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安阳。楚惊鸿对于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意外,不过此时并不是收拾安阳的最好时机,就算去齐云天那里告状,她也并不能因此把安阳怎么样,相反,如果安阳借机说出她和齐燕修的关系,楚惊鸿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至此,楚惊鸿命灵儿将那太监从地上拉起来,好好的记住了这太监的相貌:“公公怎么称呼?”
“小…小顺子。”小太监怕极了,站着都一直发抖,后悔自己不该贪图那点首饰,惹上了楚惊鸿。
“我同那位安阳小主素不相识,无冤无仇,贸然前往实在是不合理。还烦请小顺子公公带我出宫,莫要再迷路了。”给了小顺子一个安抚的微笑,楚惊鸿将自己和安阳撇清,柔声劝说小顺子放弃安阳的计谋。
见楚惊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小顺子求之不得,满口答应。
三人走到宫门时正好遇上了前来寻人的楚相,楚相早已等候多时,本准备最后再等半柱香的时间,楚惊鸿要是再不出来,他就去找齐云天的。
见到父亲神色焦灼的站立在宫门前,楚惊鸿小跑了过去,扑在父亲怀里。那小顺子赶紧一溜烟儿的跑不见了。以后,无论安阳怎么劝说,他都不要再同楚惊鸿作对了。
“鸿儿,怎么现在才出来?”楚相出声询问。
不着痕迹的将灵儿往后拉了拉,佯装责怪:“还不是那给我带路的公公,自己都迷了路,害我们在御花园内绕了好久!”楚惊鸿已平安出宫,不想父亲替自己担心,不过是个安阳,不足为惧。
一行人上了马车,往楚相府驶去。
楚相知道楚惊鸿同齐燕修之间的情义,皇帝执意进行选秀,自家女儿又是如此优秀,很难不被齐云天看中。在忠诚与亲情之间,楚之良选择了亲情,不是他早已被皇帝伤透了心,而是他觉得,自己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楚相说,无论楚惊鸿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她。楚惊鸿若是不愿意去选秀,哪怕叫他辞了这宰相之位,楚之良也心甘情愿。
楚之良的用心,楚惊鸿明白,父亲是个如此正直的人,一辈子以效忠君王、清廉公正为荣,她很感动楚相能够为了她放弃自己所追求的一切。正是如此,她也要好好替父亲守住他的追求。
回到了楚相府,许氏也是焦急的等在家门口:“若不是你父亲派人回来说你并未出宫,我还以为你又同太子殿下私奔了呢!”
私奔?!楚惊鸿被母亲说得一愣,她什么时候同齐燕修私奔过?她怎么不知道?
灵儿笑着同她解释:“上次小姐同太子殿下一同翻墙出府,又没有说明是去哪里,何时归。可把老爷夫人急坏了,都以为小姐是同太子殿下私奔了!”
“娘~”楚惊鸿略带埋怨的喊了一声许氏,母女俩挽着手朝府里走去。
听到太子的名讳,楚相微微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太子,一个壮志未酬的好男儿,竟是患了臆症……”若是太子还好好的,皇帝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进行选秀了。
楚惊鸿闻言回过身来,朝楚相俏皮的眨了眨眼,示意父亲宽心:“”太子殿下早就康复了,只是为了防止有心之人,暂时蛰伏起来。”
楚相早就听到传言说太子的臆症是被齐云天设计的,为了防止太子好转,还定期派精通针灸的太医前往太子府,明里治病调养,私下加重病情。不过楚惊鸿都说太子没事,太子肯定是真的没事了。
其实那位太医早就被齐燕修收买了,不再对齐燕修继续施针。太子答应过,事成之后,保太医一家平安无事,还在乡间替他们安置了一处宅子作为退路。
比起为一个阴险狡诈,以性命相要挟的主子做事,太医更愿意投靠一个行事有原则太子。每次复查,不过是走个过场,随便胡诹几句,让齐云天安心。
洗漱过后,楚惊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着今天白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齐云天是记得楚惊鸿的,即使灵儿当时没有暴露,等齐云天反应过来了,也还是会把她的名字加在获选名单上的。
单凭改变着装风格,也只是瞒得了一时,饮鸠止渴罢了。
二轮笔试的内容尚未公布,也不知道是要考什么,照今日的势头来看,定是要刷掉一半的,最后的艺试又刷掉一半,楚惊鸿粗略一算,这狗皇帝一次性居然想招个七八人,真是荒淫无度!
窗边突然传来些许骚动,楚惊鸿的心里小鹿乱撞,推开窗户,齐燕修赫然站在窗前,略带抱歉的微笑:“灵儿坐在门口睡着了,我不想惊动她。”
“莫要为自己的翻墙而入辩解。”楚惊鸿本想装生气,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只好转过身去。
齐燕修顺势翻窗入室,从背后环住楚惊鸿:“今日入宫可还顺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提起入宫,楚惊鸿便气不打一处来,她生气的并不是通过了一轮面试,气的是那安阳又有心刁难。
当初安阳跟在齐燕修身后,齐哥哥齐哥哥的叫,也不见齐燕修拒绝,这下可好,人家不死心,还怨恨起了楚惊鸿。
宫里发生的事齐燕修也听说,当时他的暗势力一直在楚惊鸿左右护她周全,就算楚惊鸿不采取行动,暗势力也会将那小太监打晕,将楚惊鸿送出宫去的。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不愉快,齐燕修伸手将楚惊鸿翻过身来,面对自己,直视着楚惊鸿的眼睛,好生劝慰:“我的夫人如此聪慧,又怎么会被歹人设计。”
安阳留在宫里确实是个隐患,齐燕修本来是看在夷王殷墨初的面子上,对安阳一再容忍,可安阳却处处针对楚惊鸿,齐燕修一时对她起了杀意,在考虑要不要将安阳铲除。
楚惊鸿抱了抱齐燕修:“安阳,我自有定夺,燕修你不要出手。”
毕竟是师弟的妹妹,齐燕修对安阳动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