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仲文慌忙在一旁答道：“回王妃，她是王爷带回府里的夏芳菲夏姑娘。”
“她就是夏芳菲？来了两个多月了，本王妃还是第一次瞧见！”王妃面皮紧绷着从嘴角挤出一个笑，“仲文，你们方才去哪了？”
“属下陪夏姑娘随便出去走走。”这一次，仲文不敢有片刻耽搁，匆忙回答。
“怡王府是什么地方？王府里的女人岂可随便出去抛头露脸？”王妃的眉头登时蹙了起来，冷冷道：“听闻你是王爷从凝香雅轩里带回来的，品行举止难免轻浮不入流。现下你既然已经进了王府，就要努力学习王府的规矩，不然，会让外人笑话本王妃管教无方！”
芳菲淡淡一笑，道：“奴家虽然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粗鄙女子，却也知道皇宫之中以皇后娘娘为女人之首，王府之中自然是以王妃您为女人之首。只是，奴家并不是王爷的姬妾，也不是王爷的婢女，而是王爷请回来的客人。就算是有什么轻浮不入流的品行举止，也和王爷无关，和王妃您就更无关了！王妃多虑了。”
这一番话将王妃直噎得满面通红，却又无言以对。跟在王妃身侧的中年妇人指着芳菲骂道：“大胆贱人，竟敢对王妃如此不敬！来人，给我掌嘴！”她话音一落，王妃身后的两个侍女立刻挽起袖子，怒气冲冲地向芳菲走来。
身为间谍，为了完成任务需要适应各种环境、扮演各种角色，芳菲可以扮老、扮丑、扮女佣、扮交际花、扮精神病，却从未受过这等羞辱！她只觉血往上涌，右手习惯性地摸向后腰，却再一次悲哀地猛然想起，这里不是1941、不是大上海，她的腰间没有勃朗宁！她再次悻悻地把手缩回来，右脚足尖暗暗抬起，在裙裾的掩护下对准了走在前面那个侍女的心窝。
芳菲手上的动作清晰地映入仲文眼中，这一天之中，她已是第二次做这个动作。第一次，是在他们突然面临未知危险的时刻；而这一次，则是在她被突然激怒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