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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倾心与兮不自知

烟尘弥漫中,莫邪平威急切寻找大家的位置,转头一看,只觉莫邪泷璃被擒住了,心中大叫一声不妙!忿然一刀斩向对方,他清绝的刀光承载着冷的月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泷璃!”

和他在同一时间内破剑而来的是慕星痕,只见他凌空跃起,从侧面纵剑一劈,剑气激荡,强烈的杀意弥漫在空气之中。

一时之间,祝鼎飞背腹受敌,他左手挑剑尚能挡去莫邪平威的一刀,忽又觉背部受到剑气的浑然包围,他地处劣势,右臂动弹不得,无论如何不能举剑还击这自高而下的致命一剑。

明明白白看清楚这一切的还有莫邪泷璃!当下,她不及细想,一个转身,挡在了祝鼎飞身前。

“泷璃......你!”

慕星痕连忙制剑,急疾收手,但剑还是自背而入刺中了莫邪泷璃,而他陡然撤剑,亦被剑气反噬,口吐鲜血。

与此同时,莫邪平威的血阳刀被挡落在地。

祝鼎飞抛开剑抱住摇摇欲坠的莫邪泷璃,愤然绝然注视着同样惊愕的慕星痕,那眼神像要把对方看穿了一般。

杜寒一身影如幻,轻轻落在祝鼎飞身边,简单查看二人的伤势,急切地:“师弟,跟我走。”

他接过莫邪泷璃,扶了祝鼎飞,飘然飞过屋檐,消失于暗夜之中。

“我伤了泷璃......”慕星痕愣愣站在原地。

“追回泷璃!”莫邪平威急喊一声。

莫邪文暄茫然望向院外,伸手拦住莫邪平威:“我们追不上他,他使得是来善寺云崖轻功。”

“来善寺大主持,杜寒一!”

金河大吃一惊,不禁感叹今夜真是生死存亡,险象环生。

敖飘是听到雷火爆炸,实不放心,跑出来查看,只见杜寒一携了祝鼎飞离开,心下稍安。

他望向莫邪兄弟,眼色凛冽:“还要等御林军返回吗?真正枉费了王爷的苦心斡旋。”说完径直追出山门去。

本已经进了内院的薛门主,力门主带着仅剩的三五人狼狈退了出来:“内院有大批伏兵,大家快撤!”

金河见势不妙,第一时间上前拉住还在震惊中的慕星痕:“快撤,泷璃的去向我们再细探,随我走。”

眼下已无力扭转局势,莫邪文暄急速下令:“大哥,段门主,曲门主,带弟子速速撤退!”

东厢房

“皇上,逆贼均身负重伤,逃向了大智山。”赛术急急来报。

“抓活的,抓住他们!”皇上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只是宴王和大主持也一起失踪了。”赛术低着头,似乎话外有话。

“这个杜寒一仗着是先皇御赐的掌门人身份,愈发胆大妄为,朕先收拾了余孽残党,再来定他的罪。”

皇上盛怒,他对先皇嘉许倚重的来善寺碍于忠孝非议,一直是投鼠忌器的。

“是,微臣这就去办。”赛术此时亦不敢多言,速速退下。

暮袈观

这是大智山中一处僻静的小观,亦是杜寒一等人儿时闲暇玩耍的乐园,鲜有人知。

“此处极适合养伤。”杜寒一抬来一盆热水放在案几上,“我已经给她止了血,一切处理及时,无大碍。”

“你再看一下她是否伤及了脏腑?”祝鼎飞心急如焚。

“我受伤也没见你如此紧张。”祝鼎飞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杜寒一快要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他取了一瓶药,“让我先帮你处理伤口,难道你要这般模样照顾她。”

“我自己可以弄,你快看看她的伤。”

祝鼎飞的眼睛根本无法离开莫邪泷璃。

“放心,我已经看了数遍,来剑还是有意收了三分力道的,关心则乱。”

