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稍等,小玉这就去给公子拿些吃食过来。”说完就兴奋的拔腿跑出寝殿。看这小姑娘欢快的步伐,应该是为公子的病好了而高兴吧。
将闾等小玉跑出寝殿,望着床边架子上那镶着金丝看起来非常华贵的长袍不知所措。
这袍服,袖口特别的宽大大,在袖口部分却收缩紧小,袍服的袖子上还镶上了花边。花边的颜色是金色的,纹样有菱纹、方格纹等。袍服的领子裁成了鸡心式,穿在身上能露出里衣。
这玩意儿该怎么穿啊。将闾回忆着电视剧里古人穿衣的情景,先把袍子套在身上,然后把多出来的部分往腰间一裹,最后裹完恰好有个栓口的之类的固定好。
忙活好一阵子,终于鼓捣好了,将闾低头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还不错,像个古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寝殿门走去,正要出殿门,小玉恰好跑了过来。
“公子,膳食准备好了,马上就拿过来。咦,公子衣服怎么穿成这样啊。”小玉突然掩口笑道。
“啊,我刚才着急着出来方便,所以就没有穿好衣服。”将闾为了掩饰自己不会穿衣的尴尬,红着脸解释到,“小玉,你来帮我整理一下衣服吧。”
小玉一边给公子穿戴着长袍跑,一边疑惑的问道:“公子,您刚才说要去方便,方便是什么啊?”
“啊,哦,这方便啊,就是出恭。这是公子我刚才突然发明的一个说法而已。”
“公子果然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不仅会击箸唱歌,还会发明创造,让小玉好生佩服呢。”小玉夸奖将闾道。
这还没有融入秦代纨绔的角色呢,就觉得被别人拍马屁是一件及其舒服的事。
“哈哈哈,不错不错,不过小玉啊,这出恭的茅房在哪儿啊?”
“这个公子也忘了吗?茅厕在左边百步处。”
“公子我大病初愈,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以后要小玉多多提醒,不过小玉要给公子保密哦。”将闾一脸严肃的盯着小姑娘的眼睛说到。
“小玉记住了,以后公子记不起的事情就来问小玉吧,小玉知道的都会告诉公子的,小玉也会给公子保密的,除了公子和小玉,没人知道公子的事情。”小玉脸上显露出小孩子知道秘密时的兴奋劲。
还是个孩子啊,终究还是有孩童的天真无邪,不过正因为这样,秘密才保守得住。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就先吃饭吧,确实有点饿了。”说完肚子咕的叫了一声,在静悄悄的宫殿内显得额外的响亮。将闾和小玉对视着笑了笑,出了寝殿。
来到吃饭的地方,地板上摆着低矮的桌子,没有凳子,就跟现代日本那边一样,席地而坐,也可以说半跪着,不过对于初来秦朝的将闾来说,跪着哪能舒服啊,然后就盘腿而坐了。小玉看着公子突然不雅的坐姿,不禁又愣了愣,不过这里没有外人,公子又大病初愈,就随着公子去吧。
桌上有几盘肉,有几个小菜,还有一个装着各种肉块蔬菜的鼎,旁边还有一个三脚的小鼎,是用来盛酒的。将闾吃了一小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菜除了盐味就没有其他味道了,而且这盐味道还怪怪的。不过难受的味觉终极抵不过饥饿的肚子,最终还是大口大口的把鼎里的肉和菜一扫而空。
现在秦朝还没有铁锅,都是用鼎在做饭,菜肉都是放在一起炖,盐也是四川的井盐,而且是没有提纯的青盐,也没有辣椒等调味品,而且秦朝也没有丝绸之路,更别提从西域传来的那些香料了,香料东南亚岛国上倒是有,不过从这个时候的人还认定海上有仙山的思维,下海远航怕是会被认为是异类,被架在架子上烧死就惨了,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有些东西现在还是先搁着。将闾摇着头慢慢思考着。
接下来的时间,将闾没事就在宜春宫四处溜达,闲来喝喝小酒,宫里有很多乐器,看来,原来的公子将闾还是个音乐爱好者呢。
傍晚的时候,将闾正在宜春宫四处溜达着熟悉环境,逛到一处奇臭无比的地方,这一定是茅房吧,正好解个手。将闾捂着口鼻,憋着鼻息,迈着承重的步伐进入茅厕,看着比上刑场的犯人还要紧张。
好不容易拉完翔,呼吸着从衣袖过滤后那稍微能闻的空气,环顾这茅厕四周的墙壁,没有看到一张纸,只有几个削的跟铲子一样的竹片。
“啊!!!”突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让周围的宫女宦官都停下了手头的事,疑惑地望着茅厕方向。
拿着手里的竹片,将闾悲愤的大叫一声,没了衣袖过滤后的空气,顿时狂呕起来。。。
小玉听到公子那一声惊呼,急忙往茅厕小跑过来,生怕公子又出事了,看着脸色苍白,双眼失神,泪水横流,嘴角还挂着一丝菜叶的公子,忐忑的说道:“公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小玉先扶着公子去寝殿,然后去找太医令来给公子看病。”
“我...没...事。真的,我...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小的...挫...折!”
“公子没事就好,看着公子的样子,着实把小玉吓了一跳”,小玉如释负重。
“宫里有纸吗?给我拿点来。”将闾试探着问了一句,因为他记得纸是西汉才发明的。
“公子要纸干什么,不过宫里不多,我这就去给公子拿。”小玉说完就跑走了。
诶,小玉说有纸,难道史书记错了,秦朝就已经发明了纸吗?
片刻之后,小玉回来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纸吗?这分明就是块布好吧。。。”看着小玉手里所谓的‘纸’,将闾扬了扬眉毛叹着气道。
“这就是纸啊,这种绸缎我们都称为纸。公子所说的纸又是什么呢?”
原来秦朝的‘纸’是一种绸缎,难怪不能普及,造价太贵了,连写字都舍不得,更别说拿来擦屁股了。
“哦,我说的纸啊,是一种很薄很柔软的东西,这只不过是我想象出来的罢了,你不必在意。”
“对了,小玉今年芳龄几何啊,家住何处啊?”看着眼前这个小萝莉,将闾几天来的疑问终于问出口了。
“小玉正是舞勺之年,家父在我襁褓的时候就去世了,家母因为家父牵连犯了刑法,最后被陛下赦免在隐官的手工作坊里做事来养家糊口。”小玉不知公子为何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家事,不过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将闾。
隐官,那就是刑余之人了,原来小玉的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让将闾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那阿姨,哦不,令母在工坊里都做些什么啊?”
“家母给官府做一下衣料的手工活。”
“哦,明天找个时间你带我去工坊里看看你娘亲吧,我顺便想去看看工坊里的事物。”将闾不紧不慢的说着。
小玉听了,顿时不知所措,想不通高贵的公子将闾为什么要去低贱的隐官工坊,还要去看望自己的母亲,不过还是答应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