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君带着林克走向牢房,林克路过间间牢房,见其中犯人阴郁、疯狂,有的带着笑,有的冲林克大骂吐口水。
“这是罪恶之地,这些天底下最恶心的垃圾都聚集在此,我,就是垃圾场场长,贪狼君。”
贪狼君说:“垃圾就有垃圾的处理办法,垃圾也是有想法的,他们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不能完全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的愿望可能就是把我杀了,丢进下水道里。”贪狼君一指十字通道中心的天井。
“但是!”贪狼君和林克站在十字中心,如同对着整个监狱演讲,“我还是要尽可能制造一些满意度给他们,我不喜欢腐烂的东西,我喜欢破坏、摧毁、还有抗争,哪怕是可怜的抗争,也好过腐烂。”
犯人们扒在牢房的铁栏杆上,静静地听着。
“所以!我给垃圾们定了个规则,抽签挑战赛,随便抽到一个对手,打赢他你就获得胜利,如果你能在第一名的宝座上坚持三个月,会怎么样?!“贪狼君咆哮,犯人们也一起咆哮:
“即刻释放!”
“没错!即刻释放。当然,我们是文明的,比赛必须要本人自愿参加,签下协议,也就是打死也无所谓。当然,你们很多人愿意冒这个风险,尤其是那些终身监禁的,看吧,我为你们提供的仁慈,你们还可以有选择,是战死,还是腐烂至死。”
犯人们捶打着铁门,嚎叫起来,林克在十字路口如被野兽包围。
“好啦!别他妈的鬼叫啦!今天下午的比赛马上开始,都滚回去!”
贪狼君转过头看向林克,说:“胆子不小,不少像你这个年纪的见到这种场景,屎尿已经一裤子了。学过功夫么?”
林克咽了口唾沫,说:“没有。”
“那你可惨了。”贪狼君笑着说,举步往前。
贪狼君领着林克来到一层一侧,令狱卒打开牢房。林克走进去,房门便“当”一声关上。
“那个,跟你前后脚来的,你看看他死了没?”贪狼君说完离开。
林克见对面躺着一人,仰面,眼睛似乎睁着,监狱的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见那人没动静,林克四下打量牢房,几层破布上铺着一个草席,就算是床了,墙角放着一个便桶。
心想,这回别说复活素衣了,我都快需要复活了,谁又能复活我呢?
总觉得对面那人怪怪的,林克凑近看了看,竟发现那人在默默流泪。
“哎哟。”林克一声没有憋住被吓了一跳,那些咆哮的,疯狂的,怪异的犯人到没有吓到林克,头一个吓到林克的是这个睁着眼睛默默流泪的人。
“你。。。你好,有。。。”林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想到那人却开口:“完了,我完了,呜呜呜。”说完呜咽起来,眼泪又从眼角涌出。
“唉,可不么,完了,我们都完了。”林克席地而坐。
“我还以为人生大好篇章就要开始了,曹尼玛的死老头,我废了。”
“你怎么了啊?”
“我胳膊断了!”那人大喊一声,眼泪横流,双臂却静静摆在身侧。
“断的好!”不知哪个牢房里传来一声。
林克默然,片刻走到那人身边。
“你干什么!”那人十分警觉,此时却反抗不能。
林克按住那人胳膊,略微扭动。
“啊!曹尼玛,我杀了你!狗东西!狗东西不要动我!”
林克见他疼痛,心中有了分寸,手摁在他大臂与肩膀连接处,来回摩挲,向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哎哟卧槽,我。。。嗯?哎?”
“你胳膊没断,是脱臼了。”
“啊?哎?”那人上下活动着肩膀。“没断啊!哈哈,哎呀还有点疼,那狗东西,我不过问他是男是女,竟然将我两只胳膊扯脱臼了。”
林克又到他另一侧,这次这人很配合,林克三两下就将其胳膊接上。
“谢谢谢谢,你可以啊,这一手厉害啊。”那人连连道谢,坐立起来。
“不客气,我经常脱臼,久病成医也就学会了。”林克想起林强训练自己的时候,经常拿住自己就卸下胳膊,直到他很难再被拿住。
“我叫李立。”
“我叫林克。”
两人一拱手,在这潮湿肮脏的司天牢中,都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干净的东西。
“当当当。”狱卒敲击二人牢房的栏杆,说:
“今天的比赛,报不报名?还有一刻钟开始了。”
林克略一思索,“我报名。”
“啊?”李立惊叫,“你疯了?你没看见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报名就过来画个圈儿。”狱卒从栏杆缝塞过来一张纸。林克认得字,见上面写着诸如打死,打残,内外伤都是自己的事,监狱不负责。毅然在签名的地方写上“林克”。
“我也认得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林克未回头对李立说。
“还是个认字儿的,可惜啊。”狱卒拿走纸笔,正要走,转头又问李立。
“你参加么?”
“不不不,我需要休息。”
“没种。”狱卒转身走了。
“你挺有种你打啊。”李立小声咒骂,又对林克说:
“你怎么想的?你觉得你能赢,能赢一场,能赢三个月么?哥们不是瞧不起你,看你必然有些本事,可此地不同以往,这里是地狱,不往下掉就不错了,哪还有自寻着下去的呢。”
“一个甘心待在监狱里的人,可找不到死人复苏之法,你放心,我对拳脚还是有些把握的,借着打架可以观察监狱的构造,说不定有出去的方法。”
“啥法?你要越狱?别逗了,这可是司天牢,司天牢哎,不是普通的衙门牢房。”
林克定定看着十字路口那一束照下的光柱,对李立说:“你说那井,通到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