杜寒一对他的举止异常表示无可奈何又惺惺相惜。

杜寒一站守在门口,祝鼎飞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上药,他见过无数大伤小伤,自己的或是别人的,从未惧怕过,但眼前他真实地害怕了,那种恍然若失的感觉!亦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昏迷的人。

精巧的小园中,杜寒一沏好了茶,惬意品尝。

“你翻修过这个院子。”祝鼎飞缓缓走出来,神情并未完全放松。

“去年修葺了一下,原貌保留。我们以前来住的时候就有些漏雨,记得当时有人说可以在屋里听雨也是不错的。”杜寒一边沏茶边望向他,“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有助于伤口恢复。”

“一直昏昏欲睡,也不知何时醒?”祝鼎飞眉宇紧锁。

“能让你舍生忘死,用性命相护的人不多,师父是一个,我算一个,皇宫里有一个,另有就是她了吧?”

杜寒一干脆放下茶盏,静静看他,他实在好奇,好奇祝鼎飞近来所有的微妙变化。

“能让我舍身相救的人似乎不少。”

他的眼犹如雾气笼罩的寒潭,悠悠自嘲道。

杜寒一笑意温存:“说说她吧。”

“她就是莫邪天之女。”祝鼎飞无须掩饰。

“真会给自己找不寻常路啊!”杜寒一目光深沉地,“非她不可吗?”

“非她不可。”祝鼎飞黑眸灼灼,毫不犹豫。

莫邪泷璃醒来是两日后,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无比,深邃柔情的黑眸。

“你别动,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祝鼎飞的声音没了霸气专制,没了藐视威胁,只剩关切。

“我的师兄们......”

她眼看他们都受了伤,一颗心悬着。

“据我所知,没一个如你伤得这般重。”

他轻轻扶起她,端来汤药,“先喝药。”

又恢复了入常的寒雨冰霜面孔,莫邪泷璃乖乖喝药。

“为什么替我挡剑?”他沉声问。

她低下眼眸:“就当还了你数次救命之恩。”

“你也说了是数次,还得清吗?”再不会让她身陷危局,他心里暗暗发誓。

她抬起眼,正对上他的灼灼黑眸。

他低头,轻轻覆上她的唇,温柔深情,良久才放开她无力挣扎的小手。

“通常我对待欺骗我的人,办法有很多。”他像在看专属于自己的奇珍异宝一样,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莫邪泷璃无力地气恼:“你......”

慕星痕这一剑说重不轻,虽中途撤剑,但力道还是不弱,何况他用的是犀利的璀狮剑,恐怕他自己也伤得不轻。

他抬手轻柔地抚开她皱着的眉:“我本以为此生除了母妃,再没有力量为任何一个女人牵肠挂肚,担惊受怕。直到遇见你,你让我相信了诸多我从未敢于相信的情感,挚热的亲情,不屈的品格,至善的真谛,让我想为你分担,与你分享,甚至不论是非、不为对错地忘我一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话字字入心弦,忘不了他雪夜里的身影,忘不了他数次周全相救之情,忘不了他此刻的倾心坦诚,她不得不承认一颗心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但......

他双手扶着她,额头轻触其眉心:“再不要以身涉险,为了谁都不可以。”随后温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莫邪泷璃抬起晕红的脸颊,一颗心随即陷入他深邃如海的黑眸之中。

“伤口还痛吗?”他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心痛。

“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她慢慢低下头,星眸微垂。

“因为我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它一直朝有你的方向去,我能奈它何。”他语气温润,黑眸宛如夏夜繁星。

“你与别有洞天阁的事可有关系?”该来的还是会来,她的眼中有抹不灭的恨意。

“皇上是我兄长,我说毫无关联,似乎难辞其咎,自始至终我未察觉他的行动,加以阻止,心中深深懊悔自责。除了这次到来善寺,来这里我亦是有私心的,一者,来善寺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里面的人胜似亲人,二者,我违背不了内心,来看着你才安心,你信我吗?”

