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亍鋆说道:“阁下想干什么?”宓玊答道:“阚二当家,宓玊今日闲来无事,想请二当家的小叙几杯。”阚亍鋆拒绝道:“宓大侠,我还有事在身,他日无事,定当请阁下一醉方休。”说罢,就要往住处赶。宓玊拦住道:“二当家的,实不相瞒,我就是奉了昝少将军的命令,在此等你。”阚亍鋆大喝道:“宓玊,难道忘了昔日誓言?你和殳亼当年发誓,誓不与我阚家为敌,难道这些都忘了吗?”宓玊答道:“殳亼那家伙不会变通,可我会啊!我当初的确答应不与你阚家为敌,今日我来请二当家的喝酒,有何不妥?”阚亍鋆顿时火冒三丈,与宓玊动起了手,本来阚亍鋆不打算和宓玊动手,但想到万俟垚既然要杀澹台卫,那小劦岂不是有危险?于是,二人打作一团,宓玊的功夫远在阚亍鋆之上,阚亍鋆又因为帮万俟垚输了太多内功,气力跟不上,他心里清楚,自己绝对打不过宓玊,但也只能一试。宓玊显然不想杀害阚亍鋆,他出的每一招都不能致阚亍鋆于死地,阚亍鋆面对宓玊这样的高手,即使出招再狠毒,都能被宓玊化解。就这样,二人斗了半夜,天色将明,宓玊说道:“二当家的,今天到此为止,折腾一宿,实在抱歉,他日再去府上赔罪,今日就此告辞。”说罢,轻功一展,三两个起伏,消失于阚亍鋆的眼前。阚亍鋆二话没说,直奔住处。
到了十里亭,阚亍鋆急忙寻找阚劦和万俟垚二人,可是根本没人,正当阚亍鋆愁眉不展时,万俟垚提着双锏走进屋里来,阚亍鋆问道:“庄主伤势未愈,不可随意走动。”万俟垚答道:“前辈不必担心,晚辈已无大碍。”阚亍鋆冷笑道:“庄主既然已无大碍,可知我那外甥去了哪里?”万俟垚答道:“前辈,小劦去了哪里,晚辈也无从知晓,晚辈也是刚从外面回来。”阚亍鋆问道:“庄主去哪了?”万俟垚答道:“我也正在纳闷,只是昨晚出去,好像被什么人打昏了过去,今早上醒来时,却是被水给泼醒的,所以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阚亍鋆怒道:“万俟垚,澹台帮主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却要三番两次的害他性命。今日又不见了小劦,我岂能饶你?今日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说着,正要动手,这时候阚劦从门外走来,喊道:“舅舅,万俟兄,你们在干嘛?”阚亍鋆这才停了手,说道:“小劦,既然你没事,那真是太好了,昨晚万俟垚前往澹台府刺杀澹台帮主,被你二哥打退,今日又来这里,我正要杀了他,以此除害。”此时,阚劦已经走到万俟垚身旁,立即趴到万俟垚身上闻了闻,口中说道:“不好,出事了。”说罢,急忙跑了出去。此时,阚亍鋆说道:“万俟垚,我救了你,今日再杀了你。”说着,动起了手,万俟垚一脸茫然,不知就里,口中说道:“前辈,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是阚亍鋆不听他解释,直接打来,万俟垚立即接了一掌,阚亍鋆由于晚上和宓玊斗了半夜,本来不多的内力也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跟擅长内功的虎族比试,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万俟垚见阚亍鋆渐渐不支,急忙收回,然后说道:“前辈,咱们之间一定有误会,待我查明真相,再来拜会前辈。”说罢,提锏离去。万俟垚离开阚亍鋆的住处,身上伤势加重,抬头四望,不知该去往何处,这时候,万俟垚突然想起了厍骉的住处,于是,就独自前往厌阳山走来。
此时的阚亍鋆一直在思考万俟垚的事情,这时候,阚劦从门外跑进来,说道:“舅舅,万俟兄呢?他去哪了?”阚亍鋆说道:“小劦,不要跟万俟垚来往了,他已经走了。”然后就把万俟垚昨晚去澹台府的事情说了一遍,阚劦听了笑道:“舅舅,这可真是个笑话,刚才我在万俟兄身上闻了闻,发现他身上有一股酒味,这是我收藏的好酒,就放到门口百步之外,刚刚我去看了看,发现旁边的酒坛子全被摔碎,难道舅舅认为万俟兄是酒醉之后去的澹台府吗?我那酒非常烈,万俟兄的酒量我还是知道的。根本喝不了我的那种烈酒。”阚亍鋆说道:“你既然说不是万俟垚,那就是说你哥哥在骗我喽?”阚劦说道:“申屠犇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能证明万俟兄是清白的。”阚亍鋆漠然不应,闭眼沉思。阚劦说道:“舅舅,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转转了。”说罢,迅速跑开。
