守城将领。多年的腐败安逸生活已经将他原有的菱角给打磨干净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居然有种豪气冲天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反正都要死了,最后一场打斗还是让他死的有尊严些,无所谓输赢,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当年在战场上和自己那群弟兄一起扫灭眼前的敌人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的豪迈,而现在的他也不过就是个吸血虫,吸着曾经他想要守护着人的血。
也许这么多年的生活已经让他的心便的黑起来了,但是他的内心还留着一块红彤彤的地方,那就是那些已经战死的兄弟。
或许是已经看破生死,这是冼安林倒也不是那么恐惧。
他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拉着自己的上头的人再死一个,再抱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去。
既然他们这么怕被太子查出来。
这般想着,冼安林看着那几个人,笑起来了,有着几分鄙夷。
那两个首领一个看似平淡无奇,就如同普通人一样,也许将他丢到人群当中都不会有人能够将他找出来,只是他的那一双手却是让人十分吃惊,细长无比,应该是个用指的高手。而另外一个则是看着就像是一个球一般,实在是让人震惊,没有人会想到,居然还有杀手肥的像是一头猪一样。或许也就是这层保护色让人不相信这是个杀手。
他们这两个人一出场,场上的压力就凭空多了好些。
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实在是压抑无比。
还是其中那个胖子先开了口,脸上笑嘻嘻的,看着十分好相处的样子,只是他眼中那种不带着一点温暖的眼神,让人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胖子,也不该跟他多相处。
这胖子向前了一步,对着冼安林说道,“冼大人好久不见。主上府中一别,已是好久了,吾等甚是想念。”
这冼安林看到这胖子咬文嚼字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无语,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杀手,让人确实是很震惊。
“你是那个大人派来的人?”冼安林问了一句,看着那胖子说道,“那大人派你来杀我全府上下,就是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好歹也为大人服务了这么多次,虽然不能说有什么功劳,但是苦劳还是有的吧?现在大人是要过河拆桥了?”
那胖子笑了起来,“冼大人难道不知道为何大人要杀了你嘛?我想你心里面也是很清楚吧。”“清楚清楚,我当然是清楚了。不就是太子为了地震的事情过来了嘛,其他还有什么?”冼安林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贪污案。他不想说,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我想你也知道,不就是地震的事情本就不用排太子殿下出来巡查,这太子殿下都来青德县这种地方了,肯定就是为了前些年的贪污案来的。我想你跟着大人也很久了,这点事情你还是清楚的吧,不需要我再给你多解释些什么了吧。”胖子嗤笑了一声,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的冼安林,实在是看不上他。
冼安林见这件事情都已经被戳破,也没有什么可以蒙混过关的,干脆就之间撕破脸皮得了。
“我知道大人过来就是为了我手头上的那个账本,只是我已经将那本账本藏了起来,就算你们将我的府中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他。”
那胖子听到这里,脚下一踩,便飘到了冼安林的旁边,一把匕首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既然知道了大人为何派我们两个来的原因,我想你也该知道大人的脾气不太好,你是要我们严刑逼供了找出那本账本,还是你痛痛快快交出来,我给你的全尸怎么样?”
冼安林虽然不过就是个底层的小人物,但是在生死面前却是爆出了极大的能量,他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匕首,轻笑了一声,“我两个都不选,我想跟你们做一笔生意。我把账本给你们,然后你们放我走,如何?”
“不怎么样,你也知道的。大人觉得只有死人才能保护着这个秘密。我两若是放了你,怕是明天我们两个就要被大人做成了人皮灯笼供他欣赏。”胖子的匕首又压上去了几分,他对着冼安林说道,“我觉得还是我之前提出来的建议比较好。”
“可我的牙齿里面藏着毒药,只要我一咬下去,我觉得你们这辈子都找不到账本了。你觉得以那位大人的性格,他会放着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在他身边嘛?”冼安林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子,这般笑着说道,“你觉得你还敢下手嘛?”
胖子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他怼的只好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冷眼看了他一眼,虽然胖子被他怼着说不出话来,但是旁边那个手长无比的人可不像胖子这般,被他几句话说着就乱了阵脚。
只见那男子拿起了一个令牌,对着冼安林说道,“如果你打算按照你那想法去做,怕是你就要被主上下了通杀令了,你确定要这么干?”
这冼安林看到那男子手中拿着的令牌,之前所给自己铺设的勇气一下子就没有了。
这通杀令他也有所耳闻,在这通杀令下存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还是个武功极为高强的人才活了下来,虽然他还活着,却连死都不如。就他这个三脚猫的功夫,怕是给人塞牙都不够。若是真的被下了这通杀令,怕是他躲到天南海北都会被人给抓到,然后扔到那所谓的暗牢之中,日日受折磨。如果你不行了,他们还会给你灌上人参汤,保着你还能够活着。你若是真的想解脱,恐怕也就只能等到你是真的大限已到,否则,你终生就得受着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