如果说冰冷的眼神能灼伤人,他此刻早已体无完肤。

“你不必跟我说这么多。”她心里无法否定,早说了一个信字。

“泷璃。”他诚恳地凝视她,“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你看过诺音剑谱,当时为何要借阅三天?”她似有不忍,但不得不问清楚。

“传言剑谱里有一道先皇遗旨,事关皇储。”他果然很清楚。

“如果有,我爹为什么毁了它。”这似乎极不合常理,但她又好像明白莫邪天的深意。

“密旨并不在剑谱中,我用天玄地纲仔细看过,均无果,只有.....”

他停顿,目色如渊,“有一句---泷璃如疏。”

“剑谱记载的居然是和我的身世有关!”她心绪被牵动。

“我几乎认为先皇遗落在民间的是一位公主,所以是你。”

“然而不是我,你们都失望了。若是我,那没人和你们争这恶心的皇位了。”她眼神哀戚,“可若是我,恐怕就没有这血腥杀戮了。”

“你错了,不是你,我很欣慰。”他眉宇舒展,毫不避讳,“我用百丹手帕试探你,你并不知其中关窍。”

“百丹手帕?”他褪去右臂衣服,漏出臂膀上的一个图腾---龙跃牡丹,和百丹手帕上的金丝图案,果然隐匿得一模一样。

他平静的声音犹如千里冰湖:

“凡我皇室子孙右臂上均有一个图腾,显然你没有,也并不知此事。”他的小庆幸被她尽收眼底。

“你知道是谁了对吗?”她黛眉微蹙。

“里面还有一句和武功毫无关系的诗句,春云摘星吉祥绵,留待乾归恒意长。那夜我归还剑谱,看到书白府正堂弟子的名牌录,才恍然大悟,以你的聪慧已然明白了吧。”

他专注的凝视她,丝毫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也像是立刻会与她相隔异方一般。

“乾为天,乾归寓意天子之乡,春元?是生辰,而星痕二字早已蕴含其中了,是慕师兄。”

抬头迎上他的眼,在他深邃诚挚的眼眸中她确定了猜想。

他嘴角微扬,仍是静静看着她,一动不动。

“这也解释得了,为何他从小就送到思越国抚养,爹娘真是用心良苦,如今这密旨也随爹爹去了吧。”她黯然神伤。

“希望密旨永远不要再出现,先皇密旨定有深意,但也不过是想保皇子一命,然而却促成了皇上心结难平,闯出大祸。”他痛定思痛。

“你也觉得他闯下了滔天罪行吗?”她泪盈于睫,心痛之极,“即使是大师兄,可他终年在边陲之地,安定生活,我的爹娘与挚友均隐居嵩山,从未越距江湖,她们却成了猜忌,野心,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泷璃。”他轻唤一声,看着她如此痛彻心扉,亦痛苦不堪,“我明白你心中的痛楚,仇恨。人命不是儿戏,王者亦不能随便掌握他人生杀大权,他错了就是错了。而我不是你的敌人,从来都不是。”

祝鼎飞搂她入怀,眼色寂然:

“如果当时来得及,或是我发现皇上有此心结,我定会全力以赴,不计代价扑灭他的愚蠢行径,我没能做任何事,是我的失误,我不求被原谅。只想以己之力纠正更大的错,我们都不能再为这件撼事无辜牺牲了,孤注一掷只会换来更多的两败俱伤。”

他提到朝廷,提到江湖,陈旧往事一涌而来,伤痛复杂。

在这个野心的朝廷,纷乱的江湖,她和他都不过是欲望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而已。莫邪泷璃闭上眼:

“许多事无法挽回了,不是么?既是天子,就应执掌四方,安邦定国,造福百姓,为了一己私欲,祸害百姓,白骨累累,践踏正义,掩盖事实,人人得而诛之,我报得不仅是家仇亦是国恨。”

