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市区的西郊公园清晨几乎没有人来逛,颜琦一下出租车,清新的空气好像让他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难怪现在有钱人都喜欢多花钱往郊外买房。颜琦想着若是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一起在这里散步该有多好,很久没见鹿兰了,虽然高中与她同桌,但自己那时较为内向,虽然是同桌,但她是班长,在班上人缘好,一下课就有同学围到她身边,自己能跟她说话的机会也不算多。后来工作了,颜琦偶尔去参加同学会也一直没见到她,不懂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办公室电话。
正胡思乱想间,一只手拦在他的面前。“对不起,先生,这里在办案,请您到别的地方散步。”
抬头一看,挡着他的是一名警察。颜琦说了声不好意思,以为自己走岔道了,转过身去,刚走两步,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声:“颜琦。”
颜琦回过头来,一身警服的鹿兰赫然俏立于不远处。颜琦见她比高中时个子略高,但依旧给人娇小可爱的感觉。身上的警服却使她多了份英姿飒爽的气质。
呆滞了一会,直到鹿兰微红着脸在他眼前摇了摇手,嗔道“呆子,看什么呢。”颜琦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结巴地问道:“你怎么,做警察了?”
看着以前一直沉默的同桌还像以前一样一副傻傻的样子,鹿兰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故意说道:“怎么,你觉着我个子不高就不能当警察啊。”
颜琦慌忙强调不是这个意思,正尴尬间,突然远处传来喊声,“小兰,干什么呢?人来了吗?”
听到叫唤,鹿兰吐了吐舌头,道“都怪你,连正事都忘了,跟我来。”和封路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便引着颜琦朝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去。
一边走,颜琦注意到几片白布盖着些东西,不由感到一阵心慌,正欲发问,迎面走来一名穿着警服的高大圆脸男子,虽算不上英俊,黝黑的脸上却另有一份英武。鹿兰快步上前,挽住了他的手,望着那男子甜甜地笑了笑,接着对着颜琦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上司李园,也是我现任男友。”
一阵莫名的失落感涌上颜琦心头,他勉强保持着脸上的表情,看着这名叫李园的男子轻轻抽开鹿兰的胳臂,用略带溺爱和责备的口气对鹿兰说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工作场合不要这样。”
李园向颜琦伸出手来,微笑着道:“你好,早些时候听我们请来的市博物馆张科长,说起你是本市考古领域的专家,正好小兰和你是同学,她就冒昧的请你过来了,请你不要介意。”
颜琦看着李园阳刚的面庞,压住心中的一丝莫名的失落,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哪里哪里,我算不上什么专家,只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而已,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顿了顿,不知说什么,就直入主题:“到底是什么古物啊,让我看看吧。”
李园引着颜琦绕过小山丘,一具巨大的棺材赫然耸立在眼前,青铜的棺面在朝阳的柔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寒光。颜琦心中一震,呆滞的看了几秒后,快速几步走上铜棺前,到了近处才发现这铜棺大得异乎寻常,整版棺面上刻满了文字,只是锈斑和粘在上面的泥土使得字体不甚清晰,难以辨认。棺材四周雕满了图腾。颜琦瞪大眼睛围着棺材转了几圈,有些遗憾没有带工具以至于难以仔细研究,恋恋不舍的往回几步走到李园身旁,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现在发现的最早的铜棺是公元前400年左右,也就是春秋年间,而这个铜棺绝对不晚于这个时期,这种制铜工艺……。”
颜琦还没说完,就被李园笑着打断:“颜先生,这些你以后慢慢研究,我只想知道这个铜棺是否能在不破坏它的情况下打开,我们试过很久都打不开,但是这个铜棺似乎有打开过的痕迹,如果现在你没办法教我们打开,你能不能推断出铜棺里应该放了些什么东西?”
原来只是这么些问题,颜琦犹如被浇了盆凉水,顿时兴趣索然地答道:“这个铜棺的样式前所未见,如果要非破坏性的打开,必须要经过仔细考证才行。但我看它的工艺大致应当是在商朝前后,铜棺里应该有一些玉器,比如说玉枕,玉杯等,具体也要等详细研究过才知道。让我先把上面的甲骨文抄录下来,相信查阅典籍后会清楚一些。”
李园一听有些失望,见很难问出什么对案情的有用的线索,等颜琦抄录完,客套一番后,对后面叫了声:“小鹿,你送送颜先生吧。”转过头来,笑道:“那颜先生要是回去后能翻出点什么的话,麻烦给我们电话,铜棺下午我们会送往市博物馆,您要做研究的话可以直接去博物馆。”
“对了,鹿兰,这是什么案子啊,一般盗墓案不会有这么大阵势的吧?”好不容易看到这前所未见的东西,马上就要离开还真是遗憾,颜琦又看到那盖着白布的东西,边走边回头心不在焉的问着。
“并不是盗墓这么简单,死了两个人,估计是分赃不均引起的,不过凶手也真够残酷的,居然把两名死者的头颅给割走了。”鹿兰见过尸体,有些惊恐,又故作轻淡。
听到是件命案,颜琦见到宝贝的兴奋淡了下来,两人一边慢慢走,一边边叙了会旧,直到颜琦出了公园等到公车后,两人挥手告别。
鹿兰返回现场,见李园站在一边,走了过去,说:“怎么样,有点头绪了没有?”
李园苦笑,道:“还不就那样,初步估计就是分赃不均,可惜你同学提供有用的线索不是很明确,要是能知道赃物是什么的话应该会好查点,出了命案,凶手现在一定急于出手。你有什么想法吗?”
鹿兰想了想,道“为什么死者的头颅不见了呢,凶手用钝器把死者头颅割下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应该不是隐瞒死者身份那样简单吧,若单单是隐瞒身份,毁掉死者的容貌不是更简单吗?”
“这件案子疑点太多了,等鉴定机构出了报告下午再开会讨论。”李园看到远处驶来的卡车,结束话题:“应该是博物馆的车,我去交接一下铜棺。你四处走走,看同事有什么要帮忙的,多学习一下对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