在澹台府中,澹台卫非常生气,对缪珩说道:“师弟,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们澹台家和他们万俟家到底有什么恩怨,这万俟垚非要置我于死地。”缪珩答道:“师兄,虽然你们虎、鹰两家世代交好,但也不能……唉”说着,缪珩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这时候,澹台卫忽然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随后对身旁的仆人说道:“你去把小姐请出来。”那人随后就前往澹台皛房间走来,缪珩问道:“师兄,是什么大事啊?”澹台卫说道:“师弟啊,是雪儿的忌日。”缪珩说道:“唉,没想到师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然后缪珩又转问道:“师兄,绝情箫现在怎么样?可有他的近况?”澹台卫脸色苍白,说道:“我也不知他的死活。好了,别说他了,说点别的。”二人又谈论些武功,这时,澹台皛走来,说道:“爹爹,您找我?”澹台卫问道:“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澹台皛回答道:“是娘的忌日,今天我正打算前往拜祭。”澹台卫说道:“好吧,既然这样,今年你自己去吧!发生这么多事,我还没来得及处理,路上小心点。”澹台皛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因为往年都是自己跟着哥哥澹台白去拜祭母亲,今年哥哥死了,爹爹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想到这里,澹台皛独自走出,将收拾好的东西带上,前往五十里外的厍家庄。
当日天气晴朗,澹台皛拜祭过母亲之后,正要回去,突然发现远处有人在盯着母亲的坟墓,澹台皛可是非常聪明,她不慌不忙,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感觉走的远了,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拿了龙头剑,原路返回,这时她发现母亲的墓前站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很奇怪:只有一条左臂,没有右臂,只有一条右腿,却没有左腿,一头散发,柱根拐杖。澹台皛见了,喊道:“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干嘛?”那人头也不回,也不说话。澹台皛很是生气,又问道:“你也是来祭拜厍女侠的吗?”那人慢慢转过身,看了看澹台皛,说道:“真是太像了!”澹台皛一头雾水,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太像了?”那人说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澹台皛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看他的语气,似乎认识自己的母亲,于是问道:“我叫澹台皛,请问前辈和厍女侠什么关系?”那人也不回答,问道:“澹台卫现在怎么样?”澹台皛非常疑惑:这个人和我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从没听爹爹说起过这个人。于是问道:“前辈,澹台帮主一向很好!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是什么人吗?”那人自言自语道:“澹台卫竟然还活着,这个老贼。”澹台皛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人真是可恶,我爹爹怎么招惹你了,你竟然口吐脏言,看我来教训教训你。”说着,拔出龙头剑,一剑刺来,那人虽说身有残疾,但功夫了得,稍微一闪,巧妙的躲过了澹台皛的攻击,澹台皛这时候使出一招‘小鹰戏水’,直逼那人,那人见了,说道:“小鹰戏水这招不好,还不如鹰击长空的威力大呢!丫头,澹台卫没教你吗?”澹台皛听了,心中忖道:“这人怎么那么熟悉我们鹰族的武功?他到底是谁?”然后,澹台皛停了下来,说道:“前辈,你怎么那么清楚澹台家的事情?你和我爹爹是什么关系?”那人说道:“丫头,回去告诉你爹,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说罢,身形一动,立即窜出数丈之远,然后三两个起伏,消失于天际。