“实情是,倘若你我异位而处,我未必不会去执着报仇,我所能做的未必比你更好。到目前为止这件事牵连甚广,江湖蠢蠢欲动,朝中也是权责重叠,外域则虎视眈眈。如果可以解除你心中仇恨,你随时取了我的性命,血债血偿,我心甘情愿。”他平静地说完,目光寂灭。

她凝视他,内心万般煎熬,爱与恨果然相随,前一秒自己还为他心动不已,后一秒背上世俗纷争的枷锁,恩怨情仇,竟直接把两人撕裂拉扯,生死不能。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始作俑者,幕后推手,也不会滥杀无辜。只是,倘若有一天,你我真的刀剑相向,不必留手,倘若天霞派为此同归于尽,也是天意。”她无力地,“你放我走吧。”

门被推开了:

“那不行,你这样一走,他亦只剩半条命,那还不如你现在给他一剑。”

杜寒一实在听不下去了,进来狠狠瞪了祝鼎飞一眼。

“我是来善寺杜寒一,冒昧了。”他拱手道。

莫邪泷璃点头道谢:

“多谢你那日救了我们。”她怎能不知,若没有他临危一掌,众人早已生死难料。

“我也是受人之托。”杜寒一谦逊地,“巍玉姑娘,容在下粗鄙,如果你二人中的一人死了或是你二人都死了,江湖纷争就此罢休,百姓就能安居乐业,那我赞同你们的做法,或是我杜寒一也可以为你们一试,丢了这性命不要罢了。但这浩瀚的乾坤世界,芸芸众生的生死祸福悲、欢离合皆要系于你们区区的凡胎肉体之身,岂不可笑!”

两人皆一震,杜寒一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泷璃,你哪里都不可以去,我答应会给你一个公道合理的解决,你答应我把伤养好。”

祝鼎飞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出,眼神更是几近恳求。

杜寒一背向走了几步,继续说道:

“别有洞天阁一战,惨烈不已,令尊大义,令人唏嘘哀叹,然天道自在人心。说句不恭的话,莫邪掌门在天有灵,估计也想看到他的亲人平安有福,并不是要他们整日厮杀,性命攸关,生死边缘,巍玉姑娘心思澄明,自然明白的。而来善寺一站,死伤无数,尸陈山野,这些义士,兵士的后面又有多少孤儿寡母,妻离子散啊......”

杜寒一一声叹息,无法说下去。

莫邪泷璃深深被震撼,自己何尝不是刽子手,亲自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送上了断头台,无形中多少个家庭同样的支离破碎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昏迷中我看到的都是刀弓箭弩,血流成河,我和我口中的恶魔又有什么差别。”

她的意志力生平第一次在面对数以百计的死亡面前崩溃不已。

“我一定有办法,你信我。我知道一直是报仇的信念在支撑着你,如今,我们都看到了以牙还牙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制造出更多的不幸。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只愿与你未来路一起走,生死困境共同面对。”

祝鼎飞扶着她,温柔注视,要给她无比坚定的信心和力量。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双瞳空茫,这世界无论怎么残酷,终究还是有一缕温暖留给自己的。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很久的感觉,怎能不对你好一些更好一些呢,我只怕我做的不够而已。”这是他最深情最诚恳的告白。

脑海中浮现出他所做的一切,想到他的两难之处,想到他一心顾全所有人的心意,她的执念一点一点在融化。

“我去热一下药。”杜寒一点点头,如释重负般退出房间。

连鹫山竹院

莫邪文暄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封信---

掌门师兄,金师兄,大哥,二哥,云衾,见信勿念。我此时在大智山隐蔽之处养伤,且伤已无大碍。掌门师兄不必自责,一切都是我自愿,不知你们的伤势如何了,勿挂。近日切莫妄动,详情归日细禀,照看云衾,如安。泷璃字

“如文暄所言,泷璃报平安就好了。”莫邪平威长长舒了一口气。

“爹爹娘亲保佑,姐姐平安。”莫邪云衾接过信来,喜极而泣。

莫邪文暄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云衾放心,泷璃伤愈就会回来了。”

