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里休的脸上,里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手臂上绑满了绷带,睡床的旁边摆放着削好了的苹果。
里休对五天前的那场经历依旧刻骨铭心,场景在脑海里不断回放,血水和动物尸体,图卡纳在自己疲倦睡着时也一直保护自己,卡兹赶到救援......,现在他回想起来,还会感到恐惧和阵阵恶心感,可那晚他却出奇的的镇定,在卡兹的一席话后他们都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对死亡对未知的恐惧。
里休小心的下床,他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手上还不能太用力,但自身的行动已经不受影响。
里休想去看看图卡纳的情况,他想说句谢谢,但这未免显得他们友情太浅薄,出门前便拿了几个土豆走。
彭列瓦村的村民还在勤劳的照顾牛羊,耕种田里的庄稼,里修缓慢的走在田间小路上。
“嗨,里休你感觉好些了吗?”中年大叔放下手中的农具,把草帽微抬,露出那黝黑的脸庞。
“我好多了佩西大叔,当心麻雀。”里休微笑道。
“可恶,你们这些臭家伙,快滚开”佩西.安德里急忙用手中的农具赶跑了来偷吃小麦的麻雀。
里休路过一个织布场时停了下来,悄悄的把脑袋从门口探进去,织布机正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妇女们配合着将布料做成各种用品。
一位老妇人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年轻妇女。
“哦天呐,我的宝贝,你想上哪儿去?”那位年轻的妇女放下手中的活儿朝门口走来。
“我不是要出村子,我想去古格叔叔家看看图卡纳”里休急忙解释。
经过上次的事后,三人已经被禁止出村,他们三个野小子从来都让人放心不下。
“这样啊,代我向图卡纳说声谢谢吧。”妇女说道。
安其拉.多拉是里休的母亲也是一位心灵手巧而且善良的女性。
里休穿过教堂来到了旁边不远处的小木屋,很小心的敲了敲门。
“是里休吗?图卡纳在和他父亲耕地呢。”开门说话的是一位漂亮的妇女。
“我知道了,谢谢你蒂娜阿姨。”里休答谢道。
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正在田地里忙碌着,里休见状小跑了过去。
“喂,图卡纳你还好吗?”里休伸出绑着绷带的手在冲图卡纳打招呼。
图卡纳伸出有大量淤青的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汉,放下手中的农具便朝发声的地方看去。
“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还能干活吗?”图卡纳冲跑过来的里休拍了拍胸脯。
里休看了看图卡纳,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淤青,扣了扣头皮。
图卡纳的父亲古格.格里沙穿着皮靴走了过来,里休连忙打招呼。
“我们一起去吃烤土豆吧,已经快凉了”里休拿出兜里的两个土豆递给图卡纳。
图卡纳接过后准备扔给他父亲一个,可古格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了叶子烟,用火柴点燃后抽了起来,大人们都希望孩子能够好好长身体。
小河边两个男孩正坐在草堆上用脚踢着流过的溪流。
“我妈妈说让我代替她谢过你”图卡纳说完咬了口土豆。
“嗯?.......”图卡纳大口的吃着土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图卡纳大概意思就是咋哥俩谁跟谁啊,我知道你这臭小子害羞。
“说起来,你知道卡兹大人最近去哪儿了吗?”图卡纳咽下嘴中的土豆。
“我一直在家里养伤,不过倒是听说芬恩之前一直跟着卡兹大人,那家伙之前找过我说要去当什么侦探。”里休放下手中的土豆。
图卡纳随后和里休我前往了芬恩家中,芬恩正在桌子前大口的吃着面包和蔬菜沙拉。
“卡兹大人已经离开村子了,说去调查什么稀血,走前留了一封信说一个月后会有人接我们去彭列瓦剑士修道院”芬恩嘴里嚼着食物。
芬恩向两人说了这几天他的经过,在那次遭遇后,他跟随卡兹去往了遭遇地调查,发现附近的动物都被暗影狼给捕食了,可能是因为卡兹的到来让森林中的动物活动范围变小变得更集中从而吸引了暗影狼,而暗影狼又有杀死附近最强生物的习性,所以才会出现大量动物的尸骨和袭击卡兹。
但有一件事卡兹很疑惑,那就是为什么暗影狼群会整个出现在彭列瓦村附近,根据书上记载,暗影狼群的迁徙距离不会超过两个森林,而彭列瓦村的最东部森林才是暗影狼群的主要活动范围,那里有大量的冒险者和王都剑士把守,应该无法穿越才是。
但暗影狼却偏偏出现在了彭列瓦村的西部森林,它们怎么也不会因为食物而绕上一整圈,所以卡兹觉得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于是叫上芬恩寻找森林中的可疑地方,这些天都在研究地图和探索中度过,最后芬恩在一处山洞口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玻璃瓶,发现了里面还残留有紫色的血液,卡兹在拿走玻璃瓶后便动身回王都报告此事了。
“卡兹大人还说不要担心他,他没有受伤,说我们以后会是很优秀的剑士呢。”芬恩拍了拍肚皮打了个嗝。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在这期间图卡纳和里休的伤势也痊愈了,而且变的比以前更强壮一些,芬恩似乎又长胖了些,卡兹叫人从彭列瓦城派来接三人的马车在这一天也达到了彭列瓦村。
“亲爱的,记得吃早餐..睡前要喝牛奶....。”安其拉对着儿子不停的叮嘱,他知道里休一直胃口不好,所以身体长的慢,在同龄人中也是最瘦小的一类。
安其拉给里休装的行里里面除了衣物外就是干粮和玫瑰花,里休的爸爸在王都做生意,一年才能回来一次,所以她现在内心其实很难过,自己的心肝宝贝就要独自出远门了,他有一堆烦心事烂在心里,但从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一旁的芬恩则一直被他母亲摸着脸蛋轻吻额头,场面有点像芬恩初次去教堂上学死活拉着母亲的手不放开一样。
里休和芬恩在和自己的母亲、父亲轻吻道别后便上了马车,图卡纳却拖着行李缓慢的走向马车。
“亲爱的,你不说点什么吗?”蒂娜用她娇小的肩膀蹭了蹭古格。
古格深深的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白雾,便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他对着不断悄悄回头看自己的图卡纳扔了一把钥匙过去,上面挂着图卡纳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小球状毛绒玩具。
古格.格里沙一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一直对自己的孩子比较严厉,这也是图卡纳一直就很倔强的原因,他觉得父亲可能没有认可他。
“什么嘛。”图卡纳接住钥匙,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泪花。
那把钥匙是古格最重要的物品,能够打开图卡纳家里的地下室,古格13年来,一直不准图卡纳去碰它,却当作送别礼给了图卡纳。
古格一直望着图卡纳上马车,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是悲是戏,芬恩的母亲图妮则搂着克莱恩大哭了起来,他们夫妻两一直很爱芬恩,里休的母亲一个人站在远处冲着里休挥手,但没一会儿就捂着脸转过身去。
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三个男孩一一给路上的村民们挥手告别,在人们的注视下,马车渐渐缩小,消失不见,太阳开始躲进山里休息,村民们也都离开,只剩三人的父母依旧站在原地,在目送孩子们离去后的很长时空里,也依旧呆呆地站在那儿。
太阳终于完全的躲了起来,月光照射下,有几个人影在村边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