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殷说着打开了灯,灯亮起的瞬间,明明正午房间,却陷入一片黑暗,忽然一道道仿若流星的银光划过墙面。
“请不要乱碰这个房间任何东西好吗。”陆辰星转眼关了灯,不快道。
“你这是典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许别人碰,你却把这面墙的壁画,给整个抹掉了。”哲殷咂舌。
“你也看出来这里原先有壁画,那你知道画如今在哪儿吗?”陆辰星双手仿佛受到攻击的蟹钳,死死夹着哲殷的胳膊,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
哲殷脸扭曲成花卷状,胳膊眨眼间浮现充血的指印,惊叫一声:“嗷,痛,你快放手。”
“别伤她,她不知道。”
见陆辰星陷入某种执念中,什么也听不到,叶贪霜无法,上前按了其手肘的麻穴,将哲殷从魔爪救了出来。
“我们去查看重要证物陆承泽遗作时,知晓了这盏灯的秘密,所以不难看出这里原先该有幅画,如果是挂画,直接拿走就好了,但如大家所见,墙壁被二次粉刷,只有一种可能,这里原来该是壁画。
以如今最先进的技侦手段也无法分辨,壁画是完好铲走,还是被毁了。而哲殷昨天第一次登门,不可能知晓画去了哪儿。”
“壁画被……毁了。”
陆辰星脸上接连出现,虽然早有预感,但她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下一秒,一滴泪自陆辰星的脸颊划过。
雷诺兹鬼使神差的替陆辰星擦去了眼泪,一脸悲悯的说:“你哭了。”
陆辰星宛如失去电能的机器人,动作凝滞摸了摸脸,果然摸到了一丝湿意。
“我一直小心不去想,之前痛苦的回忆,心里抑制不了的悲伤,只怕有一天,只有拳头大小的心脏,载不下这世界赋予我的残酷与无能为力。
终有一日,如决堤的洪,自眼眶喷涌而出,而支撑我走下来的坚强丢盔弃甲,我再也无法独自于这无情的人世,苟延残喘。
更何况我很小的时候便知道,哭除了浪费时间,是世上最无用的事。老天不会因此善待你,反而会趁你意志薄弱,用命运无情的手,将你拖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想要反抗命运,漫天神佛都不会帮你,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可……我真的好难过啊,我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好友,接二连三的离开了我,偌大的世界,只剩我孤零零一个人。”
雷诺兹不知何时拿出金丝香炉,燃起安神香,房间瞬时飘满令人安心放松的暖香,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陆辰星的背。
只一转眼的功夫,陆辰星便闭上眼,鼻尖响起低低的鼾声。
“你把她弄昏了?”雷诺兹不是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护着陆辰星,怎么突然把人弄晕了。
雷诺兹将人从轮椅抱起来,安置房间大床上:“这个女人车祸重伤,不好好遵从医嘱修养,四处乱跑,还殚精竭虑的要追查真相。我若再不出手,只怕她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