窗边的金河心细如发,他看向默默走开的慕星痕,轻声叹息。

夜幕,远望站在旷野里太久太久的人,金河终于还是向他走去。

“上等寒潭香,要喝一杯吗。”他手里拿着好酒。

慕星痕回过头,眼神黯淡:

“酒烈往事薄。”

“那也值得喝上一大杯。”金河微笑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递酒给他,“儿时常听师父说,事事一壶酒,醇厚而香洌,让我自去品尝。长大方知,很多事如一阵风,吹过沐过,不留痕迹。”

慕星痕豪饮一口:

“你果然明眼如炬,事事照于心。我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我自小长与思越国,我娘是王妃的胞姐,记忆中王妃看我的眼神总是慈爱温柔又复杂,对我极尽疼爱。八岁时王妃送我到天霞派习武,一来就是六年,在中原的这段时光,师父师娘细心照顾,倾囊相授,师弟们情谊深重,其乐无穷,还有我的泷璃师妹,她静逸出尘,灵气逼人,美好得如同逐光山每一天的日出。平威,文暄,泷璃和小不点云衾,我们一起习武作诗,爬树闯祸,迷路睡山洞,本以为我的一身将要这样自由安静的颓废着。”

“果然是惬意的日子。”

金河仰望星空,笑意盎然,陪一口。

慕星痕嘴角微扬,再喝一口之后声音寂寥:

“后来我奉召回了思越国,六年时光里,我只能遥望中原,思念入骨。事逢天霞派巨变,所有的事翻天覆地,应接不暇,而今我的镜花水月也醒了,从前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远。”

金河从未见他如此消沉,即便是在别有洞天阁殒灭,一众人四处颠沛流离之际,他也一直有一种超然的职责感在心中,始终积极乐观,怀抱希望,未曾这般颓然。

“那日与文暄闲聊,泷璃师妹的事我略知一些,不如说于你听。最初《诺音剑谱》失窃,师妹追寻而去,那应该是她和他第一次会面,后宴王为师妹解毒,他甚至拿出墨汉冬玉为师娘解毒,他们有了交集。最近一次,你也知晓,玉练山遇险。”

金河的声音如溪水,静静流淌。

“我真是如梦初醒,后知后觉。”

慕星痕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千疮百孔。

“这怨不得你,宴王这人,早年我有所耳闻,生性桀骜,自视甚高,朝野呼风唤雨,江湖叱咤风云,他为了师妹事事亲力亲为,也算移心转性,百般慎重了。于师妹而言,也许他有我们看不到的折服气魄吧。”金河知道他是宁愿听残酷真话也不愿听善意假言的人。

“此话透彻明白。”慕星痕再饮尽,目色空寂,“我还是担忧她选择了一条曲折的路走。”

“不论她选择什么路,你们仍是她挚亲的人,无法割舍。只是我明白要你眼看着她痛看着她伤,你是断不能袖手旁观的。如今,诸事未定,且留看明朝吧,若宴王只凭有一股热忱,没有坚定与守护之心,未来还是万分艰难险阻。今夜你且醉吧,有我在。”

金河目光柔和,就如这手中寒潭香,沁人心脾。

“听君一席话,如霁月开明。”慕星痕舒展心怀,“知音者诚希,念字不能别。行行天未晓,携酒踏明月!”

“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珍惜之心,大抵如此,敬慕师兄。”

二人执酒迎风,相视而笑。

慕星痕自能体味金河诗中的深意,思念者,顾名思义,不就是在远方而忧思嘛。

“师叔回无影派有些时日了,不知事情进展顺利与否?”慕星痕望向远方。

“你知道。”金河先是诧异,随即抒怀一笑。

“以师叔的心性,上次那般境地离开我们,定是去细探关于皇子之事。”慕星痕壶中酒尽,目光依然沉静。

“你料的对。无影派现下一切皆好,只要若栩不给我师父找麻烦就行。”提到白明若栩,金河满是宠溺眼神。

“盼平安而归。”

慕星痕轻声说,二人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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