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青城派,当初北宋时曾经出过场,和蓬莱派斗得不亦乐乎,又到燕子坞被包不同好一顿教训。可是那个青城派,擅长的明明是什么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之类的武功,怎么传到了明朝,那些全都消失不见,反而擅长什么松风剑法和摧心掌之类的了,这摧心掌不是得自黑风双煞吧?
当然还有另一种解释,司马家那个青城派,也有可能已经断绝传承了。后来又有别人,在青城山另起炉灶,建立新的青城派。而这后来的青城派,除了山门地点之外,和之前那个青城派并无联系,擅长的武功自然与原先那个不同。至于那摧心掌,不论是新青城派得自《九阴真经》,或者当年他们有人参与过围攻黄裳,武功被记录在《九阴真经》当中,也都是有可能的。
不提那些,林震南得到肯定答复,心里立时七上八下,挥手叫众人散去,先给白二收尸。林家父子和老吴回到后厅,脸色阴沉,一语不发,没等他想明白,陈七又更加慌张地跑来,禀告道:“总。。。总镖头,郑。。。郑镖头,也死了。”
林震南立即问道:“怎么死的?”
陈七上气不接下气,答不上来。这时又有数名镖师到来,替他回答道:“郑兄弟死在马厩里,也是和白二一样,浑身不见伤痕。”
林震南再无犹豫,立即出门排兵布阵,高声叫道:“请史镖头到此间叙话,另外其他人各守岗位,严禁单独行动,即便是去茅厕也要至少三人结伴。”
不提林震南在院中安排,老吴在厅中坐着,小D不甘寂寞,说道:“老大,当初你在《天龙》世界,那么圣母,连个王府卫士也要相救。今天这福威镖局,灭门之祸就在眼前,怎么一动都不动了?”
老吴反驳道:“啥叫圣母,你会不会说话?当初那岳老三只是随手杀人泄愤,我救了也就救了。这余沧海是有意灭门,我救得过来么?最多我找机会去和余沧海打一架,把林家三口救下来,其余人等各安天命也就是了。”
小D继续道:“余沧海就在这里,你倒是去啊。”
老吴说:“着啥急,先看看林震南的安排再说。”
小D不屑道:“他能有啥安排?他要是有些手段,原著当中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青城派灭了。要武力没武力,要统率没统率,已经慌成一团了。”
老吴喷道:“这还谈论到武力和统率上了?你当他是游戏人物,给他定个四维五维的。”
小D道:“有啥不可?真给他定个四维,也就内政达到七八十,其余武力、统率、智谋等等,统统不及格。”
他在这里和小D斗嘴,在林平之眼中却是在走神发呆。林平之帮不上父亲的忙,正在焦急,突然想到老吴之前在酒店的表现,以及这说话的语气态度,明白过来这绝对是个不惧余沧海的高手。他思前想后一阵,突然站起身来,走到老吴面前,一躬到地。老吴赶紧上前搀扶,说道:“少镖头如此多礼,所为何来?”
林平之道:“吴先生,不,吴大侠,我求你出手帮帮我们镖局。”
老吴闻言不再搀扶,而是问道:“哦?你想叫我怎样帮你?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林平之为之语塞,他原本心高气傲,经此一吓收敛一些,能给老吴鞠个躬已经是极限,但问到如何帮忙,他还不如林震南呢。
老吴解释道:“少镖头,不是我不帮你。这第一,我和青城派素无来往,没什么交情也么什么仇怨,出言求情说不上话,出手帮你们没有借口。第二,就算我今天帮了你们,可是我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等我走了,青城派大可卷土重来,你们那时又该怎么办?”
林平之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恳求的话也就更说不出口。林震南此时已经安排完毕,回到厅中,在门口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对老吴抱拳拱手道:“那么请阁下为我们父子指条明路也好,我们一家如能脱险,必不忘大恩。”
老吴说道:“不敢当大恩,这明路确实难找,不过一线生机还是有的。首先你们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你们一家武功高强,不说胜过余沧海,哪怕能和他打个平手,甚至略逊都好,他哪还能如此肆无忌惮?可惜这武功不是一夜之间能练成的,在练成之前,你们也只好找关系托庇一下。方今武林当中,实力在青城之上的势力,你们如果能得其中之一庇护,也可得一时之安。”
林震南道:“要说实力在青城派之上的,除了少林、武当,也就是五岳剑派了。可惜我虽然好交朋友,却始终未能入得他们的法眼,如今势穷投奔,又有何人能够收留?也就是我岳父的金刀门尚有可能。”
老吴道:“金刀门?先不说他们抵不抵得过青城派,又敢不敢招惹青城派,从这里到洛阳有多远?你们一家能活着走到么?”林震南沉默不语。
老吴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条生机,先说好,成与不成我没有把握。当年林远图总镖头,出身莆田少林,离福州不是很远,要不你们一家去那里试试?不过当年他还俗之时,并未面禀恩师,只是一纸书信,从此再也没有在师父面前露面。所以莆田一方对你家是香火之情更多一些,还是判师之恨更浓,我也说不好。想来老镖头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与人为善,莆田少林就算不答允庇护,也当不至太过为难你们。”
林家父子又一次面面相觑,这林震南作为一家之主,此刻委实有些慌乱。原著当中,面对灭门之祸,他就是进退失当,错招连出,最终满盘皆输,可见他真的不是个合格的领袖。短暂权衡之后,林震南也觉得老吴所说乃是唯一的生机,林震南进内宅去和夫人商议,留下林平之招待老吴。林平之问老吴道:“吴大侠,那么你认为我们林家此去少林,成算几何?”
老吴道:“实话说,三成都没有,不,恐怕一成都不到。”不等林平之说话,又续道:“但是如果不去,留在镖局,你们就是必死无疑。”林平之说不出话来了,一成不到和必死无疑,应该选哪个?哪个他都不想选,却也知道和必死无疑相比,再小的生机也得去搏。
二人对坐无言,老吴又开始走神,问小D道:“你说这个小林子,是不是就是你之前形容的,那走进雷区,还能趟过前九成路程的?他身上算不算是有主角光环命格?”
小D回答:“你总算发现了,幼小无忧,少年家逢大变,父母惨死,身负血海深仇。然后卧薪尝胆,历尽艰辛,和心怀鬼胎的师傅勾心斗角,利用傻白甜师姐达成目的。还有数次绝境逢生,终于寻获家传绝学秘籍,练成后手刃仇人。至此全是传奇的套路,只可惜最后一哆嗦,没处理好,倒在了胜利前夕,也就是踩到了终点前的最后几颗地雷。他毫无疑问算是悲情主角的命,如果最后一刻干掉令狐冲上位,这个世界就是以他为主角了。或者交好令狐冲与他联手,也能算是双主角之一。”
老吴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真的找你要个命格套上,成为令狐冲的概率有,成为林平之的概率也有?”
小D说:“林平之就算不错的了,至少活到了最后,那罗人杰呢?曲非烟呢?陆大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