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余沧海已经彻底放弃了,之前无仇无怨之时,青城派还要大举来袭,现在双方打过一场,各有死伤,已成仇家,更难相安。但是之前说过,他只有经商才能,武林立足的才能极度欠缺,此时已经一筹莫展。他思前想后,根本就是一头浆糊,只得向老吴请教:“还请吴先生教我。”
老吴道:“这第一步,我觉得你们还是应当按原计划,去向莆田少林寺求助。如果他们答应庇护,你们至少能获得一时之安。要是他们见死不救,你们恐怕也只能一哄而散,然后隐姓瞒名,各安天命了。”
林震南确实也觉得无法,问道:“如果得到一时之安,下一步又应该如何做?”
老吴道:“暂时安全之后,你们还是应该尽量想办法,提高自己的战力。余沧海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还不是因为你们战力太差,他想杀就杀,你们毫无防备办法。你们总不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防守着吧?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你们一旦松懈,或者分散开行动,对余沧海来讲,就是随时可以杀死的蝼蚁了。”
林震南又想起了自己往日的生意经,长叹一声道:“唉,我一向认为,在江湖上打滚,交朋友比练本事重要得多。今日走过这一遭才明白,交朋友是发财的办法,练本事却是保命的法门。可惜以我现在的年纪,再从头练起恐怕也练不出什么成就来了,只能指望平儿了,希望他还没有被我带歪。只是不知,这余沧海会给我们多长的时间,我儿能不能及时练成。”
老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令郎如今还年轻,正是习武的年龄,只要基础不太差,资质不太低,未来大可期待。至于总镖头你,现在想要改练别家功夫,确实是有些晚了,除非。。。算了,那个还是不说了吧。”
林震南心中一动,问道:“先生刚才说除非,莫非还有办法?”
老吴道:“确实还有个办法,可是那却不是个‘好’办法。”
林震南道:“还请先生明言,即便不是好办法,也比现在毫无办法要好吧?”
老吴道:“既如此,那我就告诉你,至于用不用,你自己斟酌。总镖头可还记得老镖头当年留下的祖训?”
林震南震惊道:“你是说。。。那。。。那。。。”
老吴点点头,幽幽地说道:“就是那个,这个办法不但需要你违背先人遗训,而且还会带来无穷祸患,你可还敢用?”
林震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老吴续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呢,老镖头所说的无穷祸患是真的存在,这也是昨天我为什么对你们父子说,你家的《辟邪剑谱》,我看不太上的缘故。”
队伍修整已毕,再次上路,老吴提出告辞:“余沧海已退,短时间不会再来,我要向总镖头告辞了。”
林震南知道老吴也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故而也没做太多挽留,只是送了一匹好马,并奉上不少金银酬谢。林平之因为事先有言,也骑了他的小雪龙跟随老吴一起上路,除了陈七之外,这匹马竟然也逃过了一劫。
二人的第一站,自然是返回福州。福威镖局并未宣告破产,邻居们还不知情,以为他们只是寻常走镖而已。二人见到了青城派大肆搜查的痕迹,屋内不但所有容器全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墙壁和地板都能没逃过。林平之自然是非常的生气,但他也算是经历过一次大起大落了,心性有所提高,知道发怒于事无补,只是默默地将父母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仔细整理。
当晚,老吴对林平之说:“林兄弟,既然你跟随我闯荡江湖,我便要对你负责。首先,我会告诉你这个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其次,我会稍稍指点你一些武功。至于你将来能有多大的成就,还要看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林平之对此毫无异议。
林平之先是表演了自己所学的武功,老吴评价道:“这翻天掌应该是南少林的功夫,你可以继续修炼,还会有所提高。至于那辟邪剑法,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继续练下去意义也不太大。”
林平之目瞪口呆道:“昨晚你不是还说,我曾祖的剑法超过余沧海的师父吗?”
老吴道:“是的,老镖头的剑法确实击败了长青子,而且让他至死难忘。可是你这个剑法绝对不是老镖头的真传,不只是你,你父亲那个也不是,我有理由怀疑你祖父就没得真传。这样吧,毕竟你家祖上出身少林,南少林的传承我不太清楚,嵩山少林的武功我还是有所涉猎。我给你一些少林功法你先练着,成与不成先打个基础也好。”
说完后让林平之研墨,去找纸笔,最后在账房找到一本没有被撕坏的空白账本。老吴也顾不得条件简陋,在上面抄写了部分少林藏书:一套品级不低的少林内功,并非七十二绝技中的那几项,却也经过了小D的优化处理;翻天掌的改进版本;再加上征求了林平之意见之后的一套剑法。其实少林最强的还是棍子,但一来老吴自己没有以练棍为主,二来林平之自幼学的也是剑法,哪怕少林功夫剑不如棍,林平之依然选择了剑法。
抄写完毕,老吴将这本“秘籍”交给林平之道:“这上面的武功你先练着,没有多强,但你要是都能练至大成,匹敌余沧海问题不大。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不过在你练到大成之前,没有我的话不要随便传人。”林平之立即满口答应,心怀激动地小心接过,眼下能匹敌余沧海的武功,他已经很满足了。
林平之立即就开始修炼,掌法还好,毕竟是翻天掌的改进版本,只要纠正一些不足之处,就可以使得似模似样。可这剑法基本就是从头开始了,内功更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不过这孩子自从家变以后,平添了一股韧劲,原著中他前期就是以刻苦著称,连岳灵珊都抱怨他整天就知道练剑,不懂得哄女孩子。这里他的家变更轻一些,至少父母还暂时都安全地活着,也没经过余沧海和木高峰的迫害,还没死板到那种地步。老吴相信,只要自己不像岳不群那样算计、暗害于他,应该能避免他黑化的命运。
第二天,老吴说要离开了,而且这次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林平之像父亲一样,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镖局,毅然踏上旅途。
老吴定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衡山脚下的衡阳城,不过顺路也可以去福威镖局的分号看看情况,林平之自然提不出异议。
一路之上,老吴向林平之传授行走江湖的经验,其实他自己经验也不见得有多丰富,但也比这不知世事的大少爷强太多了,再加上老吴看的书多,在网络上有看到过对此世界的各家解读,理论知识足够丰富,教导新手绝对是够格的。
“眼下江湖当中,除了你爹提到的少林、武当以及五岳剑派,实际上还有门派在青城之上。首先一个是丐帮,作为曾经的天下第一大帮,近年来虽然实力有所下降,但也不是小小青城能够匹敌的。另一个更强大的便是日月神教,他们和五岳敌对,被五岳中人称为‘魔教’,需五岳联合才能匹敌,可见其实力之强。但这魔教之名,足可说明他们的行事作风,我不敢说他们教内就没有好人,但总体风格可见一斑。”诸如此类的话,林平之一一记下。
不多日,二人来到南昌,镖局分号果然已经被付之一炬,一问具体日期,尚在总号之前,也证实了老吴之前对他们父子二人所说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