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接连被解决,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稍差一点,结局就会反过来。
陈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又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回……
司空姐妹见陈一无碍,便不再停留,朝着后面掠去,还有四虎在苦战,片刻耽误不得。
等到司空姐妹赶过去,四虎也结束了战斗。
看到地上的四具骑兵尸体,司空锦美松了口气。
“怎么样?”看着坐在地上的三虎,司空锦美问道。
“性命无碍,只是恐怕需要养一些日子了,多谢小姐关心。”大虎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喘着粗气说道。
“先包扎一下,此地不宜久留,离开再说。”司空锦美点了点头,走到不远处,试着拔出树上的箭矢,那是司空秀丽的逐浪箭,如今只剩存续箭尾,其他部分全部都没入树干之中,以她的力量,不足以办到,试了试也就放弃了。
二虎看到后,捡起一柄骑兵的刀,正要上前帮忙。
司空锦美摇了摇头:“别麻烦了,去前面把尸体上的几支捡回来就可以了,不能再耽误时间。”
说完当先朝着陈一那边快步离去。
二虎和四虎架起三虎,几人快步跟上……
这边结束,不远处便想起了马蹄声,牛四郎带着越儿、胖子驱赶着马匹靠了过来。
“一哥,一哥你没事儿吧?!”胖子见陈一灰头土脸的背靠大树坐在地上,胳膊上的血早已经染红了半边衣衫,赶忙冲了过来。
翻身下马,胖子那圆滚滚的身材倒也利索。
“死不了。”不等胖子扑过来,陈一赶紧说道,深怕胖子扑到自己身上,他那将近三百斤的体重,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操!谁他姥姥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一个的头发给燎了?!”胖子是没扑过来,但是看见陈一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此时就有一半都成了灰烬,一边都快贴着头皮了,也没管大家都没脱离危险,开始鬼叫起来。
没办法,直肠子,想到什么就得喊出来。
陈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朝胖子不停的眨眼。
“我跟你说话呢,别眨眼,告诉胖爷,是哪一个瘪三点了你的头发,我去补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胖子完全沉浸在要替兄弟“强”出头的状态中,对陈一的提醒视而不见。
“再乱说话,割了你的舌头!”司空秀丽算是搞明白胖子在嗷嗷什么了,杏目圆睁,声音冰寒。
胖子话说道一半,硬生生的给噎了回去,既不敢说,也不敢动,杵在原地腿都有些发抖。
“秀丽,先上马。”司空锦美可没工夫在这儿继续磨蹭下去,刚刚那声响箭,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刻,不出盏茶工夫,想来对方的援兵就会赶到。
“陈护卫长可还行?”这句话是对陈一说的,看似关心,不过语气就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
陈一暗自苦笑,看来这女人啊,都听不得半点不好听的话。
“逃命,不行也得行!”陈一从地上站起来,刚刚牛四郎已经帮他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都是些皮外伤,看着血刺啦胡,其实并不严重。
“那就好,事不宜迟,赶紧离开此地。”司空锦美点了点头,一眼扫过去,略微清点了人数,便拉上越儿上了马。
其他人也纷纷上马,三虎重伤,应该是肋骨断了不知道几根,倒是勉强能站起身,与四虎共骑。
“一哥,要不要跟我骑同一匹?”看见司空姐妹上了马,胖子这才松了口气,这里能使出那火的,只有大小姐,刚才怎么就不多想想呢?胖子懊恼不已。
“不用了。”陈一接过牛四郎递过来的缰绳,翻了个白眼。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我的骑术这两日突飞猛进,带你还不是小意思。况且,你现在受了伤,骑马多有不便……”胖子不死心,仍然游说道。
“行了,我是怕马受不了。”陈一反身上马,戏谑的看着胖子,一夹马肚子,跟上了大部队。
他那点儿小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还不是怕司空秀丽,找陈一当挡箭牌呢。
现在是逃难,人家哪有功夫因为一两句话就要打要杀的,何况,陈一对她们来说,还有用,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陈一翻脸。
“马?”胖子一愣,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儿来。
“再不走,就落单儿了。”牛四郎骑着马,从胖子身边经过,嘀咕了一句。
“卧槽!等等我……哎……一哥……”胖子一看,可不是,就剩他自己了,慌忙踩上马镫,费了好大劲,才爬上马背,左摇右晃的追了上去……
“追兵解决了,但是再想东南方向,恐怕会落入他们的包围圈。”陈一追上司空锦美,不建议再按照原计划走水路。
司空锦美看了看陈一,有些想笑,但总算是强忍住了,不再看他。
但是那边的四孔秀丽,就大条了许多,直接笑出声来,连带受伤的越儿也没忍住。
陈一黑着脸,老子现在的造型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陈一现在的造型也的确有些不雅,蓬头垢面不说,一半头发尽失,另一半随着马匹奔跑而被风刮到后面,沾上方骑督血渍的头发一缕一缕的飘扬在后边,如此的放荡不羁。
“莫非?”司空锦美辛苦的忍着笑,想到陈一的话,忽然转向陈一,脸上写满了震惊。
陈一点了点头,也不去管司空秀丽那个小丫头,说道:“暂时来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司空锦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苦笑,没想到她堂堂黄土城大小姐,会被逼到这副田地。
“你可要想好了,此去九死一生,我等一旦进去,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司空锦美说道。
“我想不想好不重要,大小姐身份尊贵,倒是需要权衡。”陈一嘴上没说,但是对于差点儿让自己破相的火球难免有些不爽。
她可不认为这是救了他的命,要不是她们出手太晚,自己不会被逼到这个份儿上,说到底,还是司空锦美的问题。
他可不知道,自己打的那些手势,对方最后一知半解的,才搞成了误会。
司空锦美从小便跟在父亲身边,阅人无数,自然听出了陈一心中的不满,不过倒也没介意,头发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着实是有关体面的事。
“陈护卫长既然决定了,我也没有意见,只是往后,还希望我等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它日必有厚报。”司空锦美言辞恳切,完全是把陈一当成了可以平等对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